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話音一落,小嬋就用排筆把調製好的墨汁刷在了版麵上。


    這種墨汁是特殊調製出來的油墨,裏麵加入了精香油,刷在版麵上立刻芳香四溢。


    一張潔白的紙鋪在上麵,秦風用雞毛毯子輕輕一刷,小嬋輕輕揭起來,油墨均勻、清晰線條優美。


    “少爺,咱們成功了!”小嬋笑起來,美豔如花,明眸過處,爭相鬥豔的花都低下頭,飄零如雨,凋謝了。


    這樣都可以?


    麻古停下來彈琴,站起來好奇的看著。


    “夫君,這樣是不是也可以寫字?”


    “那是當然了,我這個人比較懶,咱們家這些孩子都得學習,給他們出練習題,這些我總不能抄寫吧,一百多分還不累死我。


    當然了,懶人就要想懶惰方法,我和小嬋已經研究很長時間了,今天一試驗,還行。


    你看多好玩,要不你也試試?”秦風嬉笑著看著麻姑。


    這時候小嬋已經再次鋪上紙張,秦風揮動雞毛毯子掃了過去,一張完美的圖畫再次形成。


    想到麻古點點頭,拿過了秦風手中的雞毛毯子。


    “好好玩呀,小嬋姐姐,聰明漂亮乖巧的小娟也想試試?”


    秦風聽了無語,聰明人從來不說自己聰明,愚蠢的人從來不說自己愚蠢,你這不是不打自招?


    “行呀,等少夫人印刷好了,你拿起來晾幹就行了。”


    於是,秦風剛畢業又失業了。


    小嬋負責在版麵上刷油墨,把紙鋪在上麵,麻姑負責用雞毛毯子印刷,小娟負責揭起來放一邊晾曬。


    秦風……,秦風負責在一邊喊口號:“一兩,一兩,一兩……”


    “夫君呀,你累了休息一會吧,陪著嬴昧哥喝一會兒茶。”


    秦風在一邊太煩躁了,喊得麻姑都有一些心煩意亂,剛才雞毛毯子揮灑過去,印刷偏了,讓她很沒有麵子,於是使用委婉的語氣把秦風打發走。


    秦風尬笑了一下,坐到嬴昧的對麵。


    嬴昧這個時候臉都綠了,打死他也不會想到秦風還有這樣的黑科技。


    這刷一下,一張紙就好了,刷一天得多少黃金,黑冰台再富有也禁不住這樣刷。


    看著麻姑優雅的拿著雞毛毯子,每揮動一下,他的小心肝就抽搐一下。


    麻姑已經刷了20多張,用時沒有一刻鍾,這樣是刷一天……


    關鍵還是他不能阻止,麻姑雖然看似柔柔弱弱,要是發了脾氣,秦始皇都得笑臉陪著。


    “那個……妹夫,通緝令我要四百夠了……價錢好說,五千斤鐵你把那個什麽印刷的板子給我如何?”


    看到秦風過來,嬴昧猶猶豫豫地開口。


    “大舅哥,逗我玩呢,四百張還不夠我費勁的錢呢,還要我的版。


    再說了,這可是丹霞公主親自印刷的,公主可是一個嬌貴的人,還得加錢,一萬斤鐵。”


    “一萬斤太多了,少府都不見得有那麽多,八千斤這是我能力的極限了。”


    “成交!”秦風露出了交接的笑容。


    八千斤鐵價值沒有四百兩黃金,殊不知鐵對於秦風來說更重要。


    開鐵礦太難了,一個月的時間了,鐵礦石粉隻弄了三千斤,根本就不夠用。


    磁石不好找,這個時代又沒有電,選礦是一個大問題。


    達成協議,麻姑有些遺憾,有些與猶未盡。


    “頭,牛皮吹破了吧。”


    “你們兩個看我笑話是不是。”


    張三和李四全程都沒有說話,等到秦風和麻姑溝通,這才嘲諷嬴昧。


    “大哥哥,我來了。”就在這個時候,雖然門口有一個小孩子的聲音傳了過來,隨後就看到一個小不點兒從門外跑了過來。


    小孩的後麵跟著一個年輕的婦人,一路小跑跟著。


    “少爺這孩子不懂規矩。”越林兒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小孩子嘛都這樣我們家孩子比她皮簦多了。”


    “少爺,我也是沒有辦法,這兩天我太忙了,想把她寄養在鄰居家的,可是她不幹,非要到你這裏來。


    我也實在拗不過她隻好過來了。”


    越林兒一邊和秦風說這話,一邊瞟了一眼屋內,計算著自己的處境。


    尤其是看到嬴昧等人在這裏,說話都非常的警惕,秦風讓她去越地的事情,到了嘴邊還是咽了下去,沒有說。


    “沒事兒,就在這裏吧。我們家的孩子多,多她一個無所謂。


    我們家開了學堂,她還可以在這裏上學。


    啟蒙教育很重要,不要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


    小娟的主動帶著越劍兒去玩去了,這個腦子大條的小姑娘,其實很有眼力勁。


    嬴昧拿到了屈不從、燕南飛和李莫愁的肖像,不過他並沒有離開的意思,來都來了怎麽也得蹭一頓再走,八千斤鐵呀,換了這麽些紙,不狠狠吃一頓意難平。


    “這位是我的大舅哥叫嬴昧,這位叫張三、李四,我的朋友,其他人不用介紹了吧,你都認識。”


