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愛苑。


    杜殺的旁邊放著五六把刀,每把刀都是32斤。這些刀沒有添加秦風找到了哪些稀有金屬。


    這些都是純正的鋼刀,鋒利度和堅韌度都是一流的。隻要不和秦風佩戴的合金鋼戰刀對砍,驗證不出優劣來。


    “怎麽了?把紫竹林都給砍完了,跑到這裏來了?


    我告訴你躲到這裏來也沒用,你老娘可以自由進出咱們這裏,她想要揍你,你還是沒得跑。”福伯在一旁開玩笑地看著秦風。


    “我可是我老娘的寶貝疙瘩,她怎麽舍得打我?我來是為了別的事。


    這不是贏昧來了嘛,我敲了他一萬六千斤鐵,為了讓他覺得值,過來拿一個樣品給他。讓他安安心心。”


    “多……多少?!斤!你小子下手夠黑的。恐怕快把少府的鐵給掏空了。”


    秦風嘿嘿一笑:“我還不樂意呢,咱們又不是不能煉鋼。我不要他非給我,我有什麽辦法,隻能勉為其難的收下。


    首先聲明:我沒有逼迫他,他是自願的。我們兩人是本著公平、公正、公開的方式談妥的,雙方在友好的協商下,在互惠互利的前提下達成的協議。”


    “我要不是看著你從小長大的,我就信你了,你答應了贏昧多少鋼刀?”


    “三十把。”


    “那個冤大頭,傻不拉幾的。”影子一邊用小錘敲打著手術刀,一邊吐槽。


    “影子叔,其實他不虧,咱們的戰刀,那是頂級的,作戰的時候有一件好兵器存活的概率就高,什麽最值錢?人命!”


    “有道理。那我加加班,三五天就給打造完了。”杜殺一邊鑄刀一邊說道。


    “不急,物以稀為貴,我打算按照兩天一把刀出貨,這樣兩個月正好。”


    杜殺這次鍛打出來的這五把戰刀沒有加入黑色粉,鍛刀的難度大幅度下降。


    再加上杜殺和西乞滿對鍛造越來越熟悉,鍛打起來非常的快。


    “你呀,也行,隨你吧,不過咱們的護衛們等不了這麽久。”


    “沒事,隻要不拔出來,看不出是刀還是劍。”


    秦風鑄造的是直刀,寧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鞘和劍是一樣的。


    五把戰刀已經鍛打好了,秦風一起拿走進行熱處理。


    反複淬煉幾遍這五把刀都達到他前世鋼刀的要求。


    熱處理好以後,簡單的開刃,從五把刀裏麵挑了一把最好的刀。提溜著就走出了兼愛苑。


    影子看著秦風遠去的身影歎了一口氣:“咱們這個少爺腦袋瓜是怎麽長的?把人賣了還主動給他數錢。”


    “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了,咱們趕緊準備。等著再開一爐。”


    如果嬴昧把那斤鐵運過來,再加上這些日子收集到的鐵礦石,他們完全可以再開一爐。


    大秦的鐵雖然是海綿鐵,但鐵的含量已經到了80%以上,全部冶煉成鋼鐵夠他們用好幾年了。


    “大舅哥,剛剛出爐的,還熱乎著呢。”秦風隨意的把秦刀丟給嬴昧。


    嬴昧伸手接住,還能感覺到刀身上的溫度。


    “趕得早不如趕得巧,正好我杜殺叔剛打出來一把。鋒刃已經開出來了,其他的你自己弄吧。”


    嬴昧看著手中這把刀,簡直不忍直視。


    這把刀黑乎乎的,隻有鋒刃的地方是雪亮。


    嬴昧狐疑地看著秦風:“妹夫,你沒有開玩笑嗎?這真的是和你的那把刀一模一樣。”


    “反正差不了多少。畢竟手工製品,你不能要求都是一樣的品質。


    這把刀還沒有打磨,你打磨一下就差不多了,打磨好以後記得塗上一層油,這樣可以防止生鏽。”


    秦風給贏昧的這把刀是純鋼的,不是合金刀,合金刀加入了鈷鎳等金屬成了不鏽鋼不會生鏽,純鐵的長期不使用就會生鏽。


    “那太好了。”


    “你是現在打磨,還是吃了飯回去打磨?”


    “在這裏打磨不影響吃飯。”


    開什麽玩笑,竹鼠大餐快要開始,誰走誰是傻子。


    秦府的菜肴那可是鹹陽城一絕,而且屬於可遇不可求的那種。


    秦府也屬於武將世家,磨刀石是必須有,墨雲苑也有一個磨刀石或者叫洗劍台。


    洗劍台上都是塵土,秦風不在這裏磨劍,很久沒有用了。


    “夫君,嬴昧哥的那把戰刀和你的、父親、母親的還有福伯他們的一模一樣?”


    麻姑一直沒有說話,一直到等嬴昧離開之後這才開口問道。


    秦風看了她一眼,很隨意地說道:“差不多吧。總之對付紫竹劍就像劈柴一樣,一砍就斷。”


    “那兩把刀對砍呢?”


    秦風慢慢地喝著茶沒有搭理麻姑。


    麻姑幽幽地說道:“要是大秦銳士全部使用這樣的刀,一定所向披靡。”


    麻姑沒有看秦風,而是斜眼看了一眼小嬋,小嬋的臉上平靜無波看出什麽破綻?


