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已經被抓起來了,就在狴犴詔獄天字八號,帝婿天資聰慧可以去問一問。”那個聲音來自四麵八方,根本就不知道人藏在哪裏了。


    秦風向一個暗影角落看了一眼,沒有說話,一直保持沉默不語的趙無恤說話了:“怎麽哪裏都有你?!”


    “帝婿的安全必須保證。”這是梟的聲音。


    “賢侄,這就沒有太尉府什麽事了吧?”尉繚抬頭看向屋頂,那個黑影還向他招了招手。尉繚隨即看向秦風,就當是沒有看見。


    梟是隨著秦風等人過來的,尉繚早有察覺,他還以為是秦府的影子,沒有想到是鹹陽宮的那一群人。


    秦始皇沒有打探百官隱私的癖好,他的暗衛是暗中保護力量,很明顯這個人叫梟的是保護秦風的,就這也讓尉繚心中吃驚。


    秦峰把事情說的這麽嚴重。尉繚感覺自己不應該為這個背鍋,暗衛出麵了,他就輕鬆了。


    以前的時候大家都算的很好,可以把秦風推搪過去,最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好我好大家好,大家舒舒服服快快樂樂的過日子。


    可是秦風真的參與進來了,這幾句話就把事情說的風雲變幻,如此嚴重。


    事情已經開始向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尉繚立刻感覺到這件事情誰陷進去誰倒黴。


    而且秦風說的還是很有可能。


    尉繚從來沒有上過一次戰場,靠出謀劃策就達到了兵家最高榮譽太尉的程度。那眼光和能力可不是常人能夠比擬的。他立刻做出了最準確的判斷,把自己推的幹幹淨淨。


    這件事情他們軍方就不再參與了,愛咋咋地。


    秦風如果隻是出口氣,那麽尉繚作為和秦府關係不錯的一個長輩還能夠勸解秦風。


    但是秦風拔高了事件一個高度,上升到了國家機密的程度那就不行了。


    別說是他,秦始皇在秦風這個理由下也必須讓他查下去。因為真要是秦風說的那樣,這件事情會很嚴重,嚴重到隻能用殺戮來解決。


    梟開口之後,相當於把權力之刃送給了秦風,秦風作為廷尉,可以放手查這件事。


    尉繚懸著的心也放下來,沉默一會兒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尉繚伯伯,不是這個人很重要?如果在明麵上處理的話,會引起很大的波瀾。”


    秦風看尉繚的神態,就明白尉繚參與其中了,那麽尉繚肯定知道那個人是誰,早一些知道,早一點判斷怎麽進行下一步行動。


    尉繚點了點頭說道:“你去看看吧。你看了之後就知道了。這件事情始皇帝陛下也是猶豫不決。沒有打算深究,所以隻是把羅馬那100來人直接殺掉滅口了。


    這很明顯打算事情到此為止,你這樣抓住不放,我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所以你一定要謹慎處理。”


    秦風無所謂地一邊往外走一邊搖了搖手:“多大點兒事,我隻是問一問而已。如果是他的個人行為那就屬於功勳之間互相拆台,他做過頭了,就要付出代價,那他就給我賠錢。


    我要讓他賠到肉疼了為止,不過不會弄死他的,這個尺度我還是能把握的。


    如果真的像我剛才推理的最可怕的結果,那這件事情也不是我能控製的,我也不會去做主,尉繚伯伯,你說對不對呀?


    我可以很麻利地把這件事情就推給我那老丈人。讓他自己決斷。總之我這個人不喜歡稀裏糊塗。弄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暗算我,我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


    秦始皇把人關押在了詔獄之中,秦風掌管的廷尉,對詔獄也有管轄權,這件事就很有意思。


    秦風很順利的進入到了詔獄,宋綸親自在前麵引路,狴犴詔獄他不是第一次來了,李由就曾經關在這裏。所以秦風這次到這裏可以說是輕車熟路。


    轉過獄神皋陶的雕像進入到狴犴詔獄,很快到了天字8號牢房。


    狴犴詔獄的牢房其實就是獨立式別墅,環境優雅,能關押到這裏的人,都不是一般人,秦風一聽人關押在這裏,即便是尉繚不說,他也知道是一個重量級人物。


    重量級人物怎麽了,招惹了我,照樣給我趴著,整個大秦,除了皇室的老一輩之外,就是王翦、王賁父子、尉繚少數幾位秦風給個麵子,其他的想都別想。


    他的父親秦騰的威望在那擺著呢,不能弱了氣勢。


    到天字八號門外,當秦風看到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正坐在庭院的案幾前看書,禁不住皺了皺眉頭。


    趙無恤看到那個人也吃了一驚,看到秦風的表情不由得心中一沉,忍不住問道:“真的有事情?”


