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福是掐著時間來的,秦風等人正好吃完飯,秦福就走了進來。


    向麻姑施禮之後,然後看向秦風。


    “小嬋,咱們走。”秦風歎了一口氣,起身向墨雲苑外麵走去。


    “福伯,還去兼愛苑?” 秦風一邊走一邊問秦福。


    “不用了。”


    秦福說著,從袖袋裏麵拿出一個絹書:“這上麵的材料我們看不懂,讓影子跟著你,你親自去找,找到了以後你就不用管了。”


    “這就是說,我可以出鹹陽城?”


    秦福沉吟一下:“可以,不過要穿上軟甲,韓地的那一幫子刺客,一直盯著咱們秦府。


    你是秦府的少爺,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福伯,惹毛了我,把他們的根拔了。”


    對於防護這一塊,墨家很有心得,秦風又按照自己前世的經驗,重新改變了一下。


    最裏麵穿的是絲綢衣服,外麵是金絲軟甲,金絲軟甲外麵是皮甲,皮甲外麵穿上了寬大的儒服。


    儒服寬大,可以卸去箭矢的一部分力量,皮甲可以阻隔箭矢的銳利,金絲軟甲和絲綢可以起到緩衝的作用。


    聽了秦風的建議秦福領著影子和杜殺轉身就去了兼愛苑。


    通過測試果然如此。


    “咱們要是煉鋼成功,使用鋼絲編製成手套,可以空手接住對方的兵刃。”


    秦風在一邊嘚瑟。


    “那還等什麽,趕快出去找材料!”秦福控製不住心中的激動,大聲說道。


    秦風、影子、小嬋一起走出秦府。


    “從來沒有見過福老大這麽大的嗓門。”影子騎在馬上,向著恬淡的秦風說道。


    秦風出了門,一直沒有說話,影子還以為秦風被秦福急乎乎的神情嚇傻了。


    其實秦風正在小心地騎馬。


    在大秦,秦風是第一次騎馬,大秦沒有馬鞍,也沒有馬鐙,隻是在馬背上墊了一個坐墊。


    秦風的前世會騎馬,隻是現在還是不習慣這樣騎馬而已。


    “激動的唄。”秦風苦笑一聲。


    “少爺,你不習慣騎馬了?要不你坐車吧。”


    小嬋騎在馬上,背著長劍,小小年紀已經有了俠士的風範。


    “沒有馬鞍、馬鐙的確不太習慣,慢慢就習慣了。”


    秦風絕對不會坐車,大秦的車沒法坐,更不習慣。


    現在沒有橡膠,車軲轆都是木頭做的,因為沒有鋼片也沒有減震,坐在上麵更加顛簸。


    過一個坑能顛斷老腰,騎馬還有肉墊,隻是兩條腿比較費,需要夾緊馬肚子才能穩定自身。


    這些秦風都明白,隻是這一世的小身板有些不爭氣,有些先天不足。


    “什麽是馬鐙、馬鞍?有那個東西騎馬就方便了?”影子不經意的問道。


    “哦,那個不重要,反正我這小身板也不怎麽騎馬,你們也用不到。”


    本來想在大秦逍遙輕鬆的生活,結果來了沒有幾天,還是忙碌了起來。


    秦風都感覺,自己是勞碌的命,沒有一點紈絝公子哥的做派。


    秦風騎著馬自怨自艾,內史府蒙武有些焦頭爛額。


    本來一無用處的西市胡牛,現在成了緊俏貨,從五十半兩錢現在漲到了五百半兩錢。


    要不是內史府條令壓製,價格還會漲,甚至會超過耕牛的價格。


    真要是這樣,人們就會飼養胡牛,耕牛會進一步減少。


    王府裏麵,王動很大氣地買了十頭胡牛。


    王翦在滅楚的時候,率領了六十萬大軍,幾乎是整個大秦的關中軍。


    為了打消秦始皇的顧慮,王翦和秦始皇要了大量的良田、黃金,整個大秦世家,王家最有錢,不差錢。


    昨天王家來報備,馴化胡牛的時候,胡牛逃走,眾人阻攔的時候,暴脾氣的胡牛撞上樹死了。


    地點在王家田園,派人粗略看了一下,沒有什麽破綻,罰款五百錢。


    今天倒好,一頭胡牛走著掉溝裏摔死了,一頭打了一個噴嚏嗆死了。


    另一頭看到自己的伴侶死了,因為悲傷過渡也死了。


    什麽操蛋的理由,就不會專業一點?


    現場勘查,還找不到任何破綻,蒙武親自去了,一眼看出是憋死的。


    一頭牛罰款一千半兩錢。


    尉遲敬那個愣頭青,更加可惡,尉府的幾頭胡牛,都是狗咬死的。


    這明顯是那個愣頭青直接宰了,嫁禍給狗,狗咬的傷口哪有那麽整齊?


