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梅,爺爺給你做一個怎麽樣?”


    “我不要,我就要長歌叔叔的。”秦八姐眼淚汪汪。


    “大家不要沮喪,隻要好好學習,以後還有很多新奇的禮物。”


    秦風話音一落,本來失落的孩子們,甚至那些家丁們一個個精神一震,坐直了身體。


    秦風拿起粉筆,在黑板上講解了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八個字的書寫規範,然後開始寫下日月盈昃,星辰列張。


    寫完之後,秦風放下粉筆:“我知道,在座的各位幾乎都會寫了,不過是什麽意思呢?”


    秦風的話一出口,狗子等這些孩子迷茫,就是跟著秦韓氏、麻姑進來的那些貴婦,跟著秦騰過來的那些功勳貴族都一臉茫然。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震懾力太大了,正因為這八個字讓秦風名聲一夜之間再次傳遍整個鹹陽城。


    “我是誰?我們來自哪裏?萬物來自哪裏?這都是我們要思考的問題。


    什麽是歲月,時間從哪裏來?什麽時候開始?什麽時候結束?這是我們要麵對的問題。


    ……”


    前排的孩子們一個個眼睛發光,充滿了興趣。


    後排跟秦騰等人過來的功勳貴族們一個個皺眉,認真思考秦風一連串的疑問。


    秦風在這裏提出的疑問,就是給那些人思考的,秦風不認識他們,自己的父親和來的大多數人似乎也不熟。


    至於這些人為什麽來這裏,秦風不清楚,但是給他們下馬威是必須的。


    說完了這些,秦風指著粉筆寫的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星辰列張。開始講起了盤古開天的神話故事。


    秦風講的盤古開天不隻是《三五曆紀》,也不是他前世的兒童版,而是夾雜了許多腦洞大開的文學創作小說。


    比如說混沌青蓮、三千,講的繽彩紛呈,最後盤古倒在地上,血肉化為山河,眼睛化作了太陽和月亮,唾沫化成了星辰。


    講完這些之後,教室一片寂靜,孩子們眼中充滿了興奮,後排跪坐的大人充滿了沉思。


    “長歌叔叔,後來呢?”秦八姐一句話打破了教室的寂靜。


    “後麵的故事很長,說十年八年也說不完,以後有時間再講。


    現在時間到了,布置一下作業,千字文前麵二十個字要會讀會寫。


    另外大家要討論一個簡單的問題:先有雞還是先有蛋。能給出合理解釋的,獎品就是竹蜻蜓。”


    秦風說完,從袖袋裏麵拿出一個竹蜻蜓,雙手一搓,竹蜻蜓飛了起來。


    “哇偶!”孩子們興奮了起來。


    ********


    “老大,我發現我們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了。”


    王動屁顛屁顛跟在秦風屁股後麵,興奮中帶著慚愧,還不住的搓手。


    秦風回頭看了王動一眼,並沒有答話,這小子想幹什麽,他心裏清楚。


    “我感覺自己像傻子一樣,聽你講課我什麽都聽不懂了。”


    “打住吧,你這話騙一下尉遲敬行,連李威都騙不了。


    我隻是編故事,從故事推出一種理論而已。


    這就和道家道德經裏麵講的道理一樣,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一個道理。


    我講的是虛無混沌,天地玄黃,宇宙洪荒,誰也沒有辦法證明。”


    秦風現在所處時間是秦始皇二十六年,天下剛剛一統,還沒有李斯謀劃的廢除百家獨尊法術,更沒有董仲舒的廢除百家獨尊儒術。


    這個時候各種思想都在碰撞期,百家爭鳴,各抒己見。


    可以說正是知識大爆炸時期,各種學說猶如雨後春筍層出不窮。


    那些做學問的腦洞大開,比秦風前世的腦洞小說腦洞還大。


    這也是秦風思索再三,慢慢釋放自己才學的原因。


    從王動的口中得知秦始皇得到了千字文,並且對千字文大加讚賞,今天來這麽多人就不奇怪了。


    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上麵喜歡什麽,下麵就會迎合。


    秦風上課時拋出世界構成的理論,就是給那些人聽的,講盤古開天也是如此。


    王動、辛甲、李威和尉遲敬圍著秦風,王動還在喋喋不休:“老大的才華猶如大江之水滔滔不絕;猶如這浩瀚的宇宙廣袤無邊……”


    “是的,是的……”辛甲、李威和尉遲敬在一邊隨聲附和。


    “說人話,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嘿嘿,我們就是想看看那個竹蜻蜓。”王動撓撓頭。


    “那玩意兒是小孩子玩的玩具。”


    “老大,我們想彌補一下童年的遺憾。”辛甲接住話頭。


    “你們就是長不大的孩子。”


    秦風歎了一口氣,從袖袋裏拿出那個竹蜻蜓遞給王動。


    王動四人歡呼一聲,叫上跟在秦風周圍的孩子奔跑著離開。


    “見過帝婿。”一位身穿儒綠袍的老者走過來向秦風施禮。


    秦風還禮,疑惑地看著對方。


    小嬋在秦風身邊,也很疑惑,她也不認識,不知道怎麽給秦風介紹。


    “在下太史令胡毋敬。”胡毋敬見秦風一臉迷茫,知道不認識自己,來了個自我介紹。


    “原來是胡太史,久仰久仰。”秦風露出了職業性的微笑。


    小嬋在一邊輕輕顰了一下蛾眉,心中疑惑,秦風對人一般都是不冷不熱,對這個胡毋敬這麽熱情?


