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一路行軍,終於找到了一個有人的城市,那就是三川郡的郡城。


    三川郡的郡城修建的非常牢固,城牆也夠高,可以說易守難攻。


    而且他還知道城裏麵所有的人加起來有50萬人,青壯年有2萬人,這都是兵源,更加難以置信的是三川郡的守備軍是大秦銳士,人數有13,000多人。


    這可是一個股不可忽視的力量,如果他們繞不過三川郡進攻函穀關,陳平很可能在於他們的背後發起攻擊,那個時候腹背受敵,後果不用想。


    所以,要想攻擊函穀關,必須要拿下三川郡,這個沒什麽考慮,硬著頭皮也要去做。


    周文雖然是二把刀的將軍,最基本的軍事素養還是有的,他們必須在三川郡死磕,再說了,陳平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年輕的,有什麽軍事指揮能力。


    “三軍聽令,拿下郡城,七日不封刀,城中財物任意索取!”周文站在戰車上大聲的下達著命令。


    30萬人,別說七日不封刀,一天之內城中的百姓就死絕了,這就是屠城的命令。


    周文軍在潁川郡攻城略地的時候,就幹過這樣的事情,效果非常好,可以激發軍隊無限的鬥誌和潛力。


    果然,周文的命令剛剛下達,那些軍卒一個個嗷嗷叫著,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向著城牆衝了過去。


    陳平看著魚貫而來的周文軍,心中忍不住的冷笑。


    他從十幾歲時就跟著秦風在嶺南作戰,而秦風指揮的戰役可都是經典戰役,他就是個聰明人,又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跟著秦風學了很多,而且消化之後還加上了自己的理念。


    就周文軍這樣一群暫時組合出來的軍隊,想攻擊他的郡城開什麽玩笑!


    周文軍這些人還沒有到100米的地方,陳平就下達了命令攻擊,城牆上都是秦弩的機簧聲,弩箭猶如飛蝗,一下子橫掃不過去。


    周文軍就像割稻子一樣一片一片的倒下,第一次進攻的周文軍四五千人沒有一個逃走,也沒有一個人來到城牆下。


    周文當場就傻了,他在潁川郡作戰的時候,攻破城池雖然難一些,但是靠著人堆,用人命填,總能攻破城池。


    可是現在怎麽不一樣了?這一座郡城竟然如此的難以突破。


    5000人還沒有跑到城牆底下全部就倒在了衝鋒的道路上,這密密麻麻的弩箭不要錢嗎,你真奢侈,你家大人不打你,這不是敗家嗎?


    打退了周文軍第1次衝鋒之後,城牆上所有的人都歡呼了起來,尤其是第一次經曆戰爭的三川郡少年郎。


    這個時候周文調整了戰術,他立刻把戰車聚攏起來,形成一道防禦牆,並且製造了大量的盾牌,盾牌兵向前,扛著攻城器械發起了第2次衝鋒。


    陳平看著由盾牌兵密密麻麻組成的軍隊,皺了皺眉頭。


    隨即立刻打了一個手勢,掌管八臂弩的軍卒開始發動機關,敵人一靠近,弩箭再次發射。


    八臂弩的弩箭很長,每一個都有一丈多長,而且陳平為了增加威力,也做了改動。使用了霹靂箭的箭頭,裏麵填充了爆炸物。


    這種東西專門就為了破開這種盾牌陣的,弩箭呼嘯而去,射在盾牌上,不但把盾牌的全部射開,而且發出了一陣陣的轟鳴聲。


    陳平又是一聲令下,弩箭如雨又有3000敵人倒在了衝鋒的路上。


    周文當時就鬱悶了,他的軍隊這才衝鋒了兩次,前後加起來的時間沒有超過一個小時,總共的損失這都快一小1萬人了。


    這樣的衝鋒再來幾次,這30多萬人也不夠這麽糟蹋,都的要葬送到這裏。


    於是周文就鳴金收兵,再想其他的辦法攻城,


    攻防戰就是這樣,一個攻一個守,守城的一方占有了巨大的優勢,沒有10倍的軍隊,根本就別想破開對方的防禦。


    這還是勢均力敵的情況下,這就是天時地利,周文軍連雜牌軍都不是,這個城市根破不開。


    再加上陳平本來用計就毒辣,而且也跟著秦風傳染了火力不足綜合症,想方設法加強了守城的各種器械。


    周文要想突破陳平的防守,那是非常困難的。


    還有就是,在周文軍還沒有來的時候,陳平已經開始了黑化敵人的宣傳,給他們講了這次叛軍的恐怖之處以及可惡之處。


    為了人三川人切身感受,還讓從潁川郡逃難而來的人現身說法,講述這一些民盜的殘忍,這些人在潁川郡做出了怎樣殘酷的事情。


    這些人都是親身經曆過的,一個個講的聲淚俱下,繪聲繪色,城中的百姓一個個感同身受,心中充滿了恐懼,也充滿了憤怒。


    三川郡雖然在關外,但是三川郡歸屬大秦的時間比較久一些,已經改變了老秦人的性格。


    再加上秦風在三川郡對那些氏族豪門清洗了好幾次,給當地的百姓已經分重新分配的土地,可以說三川郡的老百姓是除了關中之外,第一個受到秦風土地變革獲得最大利益的一群人。


    這時候潁川郡發了民變,這讓他們感覺不可思議,這不是胡鬧嗎,大秦一統天下多好的事情呀,


    好好的過日子不行嗎?非得打下去死了這麽多人。那不都是吃飽了撐的嗎?


