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口紅燒肉可以說是麻姑吃過的最最難吃的飯菜了。


    越林兒看了看秦風,又看了看麻姑的臉色,她也小心翼翼地搛了一個放在口中吃下去:“就是有一點鹹。”


    小嬋吃了一口,臉色有些不好,秦風能吃下去,越林兒能,自己為什麽不能?


    “還可以,我第一次給長歌做飯,還沒有這個好吃。”


    秦風心話,這個丫頭說瞎話不打磕巴,你第一次做紅燒肉真的是這個樣子的?騙鬼呢。


    看到大家都沒有什麽反應。小娟吃了一口。差點兒沒有吐出來,嘴裏含著黑色的紅燒肉發呆,在那裏懷疑人生。


    秦風真的無所謂,在他的前世記憶,他在特種部隊服役過,別說這樣難吃的東西。在野外訓練的時候,抓到什麽吃什麽,別說抓蛇吃,就是抓住老鼠都生著吃。


    所以對秦風來說,好的東西也能享受,不好的東西照樣吃的下去。


    越林兒也是這樣,她是從吳越之地逃難過來的,什麽苦都能吃。


    越劍兒跟越林兒長大,從她記事開始就沒吃過好東西。隻是到了秦府之後才吃到了那多美妙的美味。


    有前麵受苦的基礎打底,再加上秦風的鎮靜,所以難吃的東西她也能夠忍受。


    小嬋還好一點,她五歲的時候在外麵流浪。差點兒沒有餓死,被秦風發現之後領回了家。


    最難受的就是麻姑和小娟了,他們從小長在鹹陽宮,雖然說宮廷裏麵的飯菜和秦府沒有可比,但是比這一盤紅燒肉要好吃太多太多。


    秦風吃了一口白米飯隻是淡然地說道:“天下的百姓吃苦多了去了。就是現在很多地方的人都吃草根、樹皮,那東西比這個更難吃。


    但是為了活命隻要能吃的東西,人們都能吃得下,我嚐試吃過,真心講,那才是真的難以下咽。”


    小嬋、越林兒同時點了點頭:“我們都吃過。”


    越劍兒抬頭看著越林兒、小嬋,然後她看了看秦風問道:“母親姐姐,我吃過嗎?”


    越林兒有一些尷尬:“你沒有吃過?吃的最次的就是糜子。”


    “明天我就和狗子他們嚐試吃樹皮、草根,要不然我的人生不完美。”


    秦風說道:“狗子吃過,準確的說,秦府有一半的孩子吃過樹皮草根。”


    糜子是普通老百姓常吃的食物,麻姑嚐試吃過一次,非常難以下咽。


    要是樹皮、草根,那玩意兒能吃嗎?會不會有毒?


    麻姑突然感覺到她和秦風等這些人的差距在哪裏,這差距太大了。


    閑聊了一會兒,麻姑和小娟回到了西樓。


    今夜西樓月光更甚,天空中的月光猶如瀑布傾瀉而下,注滿了西樓。


    今天麻古的心靈再次得到了升華。


    從小嬋的闡述中麻姑明白了什麽是漂泊、什麽是磨難,什麽是時刻麵臨迷茫和無助。從越林兒講述中她明白了人間的疾苦。


    麻姑心中的彌漫和糾結開始漸漸消散,心結也得一點一點的打開。她修煉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這一頓飯是對麻姑心靈的一次大的洗劑,一旦放開了羈絆,已經到了伐髓境的麻姑展現出了很恐怖的修煉速度。


    在伐髓境,有的人修煉一年,甚至有的人修煉十年修為都在原地踏步。


    麻姑從浩然境進入到伐髓境也就幾天時間,不但鞏固了修為,還把修為推到了伐髓境中期。


    東樓,秦風給小嬋講數學、物理和化學知識,學會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秦風很注重這一方麵。


    越劍兒趴在桌子上學習,越林兒打掃完廚房和一樓的衛生,在一樓的大廳的一個角落裏輕輕的彈奏著古箏,曲目還是那個煙雨唱揚州。


    越林兒對這個曲子有一種獨特的癡迷,而對秦風彈奏的其它曲子都不感興趣,秦風歸類為江南女子性格細膩,不適合大氣磅礴的曲子。


    越劍兒的作業做完,下麵就是小嬋教越劍兒識字和練習書法。


    這個秦風還真的教不好,大秦流行的就是篆書,秦風對篆書真的不感冒,他寫的不說是很醜。但是可以確定絕對不好看。


    秦風背著手走到越林兒麵前,越林兒一愣停下來看著秦風,四目交匯幾秒鍾,越林兒俏臉一紅低下了頭。


    “要不我換一個其他的曲子?”越林兒輕聲地說道。


    “還是我來吧。你說這月亮裏麵會有什麽呢?”


    越林兒眯了眯眼睛,想了一會兒說道:“《山海經》記載,上麵有姮娥。”


    姮娥就是嫦娥,大秦之後,有一位皇帝叫劉恒,姮娥就變成了嫦娥,上古神一樣的人物,遇到皇權也得讓路,連名字都得改。


    還有一個就是大夏的開國帝王夏啟,碰到了一個叫做劉啟的皇帝,他隻能叫夏開。


    更有甚者,李賀因為他父親叫李進,都不能中進士,各種奇葩事情,都有傳承。


    秦風聽到姮娥這個名字,還稍微愣了一下,旋即明白然後淡淡地說道:“或許裏麵還有鮮花。”


    秦風說完撥動琴弦輕輕地吟唱:透過開滿鮮花的月亮,依稀看到你的模樣……


    樂曲婉轉,琴聲悠揚,佳人如花,郎君如玉,一切都融化在月光之中。


    小嬋悄悄走了過來:“長歌,你怎麽彈的歌曲都是這麽淒涼,難道沒有歡快一些的嗎?”