    秦風點點頭:“我想最壞的情況很有可能要發生,現在事情向什麽方向演變咱們誰也拿不準的。一個是他知不知情,一個是知情的話參與的程度如何。


    不過呢,無論如何,隻能讓我那個老丈人始皇帝自己去拿主意了。”


    趙無恤歎了一口氣說道:“張琦作戰非常的勇敢,得到了很大的功勳。功勞一直累積到了關內侯,而且是有封號的侯爵。”


    秦風點點頭:“我知道。張琦是舞陽侯,在關內侯這個等級已經是頂尖了。再進一步就成了徹侯。


    盜取軍糧和療傷藥具體是什麽樣的經過,現在下定論有些為時過早。


    你們都不要進去了,我自己進去。”


    趙無恤說道:“那不行,你是帝婿,而張琦的修為非常的高,還是我和你進去吧。”


    秦風也沒有反對,直接邁步走到了天字8號。


    張琦看到了秦風和趙無恤走進來,又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丹霞公主和丹月公主輕輕歎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竹簡,在那裏沉默的坐著也沒有說。也沒有向秦風和趙無恤施禮。


    秦風快步走到他的對麵。在案幾旁和張琦對麵坐下,他也沒有說,而是慢慢地把案幾上的其他東西整理起來,然後從袖袋裏麵拿出一張秦紙,把秦紙緩慢地鋪在了案幾上,用手輕輕鋪平。


    做完這些之後,秦風又拿出了筆墨硯台,在硯台上倒了少許水,然後慢慢地磨墨。


    四周非常安靜,隻有秦風緩緩地磨墨的聲音,磨了一刻鍾的時間。秦風這才提筆蘸了一點墨,在秦紙上一筆一筆的畫了起來。


    張琦看了一眼秦風,然後眼神看向了秦風的筆尖,秦風畫的很慢,最後兩筆點在眼睛上以後,一個栩栩如生,非常傳神的年輕人躍然紙上。


    秦風抬眼看向張琦,張琦的眼神有些微微慌亂,神魂開始發出了異樣的波動。


    秦風說道:“舞陽侯,你的心亂了。”


    張琦張了張嘴,用沙啞的聲音問道:“你怎麽會認識這個人?”


    秦風把硯台裏麵的墨潑在了地上。然後用水把毛筆和硯台洗幹淨。使用吸墨紙把水吸幹淨,毛筆放入筆袋,把墨和硯台緩緩包好,放入到自己的袖帶當中。


    做完這些,秦風才說道:“舞陽侯,你這是明知故問。在幾個月之前旬陽縣就發出通緝令,通緝令上就是這個年輕人。


    而這個年輕人就是在旬陽縣伏擊的我,而我差點沒有把他殺掉。你說我能不認識他嗎?


    這個人名叫張良。張良的名字沒有幾個人知道。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走入過官場,也沒有多少人知道這個年輕人的過往。


    但恰巧我知道張良的父親名叫張平。張平是韓國的宰相。


    韓悼惠王二十三年張平因病去世,那時候張良未滿五歲。秦王十七年,我父親滅掉了韓國,開啟了大秦一統天下的戰役。


    張良的親弟弟在那次戰役中死在了混戰當中。


    張良的祖父張開地,父親張平都是韓國宰相,張家一共服侍了五代韓王,榮譽感爆棚,張良深感榮幸。


    而他的弟弟又在滅國之戰中死了,所以這位年輕人走上了和大秦作對的道路。


    當然這樣的人還有很多,要不然咱們鹹陽城也不會到處都是刺客。


    也就是我嶽父是一個仁慈之主,滅國戰中沒有大下殺手對付山東各國的老舊貴族。


    要是讓我直接把這些六國的舊貴族全部哢嚓了。滅掉那些刺客的根基和資金來源,這些人就是盲流。


    那些六國舊貴族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早就餓死了。


    可惜的是,當時沒這麽做,現在要做有一些麻煩,這話有些扯遠了,咱們還是說這個張良。


    這個張良已經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想方設法的給大秦搗亂。這件事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那個張良有沒有告訴你。


    你的父親名叫張開林,和張開地屬於異母兄弟,由於某種原因你們兩個分家。張開地留在了韓國,而你的父親張開林地到了大秦。


    這是可以理解的。世家大族為了保留自己的血脈延續不至於沒有後人祭祀,往往選擇分家,讓自己的子孫蔓延到各地以便保留香火。


    這本來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你為大秦立下了赫赫戰功。本來你這一支脈根基已經非常牢固了。我就不明白你為什麽還趟這個渾水,你為什麽和一個已經被仇恨衝昏頭腦的人來往。你這不是找滅族嗎?”


    張琦聽了之後,額頭的汗水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


    秦風歎了一口氣:“韓王安被俘虜之後,並沒有生命的危險,本來可以平平安安的度過自己的一生。


    但是那些未從韓國滅國中獲得利益的舊貴族竟然發動了叛亂,間接導致韓王安的死亡。


    這些人不會在乎韓王安以及韓國王室一脈死活,那次事件的策動者裏麵就有你的這個侄子張良參與其中,你以為你比韓王安重要?”


    張琦被秦風一席話說的眼神散亂,喃喃自語:“我不知道這些,當時那孩子看著怪可憐的,他說得罪了人,想要逃入山中,向我要一些軍糧和療傷藥。


    我當時沒有在意,正好羅馬曾經是我的手下,我讓他找羅馬幫忙,羅馬正好在長安縣守衛。可是不就是一些軍糧和療傷藥嗎?”


    “他是要配方,至於給誰用不知道,你隻是聽說過沒有見過,那東西對於軍隊很重要,對於刺客也很重要!”


    “我……”


    “告訴我怎麽找到那些人。”秦風盯著張琦的眼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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