    看到越林兒站在一邊有些尷尬,秦風主動給越林兒介紹,現在越林兒給自己辦事呢,不能冷了場。


    越林兒一一見禮,嬴昧等人不知道秦風和這個越林兒是什麽關係,不過看到麻姑很淡然,也連忙站起來回禮。


    “這位是越林兒,來自越地的老板,我的供應商,一個人帶著一個孩子挺不容易,大舅哥以後照應著點。”


    “沒問題,越姑娘,在西市要是有人欺負你,黎不同擺不平了找我,上至皇親勳貴下至平民百姓,我都能給你擺平。”嬴昧大氣的揮了一下手,應了下來。


    他狐疑的看了看麻姑,看到麻姑神色淡然,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心中有一種危機感。


    麻姑沒有和秦風同房,他們黑冰台知道的清清楚楚,這個越林兒不尋常,他們調查過,很神秘。


    再有就是,這個越林兒已經十八歲了,整個人已經長開了。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裏潼關路。


    越女很有女人味,還有一種嬌弱的美。


    這種美對男人的殺傷力很大,能夠完美的激發男人的保護欲。


    反觀麻姑,雖不是一馬平川,但是丘陵不大,相貌上比越林兒也不次,隻是有一些青澀。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妹夫,你對美女的殺傷力很大呀。”嬴昧喝了一口茶意味深長的說道。


    “別瞎說,人家孩子都那麽大了。”秦風皺了一下眉頭。


    越林兒似乎沒有聽到男人的談論,就盯著客廳中央的秦箏。


    “這是秦箏吧,怎麽和平常的不一樣?”


    “我自己設計出來的。這是這個世界上第一把21弦的秦箏。這樣改良過後,婉轉、恢弘可是隨心所欲。”


    “比那個龜茲小姑娘的琵琶彈出來的音質還要更好?”


    越林兒聽了優雅的一笑,來了一個回頭殺。


    嬴昧看了心肝一顫,暗呼受不了,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這小寡婦就是有魅力。


    “各有千秋吧?千年琵琶萬年箏。讓我來說還是秦箏更好一些。”


    秦風說完,坐到秦箏麵前開始彈奏遍滄海一聲笑。


    越林兒聽了之後不禁動容,不由自主地取出了隨身的短劍舞動了起來。


    越林兒的劍舞優美快捷靈動,動若驚鴻,翩若遊龍,再加上曼妙身子,秦風看的眼睛放光。


    他經曆了兩世,可不是十來歲的毛頭小子,男人的本能壓製不住。


    妖精呀,以前怎麽沒有發現這越林兒這麽嫵媚。


    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古人誠不欺我。


    秦風的反映越林兒察覺到了,臉色微微一紅。


    她雖然是有意為之,但是結果出現了,低著頭不知道怎麽樣應對。雙腳開始摳地,手捏著衣角來回地輕輕揉搓。


    “少爺。”小嬋輕輕的叫了一聲。


    不叫不行呀,公主在一邊看著呢,再說了越林兒是一個不知根底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小寡婦。


    秦風說是白身,可是真的是白身嗎?


    即便是秦騰、秦風都沒有官爵,也不影響他們是勳貴,而且還是頂級勳貴的那種。


    秦風回過神來,也有一些不好意思,開口解開尷尬:“越女舒雅,剛才的曲子不適合你的表演,咱們用一個新曲子試試?”


    越林兒聽了:“少爺,我……”


    越林兒舞劍的確有取悅秦風的意思,和秦風接觸了幾次,她就了解了這個人。


    秦風看似玩世不恭,但是講道理,守信用。


    關中人一舉蕩平天下,自視很高,自認為高人一等,她在西市經商,見過很多鹹陽紈絝。


    這些紈絝可以說對六國之人以及境外經商的人非常粗暴,就說那個比布魯斯,如果碰到其他紈絝,他的琉璃絕對會被低價收購或者被搶了。


    秦風隻是看了一眼,似乎一臉嫌棄。


    就是比布魯斯用野草籽欺秦風,秦風也沒有把他打殺,而是讓黎不同照章辦事,其他紈絝早用棍子打死他了。


    她是越人,越人在越地正和秦人作戰,她的處境很不好,秦風似乎沒有那個概念,而且處處維護她。


    這次把越劍兒托付給秦風,越劍兒鬧著來是一方麵,主要是她想托付給秦風。


    其實剛才的劍舞一部分是為了討好,一部分是告訴秦風,她會武術。


    “不要有心裏負擔,你的劍舞很好。”


    秦風一邊說著,一邊調試琴弦。新製作的秦箏需要多次調試音準。


    “姑爺,我也會。”小娟挺直腰板說道。


    小娟十二歲,還沒有長開,秦風憋了撇嘴。


    “要身段沒有身段,要腦子沒有腦子,舞劍的像個木頭樁子。”


    “你……”


    秦風沒有搭理小娟,兩個人經常鬥嘴。


    用手掃向琴弦,一種炸裂的聲音響起,秦風點點頭。


    下一個動作,不但一直坐著當看客的嬴昧坐不住了,就是一直嫻靜的麻姑也失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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