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死!”鄭鳴的腳步,沒有半絲的停留,他手中金色龍雀揮動,一式君讓臣死斬出。


    這一刀,乃是君臨天下七刀的起手式,本來應該是最弱的一刀,但是此刻,鄭鳴的君臨七刀已經成為了一種完整的法則,這一刀揮動,卻帶著一種瘋狂的壓迫。


    “鄭鳴,在這裏,你是殺不了我們的!”秦曜日的手,在飛速的顫抖著。他雖然在說話,但是實際上,此時他最大的精力,都在控製自己的雙手上麵。


    因為這雙手,可能在一個刹那的功夫,就要了他的性命。


    他的雙手,甚至他的一部分神識,都有一種不屬於他的感覺,而這一切,都因為鄭鳴斬出的那一刀。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我依舊有精血供奉在祖師堂,你在這裏殺了我,沒有絲毫的用處,用不了半天功夫,我就可以在祖師堂滴血重生。”


    “你殺我,就是浪費時間!這一次的事情,我秦曜日認栽,就到這裏如何?”


    秦曜日的手掌,已經開始接近他的頭顱,秦曜日此時的眼眸中,也生出了越來越多的恐懼。


    誠如秦曜日自己所說,就算鄭鳴這一次斬殺了他,他留在祖師堂的精血,依舊可以讓他滴血重生。


    但是滴血重生,並不是無限製的,而且每一次滴血重生,都要付出非常大的代價。


    比如上一次鄭鳴的斬殺,已經讓他的修為降到了十大殿主最弱的程度,再經曆一次斬殺的話,秦曜日都不敢保證,自己在重生之後,還能不能保住現在的修為。


    星辰之力無窮無盡,但是用來重塑身軀的星辰元力,卻並不是能夠快速生成的,一旦星辰元力用盡,那就算是勉強滴血重生,恐怕也要跌落參星境。


    這種代價,當然是秦曜日不願意接受的。


    “你活一次,我殺你一次,今日你必死!”鄭鳴冷冷的看著秦曜日,平淡而堅決的說道。


    事態已經發展到了他和秦曜日這般不死不休的地步,鄭鳴的心中,早已沒有了善了的打算,秦曜日必須要死,他不死,鄭鳴心中這口氣,出不來。


    “嘭!”秦曜日的手掌,重重的拍在自己的頭上,鮮豔的血,從他的頭頂不斷的流下,但是這一刻,秦曜日依舊沒有死去,他看著鄭鳴,哈哈大笑道:“我乃是十殿殿主之一,神主是不會讓你殺我的。”


    “就算這一次,你斬殺了我,我也不會有任何的事情!”仰天大笑的秦曜日,在狂笑之中,身軀快速的崩潰。


    秦曜日的神念,依舊離去,但是這一次銀光之中他的神念,比之上一次卻暗淡了幾分。


    甘竹生等殿主,一個個神色都無比的難看。他們雖然都被神主用了禁法,死後都可以滴血重生,但是對他們而言,他們真的不想死。


    滴血重生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一個讓人愉悅的過程,如果可以的話,他們希望自己一輩子,也用不到這滴血重生的手段。


    但是,很多事情,都是不以他們的意誌作為轉移的。


    鄭鳴手持左手金色龍雀,右手黑色的太陰魔刀,兩個圓滿規則所化的刀,襯托的鄭鳴一如魔神。


    “你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但是天神山,並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神主他老人家現在還沒有出手,你就此離去,還來得及。”一個麵容古樸的中年人,沉聲的向鄭鳴說道。


    鄭鳴不言,但是他手中黑色的太陰魔刀,卻在虛空之中,重重的斬落了一刀。


    一刀落下,那古樸中年人的頭顱應聲而落。


    “今日,神若擋我,我便誅神;魔若擋我,我就殺魔!”淡淡的聲音中,充斥著狂暴的殺意,鄭鳴的身軀,輕靈一如流水,瞬間來到了甘竹生的身邊。


    甘竹生演化大法,想要抵擋,但是那太陰魔刀破空而來,直接讓他的頭顱,掉在了地上。


    十個呼吸,五座巨碑封禁之中,已經沒有了活人!


    一道星光猶如銀河倒懸,直接灌輸在天神山的最頂點,燦爛的星芒一個刹那,照耀九萬裏!


    如果這是在普通的地域,這就是奇景,但是此時此刻此地,天神山的無數弟子,一個個卻心情暗淡。


    這滾滾的星輝,是星源,它的作用隻有一個,那就是重塑身軀,現而今,在星輝之下,重塑身軀的,是高高在上的十殿殿主之一。


    “秦曜日殿主剛剛重塑了身軀,這一次又是誰呢?”有人話語中帶著一絲恐懼。


    沒有人開口,因為知道的,此時不願意開口,而不知道的,更是不敢貿然開口。


    司馬無夢作為天神山得到了天命的弟子,可以說地位在普通的法身境之上,她看著那帶著一絲碧綠色的星芒,已經認出那滴血重生的人是誰。


    但是她不願意相信!


