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剛剛收到的消息,西曉町暗病院終了宅邸,通稱鳳梨居中,繼暗病院先生被害後發生的名偵探連續殺人事件再次出現新進展,又有一位名偵探被發現死於密室狀態的房間中。最新的受害者是蝶空寺兄弟的兄長蝶空寺快樂,享年二十八歲,初步推斷,死亡原因同樣是麵部被刺入筷子造成大腦損傷,因為要通過解剖了解詳細死因,蝶空寺快樂的遺體已被迅速送往武生市〔※二〇〇五年十月一日,與今立町合併為越前市。〕赤星醫院……


    “又有房間空出來了啊。”水星c笑著說,“這樣萬一走不了我們還可以住在裏麵。”


    “別這麽說啊。”岩崎在駕駛座上說,“你們最好別管那件事,趕緊看完趕緊回去,對吧。”陽光穿過杉樹的樹蔭,照在大叔的臉上,又流轉到別處,周圍突然亮了起來,我們已經穿出了山路。


    眼前出現一片藍天和點綴其上的圓柱。是鳳梨居。


    梢。


    “小兄弟,說真的,你們最好快點回去。”我把車費付給還在絮叨的岩崎,跟水星c下了車。“謝謝了。”水星c說。關上車門,計程車離開了。在我和風梨居的大門之間,聚集著沒有加入剛才那個車隊的麵包車、摩托車和媒體的工作人員,房子裏則聚集著很多警察。給我和水星c打頭的警車裏的警察向我們走來說,“請跟我來。”他走向鳳梨居的正門,我們跟在其後,馬上被媒體包圍了。“請問你是相關人員嗎?”“請問你叫什麽名字?”“請問你是名偵探嗎?”“你能透露一下姓名嗎?”我和我同伴的名字好像都不太適合大聲報出來啊,這時水星c卻在我旁邊說:“我是名偵探無茶小子·無茶茶哦,討厭啦,人家害羞……”他像唱歌一樣開著玩笑。但還是有記者很認真地在做筆記。難道無論多麽奇怪的名字,隻要被安在名偵探身上都不會惹人發笑嗎?


    進入鳳梨居,我們又被便衣警察包圍起來,直到這時我才回過神來,掏出手機給勺子打過去。“喂,你好。”“勺子,你那邊怎麽樣?”“啊,我們吃完飯後一直在睡午覺哦。”“梢怎麽樣了?”“她還在睡。”“不對,是梢的身體。”“啊,沒變化。還是十七歲的身體。”“是嗎。我們已經到鳳梨居了。”“哦。那你一定要找到小梢哦。”“嗯。”我掛掉電話,其中一個警官對我說,“你是星期三先生?”“對,我是來找一個小女孩兒的。”“那先請你到這邊來一下。”


    鳳梨居是一座茶色洋磚堆砌而成的西式建築,外圍的一圈點綴著精巧的裝飾物,讓它看起來就像一座中世紀的大劇院。


    這是一座兩層的洋房,我掃了一眼排列整齊的窗戶,看不到梢的身影。但她一定就在裏麵。


    我跟在警察後麵走進鳳梨居的玄關,忍不住叫了一聲:“梢——”


    走在我前麵的七名警察吃驚地回過頭來看著我,一臉這傢夥在叫什麽啊、這個老外在搞什麽、腦子燒壞了嗎的表情。就在他們背後,有一個小小的身影向我跑來。那好像是個棉布做的小小的……是什麽呢,“野豬”的玩偶?那個小東西“啪嗒啪嗒”地跑過來,穿過因為發現了它而全身僵硬的警察們,“噗”地撲到我的小腿上,那個輕輕的、暖暖的、小小的好像野豬一樣的小東西在我腳下抬頭看著我,我被萌到了。


    “梢?”我叫了一聲。


    “野豬”那圓不隆咚的前腳緊緊抱住我的腿肚子。


    糟糕,她太可愛了。


    “哇,太可愛了。”水星c也說。


    03


    不過,看到一個十三厘米長的布偶能獨自站立並跑過來抱住我的腿,會覺得那很可愛的也就隻有我和水星c了,其餘的警察在那一刻都陷入了茫然不知所措中。我趁這個空隙拾起了腳邊的布偶。“誰也不要跟過來!”我丟下這句話,迅速離開現場,走向鳳梨居的側麵。離開正門的玄關轉向左側,沿著鳳梨居的圓形牆壁一直往裏走,被雨淋濕的雜草打濕了我的褲腿,緊接著,我看到一個鋪著碎石的庭院,在樹蔭下有個水泥的方形焚化爐。庭院被風梨居的外牆和周圍的樹木包圍,外麵的記者應該看不到這裏。於是我把玩偶放在連著長煙囪的焚化爐上,即使我放開手,那個貌似野豬的小東西也能用雙腳站立。


    必須先確認一下:“你是梢嗎?山岸梢?”


    玩偶點點頭。隻用點頭回答我的問題,這對現在的我來說本來不可能會相信的,但我卻偏偏相信了。我的腦袋很清楚,可能有人會冒充梢的名義接近我,但我還是由衷地對她說:“終於找到你了,梢。我不在的時候你一定很害怕吧?”沒有必要再對人格的真實性進行過多的確認,這就是梢。“你是什麽時候進到那個娃娃裏去的?”


    聽到我的問題,梢慢慢地歪了一下頭。


    看來我隻能問一些用“是”或“不是”能回答的問題。“今天嗎?”


    毫無反應。


    “昨天?”


    毫無反應。


    “更早以前?”


    還是沒反應。那就意味著……“你也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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