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管家深以為,這幾句話足夠拿捏顧昭昭。


    沒想到顧昭昭冷笑一聲:“你少拿我娘和我哥哥們嚇唬我,趙林藝你可給我聽好嘍,我的人,犯了天大的錯也輪不到你來教訓,打了我的人,這事沒完?”


    趙林藝一怔:“大小姐你這是要幹嘛?”


    “打回來!”顧昭昭話音剛落,幹脆利落一巴掌甩了下去。


    她力氣相當大,趙林藝一個大男人,竟都給扇的跌了出去,倒在備菜台上,各種食物沾了一身,相當狼狽。


    他錯愕的看向顧昭昭,不敢置信:“你,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所有人給我聽好嘍,誰再敢背著我動我家脆桃一根毫毛,我十倍奉還。”


    廚房裏的人,多多少少都在顧昕昕的明示暗示下,欺負過脆桃。


    都知道脆桃軟包子好捏,大小姐更是不得寵不敢隨便在家裏惹事,誰也不怕這主仆。


    可她們沒想到,大小姐狠起來,盡連趙管家都打。


    都忍不住脊背發涼。


    就趙林藝還在嘴硬:“大小姐,我怎麽的也是你的長輩,你竟然……”


    “啪!”又是一個耳光,顧昭昭這次也是用了十足的力道。


    趙林藝再次被扇飛,還沒站穩就被顧昭昭拽住了衣領子,直接掄到灶台上,就往滾燙的水鍋裏壓。


    熱氣熏蒸上來,趙林藝頭皮都發麻了,臉色慘白。


    “好燙,好燙,大小姐,我錯了,我錯了,你饒了我。“


    顧昭昭語氣冰冷:“和脆桃道歉。”


    趙林藝雖有不甘,哪敢不從:“脆桃,對不起,我錯了。”


    顧昭昭一把甩開他。


    再次環顧四周一圈,這回什麽都不用說,大家就都噤若寒蟬低下頭去,誰都不敢多看她一眼。


    大小姐這是在殺雞儆猴,誰不怕呀。


    顧昭昭一看,目的達成了,很好,大搖大擺的帶著脆桃離開了。


    這剛回如意樓屁股還沒坐熱呢,淑貞就來了。


    說是顧秦氏讓顧昭昭過去。


    脆桃很緊張,心裏明白,肯定是因為小姐打了趙管家的事情。


    顧昭昭寬慰她:“沒事,你就不用去了,在家裏等我。”


    前方必然是一場小戰爭,帶上脆桃很容易喪自己威風。


    顧秦氏坐在主廳裏,還有顧伯仁陪同,趙林藝腫著一張豬頭臉也在。


    看到顧昭昭,顧秦氏冷著臉。


    “昭昭,你打了趙管家?”


    “嗯。”顧昭昭大方承認。


    “趙管家管教奴才,何錯之有,你要當眾對他動手?他在我們家矜矜業業幾十年,你爹跟我都不曾欺辱過他,你真是好大的小姐架子。”


    趙林藝還在邊上裝,就跟顧昕昕一個老師教出來似:“夫人,我挨打不要緊,隻要大小姐出氣,您別責怪大小姐了。”


    顧秦氏臉色更難看:“你別替她說話,她最近就是有些無法無天了,根本不把這個家裏任何人放在眼裏。”


    顧秦氏其實從顧昭昭上吊醒來,對全家人愛搭不理後,就一直對她有氣。


    上回小世子滿月宴請了她兩回她都拒絕後,顧秦氏更是惱火。


    昨天昕昕都病成那樣了,她也沒說來看一眼,飯桌上大家祝福老大,她又那麽陰陽怪氣的。


    顧秦氏對顧昭昭的不滿,早已累積到了頂點。


    她沒想到,顧昭昭還能把趙管家給打嘍,還是當著那麽多奴才的麵。


    這哪裏是大家閨秀,這分明就是個悍婦。


    再不好好管教,這女兒就要廢了。


    看向顧昭昭,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她胸口都悶了起來:“昭昭,娘在和你說話呢,你聽沒聽到?”


    顧昭昭懶懶應了一聲:“聽著呢。”


    “你聽著就好,自從秦羽退婚開始,你就越來越不像樣了,再這麽下去,我看你是要上房揭瓦了,我總告訴自己,你沒養在身邊,在外麵難免沾染一些惡習和劣性,慢慢學規矩,慢慢改就行,你呢,一次又一次的讓爹娘失望,趙管家做錯什麽了,你就是因為那碗粥是昕昕的,所以才沒事找事,對嗎?”


    顧昭昭沒想到顧秦氏腦子也有病。


    這件事的本質是這碗粥是誰的嗎?


    而是一個人,僅僅因為一碗粥,就打了另一個人。


    並且這種毆打,長期存在,三不五時,就是看人下菜碟,覺得脆桃好欺負,覺得她好欺負。


    顧昭昭冷眼看向趙林藝,看的趙林藝猛的縮了脖子。


    顧秦氏冷喝:“昭昭,你還想打人嗎?”


    “您要別來攔,我給他揍個半身不遂。”


    顧秦氏氣臉色發青:“放肆,你還把不把我放眼裏。”


    顧伯仁也陰沉著臉:“昭昭,你要氣死娘嗎?”


    “我怎麽氣死娘了,趙林藝打不得?我家脆桃就能打了?你問問他,打過脆桃多少次?”


    趙林藝忙道:“大小姐,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就今天一次,那也是我擔憂二小姐,一時心急了。”


    “那你發個誓,你以前沒打過脆桃,你全家死光光,你三個孩子是吧,老大被車撞死,老二喝水噎死,老三被雷劈死,還有你七十歲的老娘,被人奸死。”


    顧秦氏:“……”


    顧伯仁:“……”


    趙林藝:“……”


    “發誓啊。”顧昭昭知道,趙林藝是個虔誠的佛教徒,這種毒誓,他絕對不敢隨便發,何況就是因為幾個耳光這種小事。


    “我,我……”趙林藝支支吾吾,哪敢發啊。


    顧秦氏雖然大概看出來,趙林藝以前也真打過脆桃,但這都是小事,顧昭昭那滿口荒唐才是大事。


    “啪!”她猛的拍了下桌子,“昭昭,你說的什麽混賬話,你自己要不要聽聽,有姑娘說這種難聽的東西嗎?”


    顧昭昭看著顧秦氏,覺得這母親大人是真的有點煩。


    張口閉口的女孩子應該這個,姑娘家應該那個,大家閨秀不該這樣,大小姐不能那樣的。


    她自己給自己上了一身枷鎖,還想拿這些枷鎖捆住顧昭昭。


    顧昭昭可不是原主,為了成為家人心目中的真正的千金大小姐,任由這些枷鎖層層套住自己,吃飯也不該放開吃,說話也不敢放肆說,就連笑的弧度,都要精心設計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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