    離老,這個在她眼中,既溫和卻又充滿了無限威嚴,一念生,可以誅戮四方的巨擘,怎麽可能會被斬殺?


    但是,她的理智告訴她,這就是真的,那個人既然能夠誅殺秦曜日殿主,自然可以誅殺離老。


    單人踏上天道門,戰十大殿主!這等讓人心驚膽顫之人,雖然是敵對,但是她的心神,同樣搖曳。


    這是一種為之傾慕的搖曳,是一種發自心靈深處的搖曳,同樣是一種敬慕的搖曳!


    這種敬慕,是對強者的敬慕,和兩者的身份無關。


    “我天神山好好招待於他,猶如貴賓,他肆意殺上神山,實在是罪大惡極!”有年輕的英才,仰天長嘯,壯誌如山:“他雖然能夠斬殺我們的殿主,但是他也好不了!”


    站在山巒上,仰視高高的天道,他們看不到任何的影蹤,但是大多數的人,卻是齊聲應和。


    天神山,紫雀神朝的無上道統之一,就算是麵對皇朝的神皇,也不曾彎下自己的腰身。


    可是現在,在自己的山門之中,被人殺上頂峰,這是一種恥辱,一種奇恥大辱。


    “他肯定已經耗盡元氣,沒有了再戰之力,也許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諸位殿主斬殺!”有中年強者,手握鐵拳,信誓旦旦!


    “對,他活不了多久了,我們天神山的威嚴,不容踐踏!”無數年輕的弟子,再次迎合。


    可是,就在這些聲音回蕩的瞬間,從那巨大的無盡的蒼穹之中,再次落下一道星輝!


    這星輝如雨,帶著滾滾的生機,比之剛才那道星輝雖然稍微弱了一分,卻也震動四周。


    看到這道星輝,一些女弟子流下了淚水。因為她們都清楚,一道星輝,代表的,是一個殿主。


    在圍攻鄭鳴的戰鬥之中,又一個殿主墜落了!


    司馬無夢雖然發自內心的對於這個年輕人敬佩不已,但是此刻,看到這種情形,她的心裏也充滿了震驚。


    這會是真的嗎?這怎麽可能是真的!


    已經三個殿主墜落在了那人的手中,如果沒有滴血重生的手段,那麽這三個參星境的巨擘,就等於已經死亡了。


    這怎麽可能,他怎麽能夠如此的強大,他怎麽可能擊敗如此多的巨擘。


    “諸位,我天神山十殿殿主,都是滴血重生的參星境巨擘,他們不會墜落!”有法身境的強者,在這一刻站出來,他的目的,是安撫天神山弟子的心。


    不管怎麽說,天神山的弟子不能亂!


    大多數的天神山弟子,在聽到這位強者的安撫之後,都冷靜了下來。當下就有人沉聲的道:“不錯,十殿殿主不會死。”


    “我們失敗的起,那鄭鳴卻敗不起,這一次,他必死無疑。”


    “遭受十大殿主的圍攻,就算他修為再強,也難以……”


    各種鼓勁的話,再次瘋狂的響起,可是,就在天神山弟子的熱血再次開始沸騰的時候,他們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出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三道、四道、五道……九道!


    九道銀色的光柱,就猶如九道星河,長灌天神山,一時間,天神山四周的靈氣,增加了三成。


    如果不是此刻,天神山在和鄭鳴的爭鬥中吃了大虧,如果不是天神山的諸位殿主,一個個墜落,這些天神山的弟子,說不定會仰天長嘯。


    但是現在,幾乎所有的天神山弟子都呆呆的看著那九道光柱。


    敗了,九大殿主,一如天神的九大殿主,就在麵對鄭鳴的時候,敗在了鄭鳴的手中。


    而且每一個殿主,都在施展滴血重生的手段,現而今,整個天神山,又有誰能擋得住鄭鳴!


    五座遮天蔽日的巨碑,緩緩的化成五個拳頭大小的小碑,落入了鄭鳴的手中,這一刻的鄭鳴,一如天神。


    “當當當!”


    劇烈的鍾聲,在虛空之中震蕩,這鍾聲很急,隻是一個刹那,這鍾聲就響了七響。


    驚神鍾,按照天神山的規矩,隻有遇到難以抵擋的敵人,才準敲響的驚神鍾,這驚神鍾的作用,就是請神主出關。


    聽到驚神鍾聲,那些慌亂的弟子,這一刻才算清醒了過來,他們還有神主,他們還有高高在上的神主。


    在這驚神鍾響起的刹那,在天神山內部一片猶如神境的小世界之中,一個白袍的年輕人睜開了眼眸。


    年輕人的雙眸明亮如電,閃爍之間,更有星辰沉浮於其中:“竟然是驚神鍾,那十個家夥,真是廢物!”


    自語之間,年輕人揮動衣袖,一柄星辰閃爍的巨戟,已經出現在了年輕人的手中。


    “好多年沒有動手,也該是我等活動活動筋骨的時候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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