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我距離城外的軍隊已經很近了。


    他們發現了我,我看到了城樓最高處的一個人,紅色的衣服,睥睨天下的姿勢,她淡定,從容,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是在我看到她的瞬間,我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下,我也感覺到了她也注意到了我。


    是她,果然,是這貨,我沒猜錯。


    “小小,我來救你了。”我大喊一聲,從身邊的一個士兵胯下奪過了馬向著城中衝去。


    “小小,你不會有事的。”雖然我大聲地喊叫著,眼睛裏的淚水已經再次忍不住滴在了我的胸前。


    “白秦,你還敢回來。”我確實能聽到她的聲音,盡管很低,我知道,她心中有怨,我是愛她的。


    “青陽,我是白秦,我是白秦,我沒有放棄,我們不會死。”喊到這裏的時候,幾隻槍已經頂在了我的麵前,而且,我前邊的路已經被蒙家軍隊堵死。


    好在我距離城牆已經不遠了,我有信心憑藉自己的身手到城牆上。


    於是我一蹬馬背向著城樓上方飛身而去。


    很快已經感覺到已經有幾千支弓箭在屁股後邊追著我。


    我跳上城樓之後,一把將蘇小小抱起向著城下跳去。


    在下落的過程中,我看到了蘇小小,也就是青陽的臉上也滿是淚水。


    她在我的胳膊上咬了一口,用那種古老的語言說道,“你還回來幹什麽,你走啊,帶著秘密,帶著羋月走。”


    我將她的嘴從胳膊上掰下去,也用那種古老的語言對她說道,“別他媽扯淡了,你不能死,我的命是你的,都是你的,青陽女王。”


    “這座城已經被我詛咒了,太陽落山之後,這座城,和城外的人,都會消失在這茫茫的大漠中,你願意和我長埋地下嗎,我已經選好了我的棲息之地。”青陽掛著淚珠的臉上忽然露出了詭異而欣慰的笑容。


    我將她扔到地上,然後,我又爬上城樓。


    “諸位,我是白秦,我願意同你們去見秦王,但是,我希望大家不要傷害城中的百姓,不要傷害女王。”在我喊話 的同時,城外的爭鬥已經開始像波浪般地停止了,沒有了兵器交雜的聲音,哀嚎聲也在減弱。


    兩千年前,不管是不是我傷害了你,但是今日,我會為自己,也為那個曾經傷害你的人彌補上這個兩千年的缺憾和承諾。


    “白秦大人,在下願......”從人群中走出了一個白袍的將軍,他剛剛說到這裏,我已經從身邊的士兵手裏奪過弓箭,並一箭向著他射去。


    白袍的將軍應聲倒地。如果你泉下有知,你會在兩千年後明白,我還會殺你一次,你是我的兄弟,但是,你是我唯一殺過不後悔的人,安北。


    這時城下已經開始了騷動,局部已經再次開始了攻城。


    我對城下的蒙家軍隊再次喊道,“你們是為秦王賣命的人,我也曾經是,但是你們是有血有肉的人,你們應該保家衛國,而不是來欺淩一個比大秦弱小的國度,這裏已經被詛咒,太陽下山之前,這座城就會消失在茫茫的沙漠中,不想成為秦王犧牲的就趕緊撤。”


    當我喊話完之後,一個人從人群中站了出來,“大家快撤,我們被蒙恬賣了。”


    我笑著沖那人看去,是他,那個熟悉的臉孔,周學江。這個世界真的有輪迴因果,真的,這一切不是夢。


    我飄身向著下方的青陽女王落去。


    她的臉上滿是不解。


    我走上前在她的身邊,抱了抱她,“青陽,好了,我們離開這座城吧。”


    青陽一把將我推開,“你不是白秦,你不是。”


    “what?這你妹的都看得出來,你夠牛逼的,走不走吧。”我對她急著喊道。


    青陽流著淚對我說道,“謝謝你,隻是,你不是白秦,我能感覺到,他答應我,他會回來的。”


    我一看這姑娘是鐵了蛋的要留在這裏,古代的姑娘比較倔,這點我不能放任。


    我上前一把將她抓起,正要向著城外跑去。


    但是忽然她把我拉了回去,眼睛裏滿是淚水,“你不是,你真的不是,白秦是頂天立地的男人,他不會為了我而犧牲一座城的。”


    我幾乎快要跪下叫奶奶了,我抓住她的手臂,“求你了,青陽,我想明白了,所謂的長生之術和仙境都不是我最大的財富,我最大的.....”


    我還沒有說完,青陽將我的嘴捂住,“是我,是嗎?”


    然後她轉過身背對著我,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道,“我能看出你心中的情義,但是,你不是白秦,你走吧,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現在已經不知道怎麽辦,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單淳還是白秦了。


    “青陽,別執拗了,跟我走,跟我回到我們的那個時代,在那裏,我們會找到真正的答案,我們會徹底將這件終結,你現在做的一切都隻是徒勞,你可以湮滅一座城,但是湮滅不了人心。”我對被對著我的青陽喊道。


    這時青陽女王轉過身看著我,笑了笑,眼睛很幹淨。


    “我們再去看一眼長河吧。”青陽對我笑著說道。


    從她的眼睛中,我看到了淒涼,渴望,幼稚。我對她笑了笑,一把拉起她的手,“走吧,我沒有放棄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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