    陳平的輿論宣傳非常成功,立刻調動了全城所有百姓的積極性,三川郡十一二歲的孩子到耄耋老者都一個個嗷嗷叫,要幹掉這些民盜,


    甚至老百姓主動的幫助守城,讓守城的軍隊得以休息。


    周文和謀士們反複討論,想著怎樣攻下三川郡,最後的結論就是,沒有辦法,隻能硬來。


    周文決定孤注一擲,開始指揮軍隊無休止的進攻,我就用人填,我累也得累死你們!


    然後大進攻就開始了,周文這次發狠,可以說把30萬軍隊全部就壓了上來。


    然而陳平毫不在乎。就是使用弩飽和攻擊,周文的軍隊本來就是掠奪來的農人、工人,這些人沒有多少作戰經驗,也沒有幾個穿盔甲的,


    而陳平的這些弩箭都有破甲能力,穿透力非常強,有的時候一箭可以穿透兩個人,


    半天的時間,城外周文軍死傷的人就已經堆了有一米多高,到處都是屍體,鮮紅的血液把地都染紅了,可以說是血流漂杵。


    周文看到這樣的戰況,忍不住心中有一些顫抖,這是他從未見過的,也從未經曆過的殘酷的場麵。


    即便是城頭那一些弩手,經曆過這一波戰鬥,身體都微微顫抖,那些守城的大秦銳士都感覺到心靈的震撼。


    然而陳平背著手站在城牆,表現的風淡雲輕,一點也不當一回事。這才哪和哪呀,在嶺南這場麵屬於常態,他見得多了。


    一天的時間,陳平輪換了很多人使用弩箭,他已經把整個郡城所有的青年人全部組織起來,習慣弩的使用。


    他們夾雜在銳士當中,讓老兵帶著,讓這些年輕人也熟悉戰爭,甚至都累了的時候,將那些女青年也都趕到了城牆上。讓她們操縱秦弩進行射擊。


    反正弩這種東西,和拉弓射箭是不一樣的,而且根本就不需要準頭,掛弦扣動扳機,弩箭射出去就行。


    陳平完全領會了秦風講的戰爭模式,窮則精準射擊,富則火力覆蓋。


    現在他有的是錢,上一任三川郡郡守崔如意鎮守三川郡的時候。給他積累了大量的財富。陳平用起來一點都不心疼,把這些財富全部都壓在了軍事上。


    自從秦風把他派到三川郡擔任三川郡郡守,他就知道肯定有大的事情將要發生。隻是他不知道是關內還是關外。


    總而言之,需要大量的軍械守備,需要大規模的作戰才能夠完成秦風給的任務。


    而陳平對秦風可以說是謎一樣的崇拜,執行其命令絲毫不打折扣,甚至還有超額的完成任務,


    就比如說這次,陳平準備的器械多的已經達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就這麽說吧,城中的弩箭,就像剛才一樣無休止的射擊,完全可以堅持一個月的時間,這得多大的量。


    就這些弩箭得需要多少錢?


    但是陳平滿不在乎,一點也不心痛,就是這樣他還不滿足,其他的守城、攻擊的軍械他準備的也不少,不過……現在有一些遺憾,似乎現在根本就用不上。


    他真的希望周文的軍隊在厲害一些,攻城再猛烈一些,讓他試一試其他的方法,驗證一下其他的守城器械是什麽樣的威力。


    要不然周文的軍隊到城牆下攻城?這個念頭剛剛出現就被他壓了下去。


    秦風講究的是以人為本,如果敵人開始攀爬城牆的話,肯定會導致自己軍隊的傷亡,這個他就怕沒法交代。


    周文的軍隊又撤了下去,這一次周文攻城損失有3萬多人,還是沒有抵達城牆。


    周文撤下軍隊以後安營紮寨,夜幕就降臨了,晚霞夕照,層林盡染,陳平看著遠處成片的周文軍,陷入沉思。


    站在他身邊的大秦銳士的將軍鄧九公似乎明白了陳平的意思,然後說道:“關內侯,咱們是不是也要衝鋒一次?


    這樣的固守對於咱們大秦銳士來說有一些憋屈,我大秦銳士怎麽可以防守呢?


    陳平歎了一口氣:“可是對方有30萬軍隊,咱們隻有13,000人。差距有些太大了。”


    鄧九公說道:“咱們大秦銳士一直就是以進攻為防守,所向無敵,13,000.絕對可以滅掉這些烏合之眾綽綽有餘。”


    陳平說道:“你也錯了,最多咱們能動用1萬銳士,有3000銳士作為守備軍必須守城,才能配合城中的老百姓防守,這裏可是有50萬大秦子民,馬虎不得。


    任何時候都不能全力以赴,都需要留下後手。”


    鄧九公說道:“1萬人也行。”


    陳平搖搖頭說道:“1萬人絕對不行。需要配合城中的百姓才行。還需要磨練一段時間,把城中百姓磨練出血性,讓他們熟悉戰爭,他們就可以成為軍隊。”


    鄧九公詫異地看向陳平:“侯爺,你打算使用全城的人。你打算讓全城的人都拿起刀進來?”


    陳平說道:“為什麽不能?城外的那一些民盜可以拿起兵器,咱們的三川郡的軍民為什麽就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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