    秦風說道:“憂傷才能讓人記住。人們很容易記住憂傷,但是對快樂卻很容易忘記,所以流傳下來的歌曲大多都是淒涼。”


    “那也不對呀,咱們大秦的戰歌就鏗鏘有力。你這種曲子容易讓人認為是靡靡之音。”


    “你這丫頭,這是彈給越林兒聽得,要是男人的話,那就不一樣了。”秦風說完,曲調一下子就變了。這次彈的是男人當自強,曲調鏗鏘有力讓人心情振奮。


    彈完之後秦風問越林兒:“你喜歡哪一個呢?”


    越林兒說道:“還是那個透過開滿鮮花的月亮。隻不過你怎麽把眼睛說是幽藍幽藍的,人的眼睛是藍色嗎?”


    “哼,一定是想起了來自龜茲的小姑娘,有兩個月不見了吧,是不是非常的想念?


    去西悅樓也找不到是吧,那小姑娘光著腳,腳上掛著小鈴鐺,露著肚皮跳呀跳的,是不是很養眼?”


    小禪用挑釁的眼神看著秦風,有一些幸災樂禍。


    “瞎說,什麽肚皮不肚皮,龜茲的舞蹈主要在腳步,移步、碎部、蹉步、踏步等等相互交替,再加上協調的身姿。


    醉卻東傾又西倒,雙靴柔軟滿燈前。環行急蹴皆應節,反手叉腰如卻月。


    再說了,藍眼睛是虹膜的問題,人的皮膚內有一種東西叫黑色素,虹膜的黑色素減少就是藍色。


    虹膜是眼睛的一部分,中間開孔……”


    秦風一陣吹,把這些女孩子吹的一愣一愣的,都不知道說什麽了。


    “小嬋,你這麽一提醒,我還真想起來了,要不明天咱們再去西悅樓看看去?”


    小嬋撅著嘴說道:“不行,現在小嬋的格局變小了。”


    秦風點了點小嬋的額頭:“你這丫頭呀,唉!”


    越林兒皺了皺眉頭:“那我還是彈我的煙雨唱揚州吧。”


    “你看你看。你就沒事兒挑事。最多我隻不過是把嫣然如雪當做自己的妹妹而已。”秦風說道。


    “你比她的歲數都小。”小嬋梗著脖子說道。


    “可是我永遠是老大。難道不是嗎?”秦風的心理年齡已經很大了,正因為這個原因,任何人叫他哥他也不在意。


    小嬋揉著被秦風彈疼的發疼的額頭,第一次頂撞秦風:“我的大少爺,那你告訴我,你有多少個好妹妹呢?”


    “嗨,你還別說,我真想起來一個曲子。就是叫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


    秦風手拂琴弦,手指在琴弦上開始跳躍,古箏的曲調又變了,變成另一種幽怨。


    “……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為何每個妹妹都嫁給眼淚。……”


    “不聽不聽……”不隻是小嬋和越林兒,就是越劍兒也加入抗議的行列。幾個人打鬧了一會兒,各自回房睡覺。


    第二天秦風也沒有去長安,也沒有去廷尉府,而是到了兼愛苑。


    公輸鼠的骨頭很硬,也不知道秦福把公輸鼠整治成什麽樣了。


    這次秦福沒有怎樣公輸鼠,公輸鼠這是心甘情願的主動囚禁在了兼愛苑。


    公輸鼠說出了屈不從可能隱藏的地方,屈不從有三個地方隱藏,一個在鹹陽城東麵,一個在南麵,一個在西麵。


    殺掉屈不從沒有任何意義,但是燕南天不同,燕南天對秦府構成了威脅。


    現在秦府全部是傷員,因為負傷個人戰力比不過燕南天,秦府是機關重重,但是那玩意兒萬一失靈呢?


    所以沒有有百分之百的必勝把握,那就把危險消滅在萌芽中。


    秦風有複合弓,複合弓加上鎢鋼殺矢箭鏃,絕對能射殺伐髓境高手,秦風現在射術和熟練度都很高,能夠五秒鍾射出一箭,而且百發百中。


    燕南天到底傷勢怎麽樣了?恢複的如何,誰都不清楚。要想弄死他們那就容易了,但是暗中還有沒有別人呢。


    所以秦福想活捉他們。畢竟弄死沒什麽用,抓住他們之後可以得到很多東西。


    所以秦風製造一種器械。


    “長歌,你剛才讓我們編的似乎是漁網,那玩意兒層層疊疊的能抓住人嗎?”影子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對秦風用這樣的絲網表示出了疑惑。


    秦風說道:“試試不就知道了,隻要能抓魚就能抓人。我現在造出機關了,咱們先抓魚試試。


    如果能夠抓住魚咱們就使用,也能練習一下撒網的手法。”


    “那還等什麽,走,咱們今天就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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