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車顛簸的差點出醜,秦風忍不住的吐槽。


    王綰說道:“你可別這麽說啊,那可是你老丈人始皇帝陛下看我年紀大了上下朝不方便,賞賜給我的這一輛車。這可是咱們大秦最好的車輛,到你嘴裏怎麽就破車了?”


    尉繚卻聽到了不一樣的內容,開口問道:“什麽叫減震?帝婿說的是一種機關可以減少車在行進中的震動?”


    “尉繚伯伯厲害,我一句話你就聽出來了,它的原理就是輿,就是四個人抬著車走。乘坐輿沒有顛簸感,那是因為木棍或者竹竿有彈性。


    減震嘛就是把人去掉,保留那種彈性,使用彈簧、鋼片、阻尼器,把車輪和車身分開,那麽車廂就懸架起來,那樣就不用這樣受罪了,即便是過大坑也是很舒服的。


    我們家的車我都安裝上了,隻不過我年紀輕輕的要是坐馬車會被人笑話,所以我一般都是騎馬,其實坐車很舒服的。”


    尉繚對趕車的軍卒說道:“江平,調轉馬頭到秦府換一輛馬車。”


    到了秦府門口。秦三看到秦風和尉繚、王綰、隗伏從馬車上下來,疑惑的說道:“少爺,你怎麽又跑回來了?公主她們呢?”


    秦風苦笑一聲說道:“等會也就回來了,我被這三個老家夥抓回來了,三哥,把咱們的馬車弄出來一輛,這輛破馬車過了一個坑坑窪窪的地方顛簸的我太難受了。”


    “好嘞。”


    換上了馬車,尉繚專門找坑坑窪窪不好走的道路走。果然那輛馬車過坑坑窪窪的時候隻是微微震動了兩下,就是過大坑抖動的也不太厲害,而車底板幾乎沒有上下跳動,行駛非常的平穩。


    尉繚眼中炙熱地盯著秦風:“這個什麽減震器的這種東西。能不能用在戰車上?”


    秦風說道:“可以呀,就是有一些貴。比現在戰車價值要翻上兩倍。”


    尉繚沉吟一會兒說道:“的確是有一些不便宜。不過倒是可以考慮。”


    秦風歪著頭哼了一聲說道:“這個東西別人做不了,我沒時間。”


    尉繚愣了一下:“隻有你自己會做?”


    “差不多吧。謝門和唐門的兩個小家夥到我那兒了,我讓他們做,他們至今也沒有做出來,目前來說隻有我和福伯能製作的。福伯歲數大了,我很忙,做幾個玩玩可以,供應一支軍隊的話,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好了,到家了。”秦風說著從馬車上站了起來。


    守在廷尉府門口的中尉看到是秦風立刻向裏麵喊話:“廷尉大人到!”


    廷尉府立刻就熱鬧起來,不一會一大堆廷尉府的中尉站在了大門口。


    秦風威風凜凜地站在馬車上大聲的吆喝:“同誌們,好!”……


    一套流程下來,別說王綰和隗伏就是尉繚都感覺有些熱血沸騰。


    原來如此,我說這小子怎麽訓練的這些中尉,竟然如此整齊。這種這種方式很有氣派,很能鼓舞人心。


    在眾人的震撼當中,秦風走進了廷尉府,蒙毅詫異地問秦風:“大人,你不是到長安縣嗎?”


    “莪,你再提這件事我和你急。這不還沒跑到長安縣就被抓回來了嘛。走吧,回大辦公室去。”


    回去到了大辦公室,馮劫等人都在裏麵等著,馮劫正在不住的訓斥黃袞,而且對黃袞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除了馮劫和黃袞之外,其他的九卿、類比九卿的也都在大辦公室裏麵,很明顯這要是要開一個閉門會議,來定一下這個主格調。


    蒙毅等人給這些人上了茶水,然後就全部退了出來。他這個廷尉正還沒有資格在這裏旁聽。


    這些人當中秦風大部分都不熟悉,準確的說是沒有過深的交集。


    這裏麵的人很多,不是九卿多,而是類比九卿的人比九卿多很多。比如說大長秋趙無恤、內史蒙武等。其實軍功爵到了大良造以上,待遇差不多。


    關內侯類比三公,徹侯比三公的位置還要高。


    隻不過那些關內侯和徹侯在不統領軍隊的時候是沒有權力的,聚集在這裏的都是一些有實權的人。即便是這樣聚集到這裏的也有二十來人。


    秦風真正熟悉的也就四五個人,所以他過來之後隻是客客氣氣的和所有人打了一下招呼,然後就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坐了下來。


    這些家夥們的資格都很老,秦風屬於後進,小一輩的人了,秦風不想和他們為了無聊的事情產生矛盾,再說了定格調這種內部會議他不想參與。


    “咱們的人都到齊了。在審理這個案件之前,咱們先開一個內部的會議統一下觀點。那就是設定一下違法的這些孩子最高的刑罰和最低的刑罰。”王綰敲了敲案幾,大家安靜下來這才說道。


    “我認為咱們不應該處罰的太嚴厲。畢竟是那些孩子們立功心切,這才發生有這件事的發生……”


    “就是嘛,那些還是孩子,就是孩子們頑皮一些,情有可原嘛。”


    “都是屁話!那些還是孩子,咱們在十八歲從軍,那時候就縱橫戰場,一個個都紀律嚴明,我認為廷尉大人手軟了,應該把他們全部當場格殺!”


