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夜笑了笑,看向薑靈兒,說道:“不用前輩你說我也會的,靈兒和天玄山,我都會好好守護。”


    薑靈兒看著謝子夜,一時怔住。


    通天玄牛點了點頭,隨後輕閉上眼睛,將頭移向了一邊:“好了,我不想讓你們看到我最後的醜陋模樣,你們,就此離去吧。”


    “老祖!”


    樊龍他們還有些不舍。


    但通天玄牛卻是說道:“怎麽,妖盟盟主的位置坐久了,如今連我這老祖的話也不聽了?”


    “……沒,沒有。”


    最後,謝子夜牽著薑靈兒的小手,與樊龍三人一同離開了,向上飛去。


    薑靈兒這時轉過頭,望著下方的通天玄牛,心裏生起一種莫名的失意。


    通天玄牛抬起他最後的眸子,任由身子被光芒淹沒,望著逐漸遠去的薑靈兒,恍惚間,他仿佛看到了薑靈兒和薑辰曦,好似在一同望著他。


    “小主人她……真的長大了。”


    通天玄牛漸漸閉上了眼睛。


    “有你們在,或許這一次,真能打破這世間輪回的詛咒。”


    最後的一聲輕語,回蕩在這斷裂的五根石柱底部,但除了通天玄牛自己外,沒有其他人能夠聽見。


    ……


    薑靈兒回過頭,腦袋微微低下,右手不禁握緊縮攏胸前。


    謝子夜注意到了薑靈兒的狀態,看著她,道:


    “怎麽了靈兒?”


    薑靈兒抬頭看向了謝子夜:“大師兄。”


    謝子夜發現薑靈兒的臉上已經布滿了淚痕,接著就聽她說道:


    “不知為何,靈兒看到那頭牛牛,會忍不住哭出來,靈兒很難過。”薑靈兒伸出小手抹了抹眼淚。


    謝子夜收回目光,看向遠方,輕聲低吟:


    “即便已經忘記對方是誰,但冥冥中,那千絲萬縷的聯係,也並不會隨記憶的消失而割舍退剪。”


    漸漸的。


    謝子夜他們回到了妖盟內。


    妖盟的老祖死去了,這件事並沒有在妖盟之內公布,隻有謝子夜和薑靈兒,以及樊龍三人及他們夫人知曉。


    除此之外。


    哪怕是有其他人問起,樊龍三人也並未去回答。


    在妖盟休息了兩日後,翌日一大早,樊龍三人來到謝子夜和薑靈兒的住處,帶著他們準備去往血靈樹的所在。


    雖然他們的老祖仍是死去了。


    但也因此,通過那日通天玄牛與謝子夜的對話,樊龍三人得知了他們老祖以前的身份。


    他們沒想到,老祖以前居然是一位高人的坐騎,而這位高人,還是聖師的師尊。


    按這關係算下來。


    他們妖盟和天玄山,豈不是也沾有一些帶‘親’的關係。


    更關鍵的,似乎聖師身邊的這小女孩,她還是一位大帝,難怪她那麽強,爆發的實力隨便拿捏天仙境。


    雖然不知薑靈兒的境界為何隻有築基期,但這都不重要,隻要知道薑靈兒可能是大帝就行了。


    這已經足夠讓他們欣喜若狂。


    一路上,樊龍三人陪說陪笑的,對謝子夜,對薑靈兒,那是無比的恭敬,不停的拍馬屁。


    “聖師,您這次可是幫了我們妖盟一個大忙啊,這血靈樹就在前麵,要我說,光幾顆果子不夠,您幹脆把這棵血靈樹都直接拿去吧。”


    蚩蠻提議道。


    藤元也是附和:“對對對,老大說的是,聖師,您願意的話,就把這血靈樹拿去,算是我們給您的謝禮。”


    “你們變得這麽大方了,不心疼的?”


    謝子夜反問。


    樊龍說道:“瞧您說的,聖師你是何等人物,能看上血靈樹,那是這棵樹的榮幸。”


    “連它自己都感到榮幸了,我們又怎會心疼呢。”


    薑靈兒在一旁捂嘴偷笑。


    謝子夜淡淡一笑,他也知道這三個家夥打得什麽如意算盤,道:“樹就不必了。”


    “再說了,你們不是說這樹上的果子隻能食一顆,多了無用麽。”


    “我天玄山就幾個人,你把整棵樹給我也無意義。”


    蚩蠻嬉笑道:“雖然現在隻有幾個人,但保不準聖師您跟您小師妹以後成親生子,或者招收弟子,這不就用的上了麽。”


    聽到這話,謝子夜和薑靈兒皆是一怔,二人頓時停下腳步,小臉一紅,謝子夜連忙朝他否認道:


    “你說什麽呢,別亂說!”


    “呃……你們難道不是那種關係?”


    蚩蠻愣了。


    “不是!”


    二人異口同聲道。


    “……”


    藤元湊在樊龍耳邊,嘀咕道:“我還以為聖師拿這位姑奶奶當童養媳呢,原來不是麽?”


    樊龍愣道:“我也以為這樣。”


    “不過不是的話,那我豈不是可以把我兩個女兒介紹給聖師?”


    “可別!”


    “不行!”


    謝子夜和薑靈兒再度說道。


    樊龍:“……”


    謝子夜清了清嗓子,道:“別扯其他的了,離血靈樹的地方還有多遠?”


    “聖師,那裏就是了。”


    蚩蠻指著前方一棵巨大的紅樹說道。


    待走近一看,謝子夜發現這棵樹上結了一顆顆紅色的果子,並且它生長在水裏,而且這水是紅色的……


    不,看起來不像是水,更像是……


    “血?”


    “你們不會用生靈的血來澆灌這棵樹吧?”


    謝子夜驚道。


    樊龍三人立馬搖頭,樊龍連忙解釋道:“不不不,當然不會,這種事太罪惡了,我們可不會做這種有違天道之事。”


    蚩蠻接口道:“此乃紅潮水,生長在地下,屬於靈泉的一種,看起來像血,但其實不過是一種靈水罷了。”


    謝子夜點了點頭。


    這還行,若真是用生靈的血來澆灌的話,這樹結的果子,他還有些不敢拿給君世離他們食用。


    誰知道有沒有詛咒什麽的,想想都怪嚇人的。


    接著,又聽蚩蠻說道:“說起來,這血靈棵樹種下時,我們三個還是如靈兒前輩這般高的小孩。”


    “那時老祖他身邊有著一位高人,而這棵血靈樹,便是那位高人種下的。”


    一旁的藤元點了點頭。


    樊龍像是想到了什麽,說道:“說起來,那位高人好像是……對了,我說怎麽有些眼熟。”


    又看向了謝子夜,道:“聖師,還記得我之前去天玄山找您時,在殿內看到的那幅畫像麽。”


    “如今看來,老祖身邊的那位高人,應該就是那畫中之人。”


    謝子夜和薑靈兒聽後一怔。


    謝子夜漸漸抬頭望向了血靈樹。


    心想:這棵血靈樹,原來也是師尊他以前種下的麽。


    冥冥中,這莫非也是一種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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