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浩然和蕭十一郎等人勒住馬韁繩,蕭十一郎疑惑地看著文浩然:“這隻怎麽回事,是少東家請來的?”


    “你問我我問誰,我出鹹陽城的時候,少主什麽也沒有和我說。”


    其實這些人並不是秦風請來的,甚至秦風都不知道。


    文浩然出了鹹陽城,不久之後黃老二1200輛馬車就進了函穀關,到了鹹陽城。


    觀望的勳貴們坐不住了,立刻派遣族中年少去越地購買物資。


    秦府他們不敢去,無論是秦騰還是秦風,他們都不敢招惹。


    於是他們把目光放在了文浩然身上。


    文浩然是越地人,熟悉越地內情,雖然文浩然是秦府的人,他們認為和秦府沒有衝突。


    越地那麽大,秦府那麽小,秦府沒有財力買光越地的物資。


    跟著文浩然和文浩然打好關係,順著秦府的路走,他們也能發一筆財。


    所以這些功勳貴族子弟們日夜兼程追趕文浩然,這剛追上就碰見文浩然和六國黑衣殺手廝殺。


    瞌睡了有人送枕頭,正不知道怎麽和文浩然接觸呢。


    這些功勳子弟心裏一邊給那些韓地死士們點讚,一邊一哄而上,全部向著那些黑衣人殺過去。


    那些殺手們都懵了。


    大秦是以武力建國,軍功為第一,同樣的官職,有軍功的人就高人一等。


    鹹陽城的勳貴們培養自己家子弟,都是從軍車戰陣入手,這些子弟們從軍,雖說從士兵幹起,一般崛起的都很快。


    這些勳貴子弟的戰車不是成建製的一乘,步卒隻有二十來人,但是這些人都是家族給他們配備的護衛。


    他們培養的護衛,那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一般都在浩然境。這些人出手他們還能跑得了,所以這些人不再猶豫四散而逃。


    文浩然和蕭十一郎哪能讓他們跑,跟了秦風,他們就有了秦風的處事原則,打得過絕不讓敵人逃跑,於是他們騎著馬就在後麵追。


    兩條腿跑不過四條腿的,再加上那些功勳貴族子弟的戰車以及跟在戰車周圍的護衛們痛打落水狗,韓地的那些死士死是一個也沒有逃掉,全部被斬殺。


    “多謝各位少爺幫忙。”戰鬥結束之後,文浩然跳下馬來向各個家族的少年們拱手施禮。


    那些少年郎也從馬上跳下來向著文浩然施禮:“文先生過謙了。我們這些人隻是錦上添花而已。”


    功勳貴族子弟都受到了良好的禮儀教育,即便是最不成器的那些子弟們也都懂得禮儀,也懂得和人怎麽打交道。


    就在這時就聽見馬蹄如雷,塵煙滾滾,一位穿著官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高聲喝道:“在大秦之地,竟然敢私鬥,還在這裏殺人。你們還有王法嗎?全部給我抓起來!”


    “諾!”


    那些大秦銳士手按寶劍,把那些出手的功勳子弟們以及文浩然、蕭十一郎等20給包圍了起來。


    “李由,你有一些過分了!你是三川郡郡守,竟然在你的管轄之內出現了200多匪徒。


    你不但不支持剿匪,反而抓捕這些剿匪的英雄。”那些功勳子弟子弟紛紛指責。


    這些勳貴子弟並不怕李由,甚至有些看不起他。


    李斯做到廷尉,完全是因為李斯是法家,秦始皇喜歡法家和信任他。


    李由能做到三川郡守,是因為他娶了秦始皇的女兒,成了秦始皇的女婿。


    也就是李由是秦始皇的女婿,要不然他這個尿性,早被揍了。


    “他們隻是互毆,根本就不是剿匪。就是剿匪也是我們郡守守軍的事和他們有什麽關係?


    你們這些人即便是遇到匪徒也應該向郡守稟報,而不是私自將這些人殺戮。”李由瞪著嗬斥質問他的趙珽。


    趙珽是麃公趙無極的幺子,趙無極現在沒有官職,他不怕。


    文浩然行走江湖多年,什麽大風大浪沒有見過,他早就看出,這位是來找事的,而且針對的還是秦府。


    他心中不由得冷笑,真想到還有人找秦府的麻煩。


    秦騰是墨家君子,秦風是大秦第一帝婿,這兩位可都是猛虎,既然如此,那就接著。


    他淡然地看著李由:“這位大人,我們是秦府的人。我們有身份令牌。我家少主讓我們到越地采購物資。


    毫無疑問,這些人是殺手死士,雖然他們身上沒有任何標誌,也不難看出他們是來自潁川郡的死士。


    我先問問郡守大人,三川郡和潁川郡設有關隘,他們怎到的三川郡?