    “對,我讚同,一群什麽玩意兒,二十好幾了還是孩子,這話也有臉說得出,咱們二十多歲的時候那個不是五大夫,想當年武成侯統領軍隊,出現這樣的情況,絕對成建製誅殺,更別說武安君了。”


    “這是禁衛軍,不是一線征戰部隊,他們隻是拱衛鹹陽城!”


    ……


    王綰話音一落,大家都討論起來,有的推崇疑罪從無,有的則認為壓力處置,一時間鬧得不可開交。


    尉繚聽了在一邊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王綰和他通過氣了,因為這次涉及到的老功勳太多了,打算從輕處理,把這件事完美的掩蓋過去了事。


    王綰就是一個和事佬,性格溫和有些守舊,當時的時候廷議王綰建議邊疆封王,被李斯一陣言語攻擊沉默不語,最後全麵推行了郡縣製。


    這時候禦使大夫馮劫親自下場了:“我認為疑罪從無有一些唐突,欠妥當,司法麵前人人平等。其商君之時,惠王在太子的時候犯錯,照樣受到了嚴厲的處罰。


    這些功勳們的孩子們的身份比當時惠王做太子的時候身份還要高嗎?


    那些老功勳們的確為了大秦出生入死。為咱們大秦一統天下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但是咱們始皇帝也沒有虧待他們,給了他們豐厚的獎勵。我認為咱們大秦和功勳之間兩不相欠。


    再說了,功是功過是過,不能夠混為一談。廷尉大人以為如何?現在咱們也有權利說的隻有廷尉大人。廷尉大人掌管的大秦律法。


    廷尉大人已經嚴厲處置了一小部分喧鬧軍營的兵卒。


    禁衛軍不在一線作戰,是咱們京城的守護者,一旦出現問題,那就置鹹陽城於危險之中。所以這件事不能夠從寬處理而且是要嚴厲處罰!”。


    “廷尉大人,你以為如何?”禦史大夫馮劫把目光看向了秦風。


    秦風皺了皺眉頭,這件事他不想參與,已經躲到很偏遠的地方,一個不被人注意的地方,沒有想到禦史大夫馮劫點名找他。


    現在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秦風心中苦笑,心話我是廷尉,當然站在大秦律法的一方,你這不是給老王添堵,老王可是從我丈人那裏得到暗示的。


    話到這了當然不能不說,秦風說道:“這個嘛他們都是軍人,應該按軍法處置。要說的軍法,太尉最有決斷權。廷尉府不適合摻和。”


    尉繚一愣,瞪了秦風一眼說道:“你這個孩子,是不是我把你抓過來了你心中有氣拿我當擋箭牌啊。


    始皇帝打算使用軍法處置這些孩子們。還輪得到三公九卿一大群老功勳們聚集在你的地盤在這裏討論?你見過哪個實行軍法的還用這樣的陣勢?”


    秦風嘿嘿笑道:“廷尉府也沒有經過這個陣仗啊,至少我幹廷尉這幾個月沒有見過這個陣仗。


    我年齡小,你們都是我的長輩們。我問問你們,你們經曆過嗎?”


    在這三公裏麵,尉繚算是和秦風最熟悉的人。因為秦風和他的幺子尉遲敬屬於發小,尉繚算看著他從小長大的,和他太熟悉了。


    這也是王綰讓尉繚去追趕秦風的原因,其他人去了恐怕不好使。


    尉繚和秦風也不客氣:“孩子,這樣的事情誰也沒有經曆過。但是大秦的律法全部出自廷尉府。你一作為廷尉必須要有自己的觀點。別什麽事情推到軍法處,這不是軍法處。”


    秦風微微一笑:“尉繚伯伯,你別生氣嘛,和你開個玩笑啊。我這是給大家陳述一件事,大秦的律法分兩類。一類就是一類是管理大秦子民的律法,還有一個也就是軍律。


    俗話說軍法如山。大家都從軍伍中走來的,都應該知道在軍隊上律法很粗狂,可能一句話說的不對就可能被長官斬首。


    所以的話,如果使用軍法的話,所有的人應該全部斬立決。尉繚伯伯,這句話我說的不錯吧?”


    尉繚點點頭說道:“你說的是不錯。隻不過在這裏是廷尉府,不能使用軍法。”


    秦風說道:“這就是了,剛才禦使大夫馮劫大人說我在衛尉府大營執行了嚴厲的律法,這件事有待商榷。


    事情是這樣的,那個百夫長司馬長虹率領百人想要殺我,那個時候我的身份不是廷尉,是監軍。


    所謂的監軍就是監督軍隊,這個官位在軍伍中見官大一級,除了將軍們的作戰方案和作戰方法不能參與,什麽都可以管。


    所以我殺司馬長虹那一百人,往輕了說是自衛,往重來說那就是嘩變,這個斬立決沒有毛病,任誰是將軍也是這樣處置,這並不算嚴厲。


    那麽另一個就是咱們大秦的普通律法。按照軍法處置,太尉大人說了,不行,那咱們按照大秦律處置。


    按照大秦律這些人私鬥、搶奪財物,要是套用律法的話隻能按照這一條算,這一條也是斬立決。


    我這個人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執掌律法不藏私,大秦的律法都在這個大辦公室裏麵,我已經分門別類的整理了。


    我這個人和李斯不一樣,咱什麽話都說在明麵上。你們要是不相信從這些律法裏麵自己找,尋找可以往上套的,看看哪一條合適,隻要有法可依就行,各位大人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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