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好笑的。


    “怎麽會有人叫‘鳳梨妹妹’這麽奇怪的名字?”


    垣內笑著,但卻沒有一個人像我一樣皺著眉頭看他。天使兔劇團、日月和鯖山臉上都露出了“是啊是啊。那個名字怎麽這麽奇怪”的笑容。垣內、鯖山、日月他們不知道也很正常,但我沒想到天使兔也沒聽過這個名字。我用目光向豆源和貓貓確認,但她們兩個也用一種奇妙的表情看著我。這是為什麽?


    “的確如此。”八極對垣內說完,繼續解說道,“為什麽他們的推理都忽略了‘鳳梨妹妹’這個人物呢,那是因為,在他們推理的時候,還不存在‘鳳梨妹妹’這個人啊,星期三先生。”


    他點名了。


    “關於‘鳳梨妹妹’的故事,我是從室井勺子小姐那裏聽來的。”八極對我說完,又對垣內說,“抱歉,垣內先生,能請你幫我把筆記本電腦拿過來嗎?是帶air-edge〔※一種從gsm到3g的過渡技術。〕的那一台。”垣內嘿嘿笑著說“好”然後跑向房間。“你怎麽能隨便調查我的事情。”我說。“因為我是偵探啊。”八極回答。然後他又問我,“你有沒確認過其他網站上關於‘鳳梨妹妹’的報導?”沒有。“沒有對吧。我找過了哦。”說著,八極拿起手機,按下重撥鍵。“我正在給講談社文藝第三出版部的太田克史先生打電話,他是講談社專門負責愛媛川和暗病院的編輯。……啊,不好意思打擾您了。我是剛才給您打過電話的八極幸有,請問您現在方便聽電話嗎……對,對,暗病院先生的遺體在後天出殯之前肯定能送回三田村的本家。是的,是的。嗯……現在我這邊有一位叫迪斯科·星期三的先生。他的日語說得非常好,所以你可以放心跟他講日語哦。那我先把電話交給他。”八極把手機遞給我,我接過來。“你好。”“你好,初次見麵。總是麻煩您實在對不起,我是講談社文藝第三出版部的太田。嗯……八極先生剛才請我就暗病院先生家的‘鳳梨妹妹’進行簡短的說明,請問您準備好了嗎?”“……沒問題,請繼續吧。”“啊,您的日語真的說得很好呢。嗯……‘鳳梨妹妹’大概是六年前開始出現在鳳梨居的……那是二〇〇〇年的夏天,差不多就是這個時節。所以在暗病院先生決定出道,並建成風梨居後,‘鳳梨妹妹’馬上就出現在那裏了。可是那也隻是暗病院先生自己這麽說的,誰也沒有真正見到過。包括我們幾個編輯,也都很少到鳳梨居去拜訪暗病院先生,一般都是通過電子郵件來進行聯絡。雖然我曾經為了取稿子拜訪過鳳梨居幾次,但暗病院先生每次都會把稿件拿到門口來交給我,我們頂多站在那裏交談幾句,然後就告辭了。因為暗病院先生好像不太喜歡別人在他那裏待太久,所以我們都盡量照顧他的想法……”


    那我在網上看到的鳳梨妹妹讓出版社編輯毛骨悚然的傳聞真的隻是傳聞……或者是某個記者即興添加的噱頭嗎?


    接過我遞迴去的手機,向太田道過謝,八極掛斷了電話。“那麽,星期三先生看到的那個網頁到底是怎麽回事呢?”說著,八極轉身背對我,在他轉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台筆記本電腦。垣內就站在八極背後。八極打開筆記本,屏幕上顯示著似曾相識的報導。“推理作家家中驚現女孩幽靈”“豆源小姐,請你向天使兔的成員們解釋一下我剛才說的話好嗎?”突然被八極點名,豆源並沒有驚慌失措,而是開始解說八極的解說:“其實……”她剛開了個頭,八極就從我側麵走過來,遮住了我看向豆源的視線。“如我所想,豆源小姐也已經完成了同樣的調查啊。其實名偵探本來就是這樣的。如果答案隻有一個,他們就會筆直地向那個答案走去。”八極自言自語地繼續道,“這個頁麵被偽裝得很好,但始終不是真實存在的頁麵。是某人模仿新聞網站的版式,編造了整個熊貓死忠事件的報導頁麵哦。”


    “等一下等一下……那你是說熊貓事件完全是編造出來的?”


    “不,熊貓事件確有其事。熊貓死忠這個事件的確是發生了。不過,”說到這裏,八極閉上嘴,盯著我的胸口,“出現在小梢身體裏的‘島田桔梗’就不太好說了。”


    我把手伸向胸口,蓋住尖尖豬。感到尖尖豬正在用頭蹭我的掌心。


    八極的視線離開我胸前的口袋,轉身背對我,向眾人說:“那我們先來解決熊貓事件吧。”


    09


    “啊,那先從我們開始吧。”鯖山說完,跟垣內與日月一起站出來。八極隻是說:“那麻煩你們了,我已經進行了最終的確認,醫生也已經各就各位了。屋久島那邊請交給我吧。”並沒有表示異議。他們的聯合行動遊戲怎麽會如此順暢。八極轉身對愕然的我說:“大家即使不用我提醒,也都在迅速地思考和理解。所以這讓我可以輕鬆一些。”我問他:“你真的沒有事先向他們說明行動計劃嗎?”“沒有啊,真的沒有說明過。大家的理解能力都很好,說不定還有人隻是在配合我的節奏,但其實已經超越了我的思考,往更深的方向行進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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