    我們的車隊從會稽郡出發,經過故障郡、九江郡、泗水郡、陳郡、潁川郡、三川郡然後進入函穀關到關中。


    這些人在潁川郡動手更方便,我就納悶了,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還請郡守大人為我解惑。”


    文浩然說完從身上取一下秦府的烤藍令牌高高舉起向眾人展示。


    秦府的令牌很特殊,除了秦府圖騰之外,還有一隻騰飛的玄鳥。


    玄鳥那可是皇室的標誌。


    文浩然說道:“秦府的令牌無法作假,不管是紫竹令牌還是烤藍令牌。


    天下紫竹產自兩處,一處是鹹陽宮,一處是秦府。烤藍令牌是秦府特殊工藝製作,這做不得假。”


    “即便是秦府的也不行,也要到郡守接受調查,沒有調查完之前你們不能離開,你們的這些貨物也要暫時扣押。”


    李由是鐵了心的和秦風作對,幾天前他收到了家書,知道秦風挑戰法家的地位,讓自己的父親非常鬱悶而又無所適從。


    李由這麽做不為別的,就是為了給自己的父親出一口氣。


    “妹夫,你這就過了。難道你郡守的兵沒有來之前他們就坐以待斃嗎?”


    “公子高,你怎麽在這裏?”李由倒是沒有注意在人群之中竟然還有秦始皇的兒子公子高。


    公子高是個很低調的人,一般很少說話,也很少和一般人打交道。


    李由對自己這個大舅哥印象並不太深。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想著怎樣化解這個局麵。


    文浩然聽了之後心中也是一愣,轉頭看向公子高。


    公子高身材並不高,身穿黑色絲綢長袍,金色滾邊,頭發很自然的打了一個結,叉了一個玉釵。玉釵看似普通,確實最好的和田羊脂玉。


    玉釵做工精細,一看就是出自宮廷高手精雕細琢。人很隨意,在人群中顯得那麽普通。


    如果他不說話,即便是他穿著黑色的長袍,也沒有人會注意到他的存在。


    “趙珽少爺、公子高,你們說的太對了,你們也是到越地采購物資的吧。


    你們帶的護衛也不過十幾個人,幾十人,等你們上完貨回來的時候,等你們到了三川郡,遇到了劫匪,是不是也得轉身就逃,到郡城向這位郡守大人報備?


    那要是逃不過被劫匪殺死是自認倒黴,還是郡守大人負責?


    那貨物丟了,有人負責嗎,有地方給賠償嗎?你們這些勳貴出門在外是這樣生存的嗎?”


    文浩然一連串的心靈拷問,敲打著這些少年勳貴高傲的心靈。


    這件事情拉大了才能解決,把這些功勳子弟拉下水是最好的最便捷的處理方法。


    真要是被李由扣押了貨物,那就是扯皮扯淡了,而且還扯得淡疼的那種。


    “那怎麽可能!我們都有手有腳,而且大秦的功勳遇到敵人從來不會退縮!”


    那些少年郎一個個熱血激昂,高高舉起手中帶血的秦劍。


    文浩然再次拱手:“各位少爺,公子高,各位都是我大秦最好的少年郎,我大秦未來的希望!這才是我大秦功勳子弟應有的精神和魄力!


    請問郡守大人,大秦的那條律法規定遇到匪徒之後隻能逃走,逃不走站著等著被殺不許反抗?


    那條大秦律法規定,反抗劫匪是互毆?”


    秦風經常告誡越林兒,要想保全自己,首先要研讀大秦律法,在大秦律法的框架下,除了特權階層,自己永遠不會吃虧。


    越林兒召集文浩然他們,首先讓他們研讀的就是大秦律法。


    大秦律法別的地方沒有,秦風有,越林兒借出來,專門讓他們係統學習過。


    沒有想到現在用上了,反正李由和他們對上了,他有秦府這個靠山,還有這麽多勳貴子弟作證,文浩然並不懼怕李由。


    “沒有啊,怎可能有!哈哈,李由我看你上哪去找?”


    “讓他老子李斯現寫現用,反正大秦律法他家說了算是不是?”


    “我擦!就是呀,咱們這位李由大人就是大秦律法?咱們這次是不是倒黴了,會不會被抄家,我好怕怕呀。”


    凡是在外行走的勳貴子弟,都是紈絝,還是傑出的那一部分。


    這些人在鹹陽城惹事都是家常便飯,內史蒙武都沒辦法,也就秦風能降住他們。


    眼前的這個李由,別看他是三川郡郡守,他們根本就不看在眼裏。


    “大秦律法都是經過廷議,始皇帝陛下禦筆簽定才能推行,你們說的太兒戲了。”


    “我記得大秦律法明明寫著如果遇到匪徒不反抗的治罪,遇到匪徒作亂坐視不理與匪徒同罪。”


    “就是呀,不知道咱們這位三川郡郡守大人為何反著用大秦律法,莫非他和咱們殺死的匪徒是一夥的?”


    “陶然兄,你的分析一針見血,讓我茅塞頓開!”


    這是那些紈絝們的策略,有質問的,有解答的,有推理的。


    把自己站在正義的最高點,讓對方啞口無言。


    這些都是秦風調教的結果,在這幾個月,那些紈絝們開始研讀大秦律法。


    開始的時候,李斯心中高興,法家可以再強大五百年,可是沒有想到這些紈絝們鑽研律法,是為了鑽空子。


    內史蒙武被弄得焦頭爛額,這些紈絝們做的事情無法可依,報告給秦始皇,秦始皇也是很頭疼。


    現在遇到李由,李由玩過他們?


    “大膽!我三川郡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們這些無賴指手畫腳,敢質疑我,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給我全部抓起來!”


    李由被這些紈絝們弄得下不了台,禁不住的惱怒,失去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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