    那麽大的胡牛,獒犬也咬不死。


    一頭牛罰了兩千半兩錢,那傻小子還咧著嘴笑,蒙武真想揍那個小子一頓。


    這些小紈絝還好,下手早,在西市買了不少胡牛。


    還有一些不知道裏麵套路的富家子,弄死耕牛。


    這是有法可依的事情,都是頂格處理,罰款沒有上限,外加三到五年勞役,修長城去。


    讓蒙武欣慰的是,半兩錢回籠很快,內史府錢庫充盈起來,隱隱已經超過了少府。


    中尉府的中尉們忙碌起來,蒙武專門請老農教導他們胡牛和耕牛的分別。


    趙無極擺家宴,蒙武沒有去,太忙了,顧不著,再有就是避嫌。


    趙無極這個老油子,弄死胡牛的方法很隱蔽,無懈可擊,最後交了一百半兩錢了事。


    秦騰夫婦收到了邀請去了,現在秦騰無官一身輕,兒子秦風的病已經好了,他的心情也好了,也樂意和昔日同僚走動了。


    麻姑沒有去,一個是她的身份特殊,一個是秦風沒有去。


    如果秦風去,自己去不去?麻姑坐在東樓一層,望著窗口沉思。


    她現在對自己都沒有信心,如果秦風叫她去,她一定去的。


    她的心中不知何時已經有了一絲牽掛,這讓她有些心煩意亂。


    即朦朧的想得到,又有一種對未來不可預測的恐懼。


    麻姑修煉的是她母親教給她的雲夢離宮獨有的心法,名字叫做【離月玉女訣】,吸收月精修煉。


    修煉離月玉女訣條件非常苛刻,需要有寒宮九魄屬性的經脈。


    這種人的體質叫做寒宮九魄體,寒宮九魄體親近月亮光華,修煉離月玉女訣速度比一般人快十倍有餘。


    她的母親紅娘子就是寒宮九魄體質,修為很高。


    隻是離月玉女訣有一個禁忌非常讓人頭痛,那就是嫁人以後同房,初次合巹的時候就會外泄,流入男子體內。


    這就好比給別人做了嫁衣,而且賦予了男子第二次生命,自己的修為會衰退,十不留一。


    紅娘子就是因為功力衰退,才在秦始皇遇刺的時候被刺客擊傷,最後不治而死。


    要不然的話,紅娘子這個雲夢離宮的天之嬌女,那個攻擊她的刺客,擋不了她一劍。


    離月玉女訣的禁忌還有一種解法,那就是找一個五行體質均勻的人。


    那就是大浪淘沙,可遇不可求,而且對方的年齡也是問題,和自己的情感是否匹配也是問題。


    紅娘子死的時候,告訴麻姑,遇到真心相愛的男子,那就給他。


    遇不到……


    紅娘子沒有說,麻姑身份不同,她是公主,嫁給功勳貴族是她唯一的不可逃避的選擇。


    秦風服用離魂散沒有氣息的時候,麻姑曾經猶豫過,是否用這個方法救自己這個陌生的夫君。


    還沒有下決心,秦風醒了過來,她心中長長出了一口氣。


    自己嫁的這個夫君,到底好不好?值得不值得自己這樣的付出?


    麻姑歎了一口,看向了手邊放著的香皂。


    誰憐芳最久,春露到秋風。麻姑看著優美的詩句,感覺神情有些恍惚。


    如果秦風再次重傷垂死,自己是否要救他?


    麻姑和紅娘子這樣的特殊體質,隻有他們母女知道,就是和她們最親近的秦始皇,都一無所知。


    相比於麻姑,小娟就沒有這些煩惱,吃了一個富貴雞的雞腿,那美味的氣息現在都侵擾著她的味蕾,讓她欲罷不能。


    現在她正在用小嬋告訴她的方法燒製富貴雞。


    東樓不遠處的紫竹林旁邊煙霧繚繞,小娟的身上都是黃色的淤泥,臉被煙熏得烏漆嘛黑。


    第一隻富貴雞燒出來了,火候不夠,生了,五分熟都不夠,不過香氣已經出來了。


    饞的小娟直流口水,然而膠泥已經砸開,廢了。


    第二隻火太大,時間太長了,砸開之後,裏麵都是骨灰,骨頭都找不到了。


    “臭姑爺,就會欺負人,把人家的饞蟲勾出來了,他自己跑了。”


    小娟用手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水,臉上出現了一條滑動的黑手印。


    麻姑看著窗外的小娟笑了。


    她不喜歡深宮大院,就喜歡這樣有煙火氣的生活,白天的時候來東樓,其實已經是一種妥協了。


    “我來吧。”通過小娟兩次的失敗製作,麻姑大致推算出了燒火的時間。


    “公主,你在一邊指揮著,我自己來就行了。”


    成功燒了兩隻富貴雞,小娟成功的砸開膠泥硬殼,一股芳香撲鼻而來。


    “和夫君的味道一樣嗎?”


    “比姑爺的好吃多了。”


    小娟大口吃著,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說實話。”


    “嗯,差那麽一點點,姑爺的鮮嫩多汁,不鹹不淡,而且裏外的肉一個味道,咱們的比較幹吧,而且外麵鹹,裏麵沒有味道。”


    九嵕山。


    山巒起伏,氣勢俊偉,猶如九龍淩空而降。


    在山巔之上,站著三個人,三個人正在看著秦府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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