    秦風卻明白,在大秦,太史令權力很大。


    太史令並不是他前世隻是記載帝王的飲食起居,太史令還掌管國家典籍、天文曆法、祭祀等諸多事宜。


    太史令的權力是隨著朝代的更迭,一步步被削弱的。


    胡毋敬這個太史令屬於實權派,這個人過來什麽意思?


    “帝婿用千字文啟蒙,這可是千百年來的壯舉,一千個字包羅萬象,佩服!”


    “太史令謬讚了,文字遊戲而已,反正我這個白身帝婿文不成武不就,無聊的時候看一些書而已。”


    胡毋敬心話,千字文博大精深,要想寫出來,必須博覽群書,各方麵都要涉獵,這還文不成武不就?


    那我們這些人算什麽?


    秦始皇剛剛統一天下,就開始立規矩,要求統一度量衡,書同文車同軌。


    現在胡毋敬、李斯、趙高三個人負責書同文,文字定下來了,就是優化大篆,形成了線條優美的小篆。


    要想推行,就得需要簡易的文章作為載體,於是李斯寫了《倉頡篇》、趙高寫了《爰曆篇》、胡毋敬寫了《博學篇》。


    這三篇都是參考以前的《史籀篇》結合當時情況寫的,比千字文涵蓋還要廣,那就是一部字典。


    秦風看不起李斯和趙高的人品,對他們的學識卻充滿敬意。


    至於胡毋敬,秦風沒有什麽印象,還是從《博學篇》知道有這麽一個人。


    “老夫正在遵照始皇帝的聖旨推行文字,不知道能不能參考你的千字文?”


    胡毋敬說出了自己的所想,秦風創出千字文,那是秦風的東西,尤其是天地玄黃,宇宙洪荒開篇,讓人震撼。


    他們的開篇倉頡作書,以教後嗣太平淡了。


    “太史,我這是遊戲之作,讓府中人認識一些字,也就一千字而已,其實文字數以萬計。


    我那老丈人這個舉動功在當時,利在千秋,太史可以隨便用。”


    “帝婿果然胸襟寬廣。”胡毋敬向秦風規規矩矩施禮。


    胡毋敬屬於學者型的,舉止形態非常優雅,而且非常注重規矩,到秦府來,穿的就是禮服。


    穿禮服做客,這是對主家的尊敬。


    “帝婿認為,文字推廣怎樣最快?”胡毋敬和秦風並排走著。


    “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先培養一批講師,然後用講師再培養一批講師,形成規模之後,向整個大秦推廣,無論貧富。”


    “這得需要多久?”


    “一年就行。我聽說你們優化的文字是一秦地的篆書為基礎,那樣在秦川推廣會很快,一個月足矣。


    然後秦川學子出關,遊走天下推行,加上我老丈人的旨意,官府配合,不會太難。”


    兩個人閑聊的時候,又有人湊了過來。


    胡毋敬反而成了半個主人,給秦風一個個介紹起來。


    這些都是秦始皇欽點的博士,有十來個人,一個個身穿禮服,談吐優雅,並沒有傲氣。


    博士就是博學之士,這樣的人一般都是持才傲物,現在的表現讓秦風有些意外。


    轉念一想明白了,他的身份是其一,還有就是他在課堂上一連串的發問,把這些人給鎮住了。


    “大哥哥!大哥哥!”一個幼嫩的童音傳來。


    秦風一回頭,看到了越林兒,越林兒身穿麻衣,頭發猶如黑色的瀑布隨意飄灑在身後。


    樸素卻很有韻味。


    在她的懷裏抱著一個三、四歲的幼童,喊他的就是那個小孩子。


    秦風向胡毋敬等人告罪一聲,向著越林兒迎了過去。


    自從在西市見過一麵,秦風就沒有再見過越林兒,這一晃就是一個多月。


    “劍兒,叫叔叔。”越林兒責怪懷中的孩子。


    “就不嘛。”越劍兒向著秦風伸出了小手。


    秦風卻哈哈一笑:“叫大哥哥吧,越叫越年輕。”


    說著把越劍兒抱在懷裏,從袖袋裏取出糖塊放在她的嘴裏。


    “這怎麽可以。”越林兒臉一紅。


    “我正好卡在你倆中間,咱各論各的,林兒姐,好久不見。”


    “嗯,回了一趟越地,給你找來桂皮,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東西,另外還帶了秦川沒有的東西,你看看有用沒有用?”


    秦風在西市的驚鴻一現,越林兒心中卻有了莫名的漣漪,鬼使神差地冒險回去了越地,好在是有驚無險。


    “真是難為你了。”


    “你說的東西我已經帶來了,有時間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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