出得山洞,一堆人分作幾波分別吃了飯。[.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小胡鬧也說不遠處有個淺灘,水是活的,水流卻不急。


    竹雲帶著女仆們,先去洗過,然後季少庭再去,兩人再到一處事,都已經是分外清爽的精神,當下想視一下,季少庭是樂到了心裏,竹雲卻是匆匆的斂了笑容,隻說:“七日內,速速恢複。拖久了不好。”


    季少庭看她又如此鄭重的說了一次,當下也收起旁的心思,仔細思量著未來七日練功的章程。


    餘下七人,兩人在山洞內分作兩處,互不幹擾,隻是在用飯的時候,見上一麵,竟然是一句話都沒說過。


    最後一日的夜晚,兩個人收功之後,湊到一處吃晚飯,旁人自然是避得遠遠的,菊阿婆也離得二十步外。


    竹雲吃了兩口,放下筷子,說:“你今天晚上別練了,就睡覺吧,讓四肢都放鬆一下,明天會好一些。”


    季少庭也放下筷子,看向竹雲微低著的臉旁,心中說不出的歡喜,說:“恩,這個我是知道的。”竹雲略微點了下頭,又問:“恢複的如何?”季少庭道:“六成有多,七成不足。”


    竹雲似是鬆了口氣,捧著碗輕歎了一聲說:“倒是比預計的好,把握也更大了一些。”


    季少庭心中也很歡喜,連忙道:“你買的那個彈弓,很是有用,都是它產生的藥效才讓我恢複的這麽快,也多虧有你。”


    竹雲聽了卻不是十分在意,隻是擺了擺手說:“那藥也就輔助一下,頂多是幫你恢複快上那麽一點,還是你自己的基礎好。”


    季少庭聽得竹雲這麽誇獎自己,竟覺得比師父和父親誇獎自己的時候都要受用。


    兩人如此聊了一會,便又沒話了。


    吃過之後又是進山洞分別休息。


    又是一日晨光。


    季然帶著所有男壯遠遠的巡山去了,丫頭們則在山洞口守著,菊阿婆在山洞中為兩人守護。


    季少庭平躺著,看不清楚竹雲的動作,隻覺得她輕輕的解開了貼身的裏衣,又十分謹慎的向下推了推褲腰,心中竟然起了一些蕩漾,幸好他練武多年,又被邪術折磨著意誌,定力已經非常不錯,才沒有發生一些尷尬的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竹雲用帶著的烈酒將小刀灸針消毒之後,對季少庭道:“我先封住你這裏的血管,等下不會出太多血。”季少庭聽了登時變的鄭重,也不再東想西想,聽著竹雲的話,將真氣引向臍下一寸,紮針的時候感覺並不很大,隻是稍微有些痛癢,不消片刻,便感覺到肚周圍已經麻木,什麽感覺都沒有了。


    竹雲用棉布將小刀擦了又擦,道:“現在是不疼了,一會下刀還是會很疼的,你不要動。”


    季少庭聽她說的嚴肅,心裏更是認真對待,不再開口,點頭應了,不經意卻讓竹雲再口中塞了一截人參。竹雲解釋著:“實在忍不住,你就拚命的嚼它,有用。”


    兩人不再多說,竹雲將刀劃向了季少庭的肚腹,然後又細細的指導著季少庭如何運轉真氣,季少庭初時並不疼痛,江湖中人受傷是常事,這一手指寬的傷口並不算什麽,但是當真氣裹著已經被壓結實的毒素向外擠的時候,季少庭才知道竹雲塞給自己的那截人參是有多麽的重要。


    盡管毒素被真氣包裹著,但是毒素散發出的毒性,還是似有似無的腐蝕著季少庭的傷口,疼痛就如讓人扔進了油鍋裏一般煎熬。


    使勁咬著人參,枯澀的藥汁流進嘴裏,分散了一些疼痛的注意力,也添了一絲力氣。


    竹雲在旁也是小心再小心,季少庭剛將毒素塊退出了一分,竹雲便也將自己的真氣遞出,一絲一絲的向外拉扯著。


    隻是指甲蓋那麽大小的一塊石頭一樣的東西,足足耗費了兩人大半個時辰的時間,等毒素完全離體,竹雲先是迅速的用針封上了傷口,然後又飛快的將毒素甩進不遠處的一個瓷碗裏。


    季少庭就覺得全身說不出的一陣輕鬆,但是精神和氣力已經耗盡,幾乎沉睡過去,看到竹雲表示一切都好的眼神,終於熬不住空乏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說竹雲,不得不馬上開始檢查毒素結成的石塊,她已經察覺到,毒素有一些是離了人體就會產生變化,為了防止變化過大,而分別不出裏麵的成分到底是什麽。(.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隻能招來菊阿婆給季少庭縫合傷口,倒也免了一次肌膚接觸。


    等季少庭再次醒來,已是中午,全身都輕飄飄的,覺得周圍一切都是虛的。還能等完全坐起身,就讓季然扶著灌下了一碗藥,喝下去卻是十分苦,入腹之後,劇痛無比。


    掙紮了小半個時辰,終於讓疼痛壓下,竹雲已經是在旁邊等候很久了,見他安靜了下來,趕緊上前問:“感覺如何?”


    “好似好些了,你給我喝的是什麽?”季少庭虛弱的問。


    “毒藥。”竹雲解釋著:“之前你的毒是十分陰寒的,雖然毒素已經逼出來了,但是陰寒之力還是在你的體內引不出發散不了,我隻能配些熱毒給你,兩下中和,你再慢慢調養,不出一兩個月,應該能大好。”


    “這就是你說的‘以毒攻毒’?”


    “恩。而且我配的這味毒應該不會引動你中的邪術,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馬上恢複內力,全力的壓製邪術。”


    “這個我自是明白。那毒你看出來了麽?”


