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世離,洛楚萱等人於遠處默默的觀望著這一幕,此情此景,誰也不忍打擾他們兩個。


    這時,君世離瞥了一眼玄鈺的方向,隨後瞳孔驟縮。


    “大師兄!”


    一聲叫喊,讓所有人都回過神來。


    伴隨著一道烏鴉的叫聲響起。


    長生鴉化作大道,飛入玄鈺體內,消失不見。


    接著。


    隻見玄鈺體內有著大道迸發,身子緩緩立起,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玄鈺身上的傷勢,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複著。


    “什麽!”


    這樣的一幕,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被剝奪了天命不說,自己也被打得個半死,在這種敗果已定的情況下,她竟還留有手段。


    “大師兄,那壞女人又來了!”


    薑靈兒連忙張開小手,擋在了謝子夜麵前。


    經曆了一次‘假謝子夜’在自己麵前消亡的薑靈兒,生怕玄鈺有什麽動作,再次傷害她的大師兄。


    “那是她的大道?”


    冷天行忽然說道。


    “是啊。”


    簡帝女點頭。


    此時圍繞在玄鈺身邊的大道,乃是她的長生大道。


    修煉長生大道之人,無論是生命本源,還是壽元,都要高出同等階級的修士太多太多。


    這便是禁忌大道的恐怖。


    即便是在受傷嚴重的情況下。


    修煉長生大道之人,其自愈的速度,也非常人所能睥睨。


    “這玄鈺還能站起來麽。”


    謝子夜起身。


    看著已經基本恢複,但模樣甚是狼狽的玄鈺,他眉頭皺起。


    “想敗本座,哪有那麽簡單。”


    “謝子夜,薑靈兒,你們壞了本座的成帝大業,本座與你們,勢不兩立!”


    玄鈺睜開一雙猙獰的眼睛。


    憤怒化作恐怖的氣息,再一次從她身上爆發出來。


    隻不過被剝奪了天命,此刻玄鈺身上的氣勢,沒了之前的那般霸氣。


    但即便如此,依然讓所有人感受到一股強烈的窒息,無法反抗,承受著常人無法想象的壓力。


    “壞女人,靈兒不會讓你傷害大師兄的!”


    薑靈兒氣憤的說道,不過被謝子夜按住了肩膀。


    “靈兒,你休息一下,這一次,就讓大師兄來吧。”


    謝子夜不打算讓薑靈兒出手了,而是準備自己親手將玄鈺解決掉。


    “大師兄……”


    薑靈兒回頭望著謝子夜,怔了一下,隨後認真的點頭。


    “嗯。”


    “大師兄,這壞女人就交給你了。”


    薑靈兒讓到一邊。


    謝子夜盯著麵前的玄鈺,手一伸,拿出了打神鞭,“靈兒敗了你一次,那你這次,可就要死在我手中了。”


    “正好為陳長老……”


    “轟!”


    謝子夜的話還未說完,忽然一股強大的氣息從背後衝擊而來,將玄鈺所爆發出的氣息給抵消了。


    瞬間,眾人緩解了壓力,鬆了一口氣。


    “?”


    玄鈺愣了一下。


    謝子夜和薑靈兒也懵逼的眨了眨眼睛。


    隨後便聽到一道聲音,從他倆的背後傳來:


    “謝子夜,還請你不要出手,把她……留給我。”


    謝子夜回頭望去,發現說話之人乃是顧長生。


    此時的顧長生。


    他麵色冷峻,嘴角流著血跡,一身白淨的衣服被幾道鮮血染紅,而他手中劍上的鮮血,也順著劍尖滴落下來。


    顧長生受了傷。


    但他冰冷的眸子依然透露出霸氣,身上的威勢不減,先前圍攻他的長生仙宗的長老們,皆是被他斬滅了。


    “顧長老?”


    謝子夜見顧長生提著劍,朝他的方向緩步走來。


    隨後便聽見顧長生一邊走,一邊說道:“謝子夜,還記得當初,我們在天道之門裏,所見到的那個未來嗎?”


    “天道之門?”


    君世離,洛楚萱等人看向謝子夜,不知道顧長生說的是什麽。


    而聽到這話的謝子夜,神色當即一怔。


    腦海裏瞬間響起了之前在天道之門所見到的畫麵。


    破敗的天玄山,抱著死去的李沐雪在其懷中的洛楚萱……以及他自己與染血的薑辰曦見麵時的場景。


    這一幕幕的記憶湧上心頭,讓謝子夜的身子微微一顫。


    “你那時不是想知道我看到了何種未來嗎。”


    “現在我便告訴你。”


    “當初,我在天道之門所看見的未來……便是,長生仙宗的毀滅。”


    走到謝子夜身邊,顧長生終於說出了他一直以來,埋藏在心中十二年的秘密。


    “長生仙宗的毀滅?”


    謝子夜又是怔了一下,看向了身邊的顧長生。


    顧長生盯著前方的玄鈺,冷漠的說道:“過去,我以為造成長生仙宗毀滅的,乃是輪回道宗。”


    “所以,在宗主給我定下剿滅輪回道宗的任務後,我便欣然接下了。”


    “原本我以為,隻要輪回道宗被滅,長生仙宗便可安然無恙,我所見到的未來便不會實現。”


    “可結果……我錯了。”


    說到這裏,顧長生有些落寞的低下頭去。


    抱著改變未來的心態,顧長生滅掉了輪回道宗的宗主東天皇極,一心隻想保全長生仙宗,讓其昌盛永久。


    卻不料自己的宗主會對他出手,還害死了陳天玄。


    這樣的事實。


    讓顧長生感覺,自己為長生仙宗所做的一切皆是枉然。


    再想想當初東天皇極臨死前對他所說的話,總有一天,自己也將被毀滅,而毀滅他的人,正是他自己的宗主。


    可那時的顧長生不信,並不將此話放在心上。


    現在想想。


    隻覺得那時的自己有些可笑。


    “未來無法被改變,而我此刻也明白了,造成長生仙宗毀滅的,並不是輪回道宗,而是……”


    顧長生緩緩抬起眸子,盯著麵前的玄鈺,緩緩道出一個字:


    “我。”


    聽到這話,君世離,洛楚萱等人,包括謝子夜,薑靈兒在內,都倍感錯愕。


    長生仙宗將被毀滅。


    而毀滅長生仙宗的人……是顧長老。


    玄鈺聞言,嘴角不禁勾勒出一個笑容,望著顧長生,說道:“精彩,聽了你編的那般故事。”


    “本座還以為,到最後,你會說是本座毀了長生仙宗。”


    玄鈺眉頭忽然皺起:


    “……也罷,顧長生,雖然本座沒了天命,但你也非本座的對手,更何況你如今還有傷在身。”


    “與本座鬥,你這是找死!”


    話落,玄鈺身上的氣勢暴漲,就要出手將顧長生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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