    正在輕輕撫琴的越林兒感覺到氣氛不對,悄悄站起來走走出東樓,到廚娘那裏幫忙了。


    越林兒來過秦府幾次,腰間懸掛著秦府的腰牌,和這些家丁們早就混熟了,和那些廚娘們有說有笑地處理竹鼠。


    “越姑娘,我們來吧,你可是我們的客人。”秦八嫂連忙攔著。


    “我算是什麽客人呀,也是給秦府幹活的,再說了,處理竹鼠我最拿手了。


    在我們越地,這東西可是家常菜。”


    “真的。”


    ☆☆☆☆☆☆☆☆


    秦風喝完杯中的茶,輕輕把茶杯放在案幾上,起身走了出去。


    “少爺,咱們隻用竹筍燉竹鼠這一道菜嗎?”


    小嬋小跑著跟了出去,就當沒有看見麻姑。


    麻姑靜靜地立在一樓的窗口,看著小嬋追著秦風走出墨雲苑。


    “那個……公主,姑爺似乎生氣了。”小娟輕輕咬著手指,猶豫了一下還是提醒麻姑。


    “有嗎?”麻姑一愣。


    秦風對她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厭煩,她還以為秦風打算待價而沽,她正下定決心,無論秦風開什麽價,他一定說服父親答應。


    “王府的劍法和槍法,李府的箭法,崔府的鎧甲,馮府的戰法,太尉府的兵法……”


    小娟掰著手指頭給麻姑講各個勳貴的底蘊。


    “不至於吧……”麻姑一閃身消失不見。


    小湖,涼亭,風吹綠柳,柳浪聞鶯。


    “長歌,不要生氣了,或許公主是無心的。”小嬋坐在秦風身邊安慰開導秦風。


    “你說那個敗家娘們……不對,丹霞公主,她和咱們沒有關係。”


    “可是……公主是少夫人呀。”


    “少夫人個屁,和咱們有什麽關係!明顯是鹹陽宮裏的那位派來監視咱們的。


    咱們兩個的關係路人皆知,那個是皇帝不知道,瞎了還是聾了,弄一個公主扔到咱們家惡心人。


    我看呀,那是忌諱咱們家,你說我老爹也是,辭官了直接歸隱不就得了,這樣下去咱們秦府沒落的更快!


    對了,還有,今天嬴昧說在咱們秦府附近出現了雲夢離宮的人,那個什麽燕南天是項燕的幼子。


    這明顯是衝著咱們府中的這位公主來的,他的母親出自雲夢離宮,始皇帝把紅娘子唯一的女兒放在咱們這你,就是讓咱們給他們擋槍,讓墨家和雲夢離宮死戰。


    果然是帝王心術,特麽的,弄一個吉祥物在家裏養著算了,還有這麽一檔事。”


    “長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不能說這樣的話,要不然咱們秦府沒有立錐之地了。”


    “你還真信這個呀,這世界誰的拳頭硬誰說了算,商湯滅夏桀,周武滅帝辛,始皇帝滅六國,還不是因為拳頭硬。


    你告訴我誰是王,夏桀是不是王,帝辛是不是王,周赧王是不是王?


    沒有了爪牙連匹夫都不如!


    再說了,咱們在大秦待不住,到別處去呀。


    北麵的大月氏、匈奴、東胡、扶餘都比大秦大,隻不過那裏苦寒人少而已。


    東南方翻過大山就是孔雀王朝,北麵翻過大山就是米底帝國,大海另一邊的瑪雅都比大秦大,牛什麽牛!”


    秦風拿起身邊的一塊鵝卵石,奮力地砸在小湖中,撲通一聲鵝卵石打破了小湖的寧靜,同時也打亂了躲在一旁聽的麻姑心湖。


    她沒有想到,自己不經意的一句話,會引來秦風這麽大的反應。


    他意識到自己錯了,她的思維一直是大秦公主而是秦府的少夫人。


    然後她悲哀地發現,自己兩個月的努力付之東流,自己在秦風的心目中就是一個吉祥物,可有可無。


    “好了好了,咱不生氣了,始皇帝和咱們家老爺是莫逆之交,不會這樣的,這事應該是公主一時興起。


    公主並不知道一個家族的底蘊,才是這個家族源遠流長的原因。”


    小嬋一邊勸說,一邊輕輕的拍著秦風的後背給他順氣。


    “我知道,好了好了,我現在氣順了,別把我拍散了。


    咱們出來的時候,你不是說竹筍炒竹鼠太單調嗎,我說幾個菜譜你記下來。”


    無論竹筍也好,竹鼠也罷,各種各樣的做法數不勝數,秦風考慮一下大秦有的配菜說出了十幾個菜譜。


    小嬋從袖袋裏麵拿出筆墨紙硯迅速書寫。


    秦風練了一個月篆書,寫的還是特別難看,索性書寫的事都讓小嬋來。


    小嬋性格溫和,寫出的篆書清秀雋永,有了小嬋的比較,秦風更不寫了。


    小嬋記完之後,給秦風念了一遍,確認無誤之後,離開涼亭向著墨雲苑走去。


    麻姑也已經悄然離開回到東樓,現在她明白了,為什麽贏昧寧可花大價錢購買成品的戰刀也不詢問秦風秦刀的鑄造工藝。


    這是犯忌諱的,自己作為秦府的少夫人,犯了大忌諱。


    秦風從剛剛站起來打算去廚房看看,突然門口一陣喧嘩。


    秦風看向大門口苦笑一聲,這幾位真是狗鼻子,那次聚餐都啦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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