    “是七種毒混合成的,七種毒其中三種應該是你飲食上出的問題,其他四種......你平時有熏香的習慣麽?”


    “年少時候有過。”


    “那就是了,有四種是經年積累的,其他三種則不超過十年,想是你該了習慣,那害你的人也不得不改變方法。”


    “可是管理我熏香和飲食的都是不同的人,這個......我還是從來源開始查吧,隻是時間太久不好查了。”


    “查的時候別太急,不要打草驚蛇。”竹雲似乎是囑咐似的小聲說了一句。


    季少庭江湖經驗,世俗經驗都比竹雲要豐富,自然懂得打草驚蛇的道理,見竹雲這麽說,又覺得被人當成了小孩子一般,倒也有些可笑,但也不是那麽在意,他知道竹雲是好心,更知道竹雲再這方麵都沒什麽經驗,在季家的瑣事都是靠著菊阿婆和梅大姐,她自己根本什麽都不太管的,現在能告訴他這些話,也是把他當成一回事了。


    竹雲見季少挺好笑不笑的樣子,也知道自己說的話是多餘了的,當下說了句:“你好好休息,我出去轉轉。”便反轉衣裙走了。


    過得幾日後,季少庭單獨帶著竹雲來到了山中更深處。


    他要給竹雲演示一下功夫。


    竹雲站在季少庭身後,看他演示武工,隻見他以掌帶劍,朝前比畫著去了,隻是演示半套,竹雲已經眉頭深鎖,看著前方被帶起的枝葉樹杈,沙飛塵楊就知道他現在練的功法非常了得,但是即使站在季少庭身後,她才堪堪重過第一重的內功已經有些抵擋不住寒氣,忍不住倒退幾步,寒意不減,隻好開口叫停。


    季少庭聽竹雲喊停,馬上收勢,吐納幾息,走到竹雲跟前詢問道:“如何?”


    竹雲搖了搖頭,說:“隻覺得霸道,陰冷,很是邪門,別的感覺不到。”


    季少庭點了點頭,雖然心中有些失望,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練的這套心法,江湖上並不見蹤跡的,類似的幾乎也沒有。


    竹雲喘息了幾下,又說:“我隻看到一半,就已經抵擋不住,你這套功法要是練至大成,怕是再難遇到敵手。”心中又暗加了一句,隻是不知道比起《念無極》又當如何。


    季少庭也說:“這我也知道,隻是最近兩三年,似乎很難再精近了。就如你說的,全部都自動去壓製邪術去了。”


    竹雲沉吟了一下說:“本來,我是不太讚成你練這種陰冷的心法,但是目前看來,對你的身體也沒什麽大傷,又能克製你的邪功,你練了也好。”


    季少庭本就不打算放棄練自己的心法,眼下聽得竹雲這麽說,更是心安了。


    兩人一路慢慢走回,倒是近山來第一次仔細的看這滿山的景色。


    回到山洞時,竹雲已經拿了不少草藥回來,連季少庭的手中也拿了不少,雖然都是尋常的,但是在深上中年份卻是很高,也算是難得的了。


    竹雲指點著竹小詩等四個丫頭,把草藥分揀了晾曬,忙的不亦樂乎。季少庭在旁看著,笑容滿布麵上,眼神一直跟著竹雲轉來轉去,菊阿婆在旁冷眼看著,心中有些擔憂,如果這兩人真做了夫妻,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雖然竹無心交代過,這兩個人之間到底如何,全憑竹雲自己心意。但是竹雲如果就這麽著與季少庭交了心,似乎又不太妥當。當下就決定,等回了季家,就聯係竹無心,畢竟有些事她知道的也不多,隻是得了三大門主聯合囑咐,竹雲萬不可出現任何差錯。


    轉眼,過了幾日,草藥什麽的已經晾曬的差不多,眾人決定回返季家,雖然還不到月中,但是季少庭和竹雲心中仍是不太放心,而且季家很多營生還需要季少庭處理,更不知道暗中的那些勢力有沒有采取什麽行動。當下變收拾東西回轉了。


    兩人這麽多時日相處,已不似從前那般淡漠,雖然不見得多親熱,卻不時也能說笑幾句,回程時,馬車裏倆人對這這些事又是一番討論,說起當年竹雲父母遇害的事,季少庭越發肯定,這與自家的事,必有關聯。


    回到季家的時候,已經是初九,劉金娘早早的就等在門口,張望了一天。


    雖然心知季少庭和竹雲都是心裏有底的孩子,可是畢竟自家二兒子的毒傷是一絲一豪都耽誤不得,初七時就已經開始立站門口等著盼著了。待見到了兩輛車馬,當下喜的眉開眼笑,更親自扶著竹雲進了家門,當真是比待兒子還親。


    二人回轉,分發禮物,自是不提,當晚又是一頓家宴。


    除了季衫青夫婦和季少庭,就隻有個竹雲了。王月君向來不愛熱鬧,告辭之後回了自己的院子也沒惹眾人見怪,封品品卻是病了幾日了,找了幾個大夫都沒看好。


    季少庭聽了,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瞬即展開,倒不是他不擔心封品品為什麽會無緣無故的病了,而是父母麵前還不想露太多東西。


    倒是竹雲,聽封品品病了,大是擔心,直說要去看看,自己畢竟是個會醫術的。


    劉金娘隻誇竹雲品行善良,強留著吃過了晚飯才放竹雲去看封品品,季少庭自是跟著。一路上想:封品品習武跳舞多年,身體一向非常好,這病恐怕不是好病,估計是已經著了道還不自知。


    如果真的是著了道,那麽躲在暗處的人果然是已經下手了麽?


    那個柳若清是不是真的背後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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