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


    陳大縱馬上前,身後整齊劃一的是他的警衛連。


    陳大見一營二營的士兵損失不小,還有不少武者滲血的傷口正咬牙堅持著。


    “你們先撤,我來斷後。”


    陳兵陳卒二人相互對視一眼,也沒有謙讓,開始分批退出戰場。


    以一個排的士兵開路,中間是傷兵和士兵的屍體。


    陳兵陳卒二人對著陳大行了個軍禮,離開了戰場。


    等何隴帶著隊伍收攏士兵後再次到來的時候,隻能看到滿地官兵的屍體和陳大警衛連遠去的身影。


    “這……怎麽可能,八百多人,八百多人一戰全軍覆沒?”何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手下兩員大將,羅克、蘇犇,此二人的能力是黟郡少有知兵又有戰力的武將。


    昨日一戰損失了三四百人,今日一戰又損失了八百多人,而他們還沒有抵達厚呈縣,這一路上還需要填入多少人才能打進厚呈縣?


    這夥反賊到底有多少人,他們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何隴已經沒有辦法了,一路上損失超過了四成兵力,他就算是戰神下凡,也無法攻克厚呈縣。


    何隴將此處的戰況向身後的參軍孫泗匯報,並讓他找一處地方安營紮寨。


    斥候散落四方,何隴命人收攏士兵們的屍體,這些官兵不少身中數刀而亡,然而,傷口竟然都在後背。


    何隴心裏拔涼拔涼的,這些臨時征召的軍隊,竟然還比不上一些造反的老農?


    何隴不明白,他不知道這夥反賊從何而來,也不知道這些反賊的組成成分,同時更不知道這些反賊為何能夠有如此戰力。


    從一些退下來的敗軍口中得知,這些反賊不僅悍不畏死,不僅懂得一些軍陣,甚至他們竟然都是一些三重天的武者。


    如果是戰力比拚的話,官兵根本不輸這些反賊,但是他們悍不畏死,而官兵貪生怕死。


    “先撤吧。”最後,何隴無奈的下了撤退的命令。


    夜晚。


    何隴端坐大帳之內。


    手中的毛筆已經舉在空中許久,卻無法落下。


    “該怎麽寫?這戰報怎麽寫?”


    許久,何隴找來了斥候頭目,“立刻派人出去尋找,我想知道郡尉的部隊在哪裏?”


    半夜。


    一名斥候進入了何隴的大帳之內。


    聽完了斥候帶回來的消息,何隴也沒有辦法,隻能照實書寫。


    將這次戰敗的消息匯報上去,其中,分析戰敗的原因,是反賊獲得了郡尉幾千軍隊的器械,同時又有雲錫三村提供的鐵製兵器,在數千人的圍攻下,他們戰敗了,但是也擊殺了兩千反賊,隻可惜撤退的時候沒有來得及打掃戰場。同時請求撤兵的命令。


    何隴命人快馬加鞭往郡城而去,同時讓士兵們加強警戒。


    翌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灑下的時候,何隴有後撤了十裏地,隨後當道紮營,等待郡守府的最新命令。


    遠在厚呈縣的陳鋒,大清早醒來就得到了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


    “叮,檢測到宿主連續擊敗大寅王朝軍隊三次,獎勵聲望30點。”


    “叮,宿主獲得戰爭經驗50點。允許宿主分配任意單位,包括宿主本身。”


    “叮,檢測到宿主擊殺大寅王朝軍隊超過三千人,獎勵宿主戰爭利器——刑天戰鼓。”


    看到戰爭利器——刑天戰鼓,陳鋒沉靜了下來,打開了對於刑天戰鼓的說明。


    不看不知道,看完了真的是嚇一跳啊。


    這個刑天戰鼓不僅能夠提升戰場上士兵的士氣,同時打擊了地方士兵的士氣。而在平時訓練的時候,還能提升士兵訓練的速度。


    隻可惜,這刑天戰鼓必須達到武者六重天,且還需要有特殊潛力之人才能敲響。


    陳鋒當即將刑天戰鼓從係統中取了出來,放置在校場之中。


    如今,整個玄風軍,除了陳大,隻有陳鋒達到了武者六重天的境界。


    沉思再三,陳鋒隻好親自站了上去。


    站在戰鼓前,陳鋒端詳了許久,沒有從中看出什麽,隻是隱隱感覺有一股淡淡的黃色光暈浮現在戰鼓周圍。


    陳鋒拿起鼓槌,白色的棒槌竟然讓他感覺到一種古樸、滄桑的感覺。


    陳鋒掄起鼓槌,朝著高於額頭的鼓麵敲了上去。


    “咚。”


    陳鋒敲了數分鍾,詢問下方警衛連士兵,有何感覺。


    並沒有從他們眼神中,口中得到一絲一毫的改變。於是,詢問係統,得知需要使用武者的內力才能達到效果。


    於是,陳鋒運轉內力,開始了新一輪的擊鼓。


    數息時間,陳鋒自己都感覺到了一股振奮人心的感覺。


    “少校,我似乎感覺自己有使不完的力氣。”下方的警衛連士兵攥緊拳頭說道。


    僅僅不到一刻鍾的時間,陳鋒竟然感覺自己的內力幾乎消耗一空。


    看來這戰鼓是一個消耗內力的大戶啊。


    想到這裏,陳鋒發覺,這戰鼓想要用於戰場上,目前是不可能了。


    陳鋒無奈,隻能先將刑天戰鼓收入係統空間當中。


    黟郡。


    郡守府。


    羅世新打開何隴的書信,短短上百字,羅世新口中噴出來的吉祥物已經遠遠超過了這份書信上的字數。


    “天要亡我啊。”


    羅世新將最近發生的情況寫在書信中,不僅給他恩相送了過去,同時還送了一份給附近的安南軍團。


    自此以後,羅世新早早的遣散了家中的仆人,還有幾房小妾也都放歸了娘家。


    家中四處掛上的白帆,還給自己家中放了不少棺槨,分別在棺槨上寫上了家中之人的姓名。


    中間那口棺槨是他的,旁邊的是其老母和賢妻,還有兩口分別是兒子的。


    女兒已經嫁人,棺槨已經不需要他準備了。


    隨後,羅世新便沒日沒夜的趁機在佳釀當中。


    王都。


    宰相府。


    一名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身後跟隨這名風塵仆仆的戎裝大漢。


    華服男子速度輕緩,而身後的戎裝大漢腳步急促,但卻不敢超過前麵的男子。


    華服男子麵容祥和,而身後的戎裝大漢一臉的焦急,嘴唇因為缺水早已裂開。


    “管家,黟郡緊急情報,宰相大人曾經是我家老爺的恩相。”戎裝大漢心急如焚。


    “我家老爺曾開設學堂,教的弟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的。”管家依舊坦然自若。


    良久,才走到了後院的書房。


    管家站穩身子,回頭向大漢說道,“你先在這裏等會兒,我去通報一下。”


    “這……”大漢此刻恨不得咆哮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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