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閣老祖陡然一笑,帶一些滄桑,“數百年了,老夫甚至要以為,血刃會永不現世!”


    “是啊,真沒想到,這小子竟與血刃有緣。”何老八跟著感歎。


    劍閣老祖似在回憶往昔,又像有些惋惜。


    “你我二人,在劍閣無數個日夜,誰都沒能找到血刃。”


    “沒想到,血刃竟被這小子得到!”


    何老八心中雖有驚訝,但想到蕭辰一貫作風,倒已了然。


    “蕭辰是外門首徒,這一點,在弟子心中,從未變過。”


    劍閣老祖不感覺意外,問“外門首徒?”


    “內門尚可!”何老八微微一笑。


    ——


    一夜勞累。


    蕭辰一覺睡醒,隻覺得渾身舒坦。


    站在房前,他伸著懶腰感歎道:“爽——啊!”


    蕭辰捂著腦袋回頭。


    他轉身看到何老八滿眼不滿地盯著。


    “師兄?”


    “梆——”


    何老八對著蕭辰腦袋,又是一拳。


    “還知道我是你師兄啊?不知道的,以為我何老八是你小弟呢!”


    蕭辰連忙拱手笑道:“師兄饒命,師弟不敢。”


    何老八指著蕭辰鼻子,很是不悅地指責:“上麵派你來,是給劍閣拭劍。”


    “你小子倒好,給劍閣惹麻煩倒不說,竟還整天亂跑!”


    蕭辰撓著後腦勺,隻樂嗬嗬地裝傻充愣。


    “師兄說的,我怎麽有些聽不懂啊?”


    何老八一笑,看著蕭辰徐徐靠近。


    他幽聲道:“聽不懂?”


    蕭辰點頭,又搖頭。


    “師兄恕罪,師弟愚笨,當真不明白。”


    何老八聳著雙肩一副無所謂的姿態。


    “不明白啊?等有人來問,我說,你昨晚不在劍閣!”


    蕭辰渾身一震,看著何老八有些怪異地問:“山內,出事了?”


    何老八百無聊賴地朝前走去。


    “你問什麽?和你有關係?”


    蕭辰湊上去,跟在何老八身側賠著笑。


    “師兄,我錯了!您說說,出什麽事了?”


    何老八微微側首,盯著蕭辰擠眉弄眼:“又錯了?不愚笨了?”


    “好師兄,您快別賣關子,說說吧,又怎麽了?”蕭辰一愣扶額苦笑。


    何老八才收斂姿態,臉色嚴肅冷淡,“今日一早,丹堂那邊傳來消息。”


    “丹堂首座執事親傳弟子衛達和外門看守被妖人所殺!二人皆被棄屍荒山。”


    “丹堂震怒,誓要找出妖人為弟子報仇!”


    說著,何老八又孤自冷笑,“眼下,丹堂正在整座蜀山排查呢!”


    “專看昨晚誰不在自身職位?”


    說著,何老八盯著蕭辰滿眼戲謔。


    “蕭師弟,你說,誰不在呢?”


    蕭辰無奈歎息,舉出一根手指:“一瓶極品桃花醉。”


    “外加一瓶仙人醉!”何老八果斷加碼。


    蕭辰瞪大眼睛盯著何老八說:“你知道仙人醉釀造一瓶多費功夫嗎?”


    何老八沒接話,隻轉身衝著閣外大喊。


    “呦嗬,小師弟昨晚去幹……”


    “成交!”蕭辰聽著這老小子開口大喊,屬實憋屈。


    但為安全,花錢買個消停吧。


    何老八開心地拍著蕭辰肩膀向前走:“哎喲,這才對嘛,哈哈哈。”


    蕭辰被帶著向前,眼神看向丹堂的方向。


    二人剛入閣沒多久,盤查的人已到劍閣。


    “蜀山丹堂執事長老黃山,見過老祖。”


    問候之後,黃山站在劍閣前冷聲道:“劍閣守劍人何在?”


    門內,蕭辰和何老八相視一眼,皆是微笑。


    蕭辰起身去開門。


    打開門一看,除黃山之外,季迎山竟在群討之列?


    蕭辰躬身:“劍閣弟子見過黃長老,不知長老來劍閣所為何事?”


    黃山白一眼蕭辰,眼底盡是蔑視。


    “蕭辰,昨夜季迎山莊有弟子見你出劍閣,你去哪裏了?”


    蕭辰看向季迎山滿麵霜寒。


    “季迎山莊?不知是門下弟子看到?還是季長老看到?”


    季迎山冷聲一喝:“放肆!”


    “蕭辰,你覺得老夫會無事可做,汙蔑你一個小輩?”


    聞聲,蕭辰隻覺得可笑,對季迎山實在是無話可說。


    他轉身看著黃山拱手:“黃長老,整個蜀山都知道,我與季長老有隔閡。”


    “季長老更視弟子為仇人,恨不得殺之後快,長老仍要信這老匹夫的話?”


    “蕭辰!”


    季迎山氣得渾身發顫,盯著麵前這像泥鰍的蕭辰,恨不得即刻衝入劍閣!


    “你膽敢汙蔑老夫?你可知在蜀山,此乃以下犯上的大不敬之罪?”


    蕭辰顯然覺得無所謂。


    他坦然說:“弟子隻敬可敬之師,季長老若想被尊敬,隻怕是找錯地方了。”


    說罷,蕭辰又看向黃山說:“長老見諒,弟子還要拭劍,不陪諸位閑聊。”


    見狀,季迎山看向黃山嗬斥。


    “你這麽看著,這小子騎在我等頭上?”


    黃山雖覺得蕭辰猖狂,但看一眼閣樓之上,仍有些發怵。


    “季長老,你確定蕭辰昨晚不在劍閣?”


    說著,黃山又警惕地提醒道:“劍閣是掌門來,都要給三分薄麵的地方啊。”


    季迎山不在乎。


    他對蕭辰早已是恨之入骨,指著劍閣怒聲道:“一早有人來報,我就即刻去丹堂。”


    “你竟覺得,老夫如此小肚雞腸?”


    說罷,季迎山一聲冷笑轉身要走。


    “哼!也罷,死得,反正非是我季迎山的首徒!”


    他好像很惋惜,仰頭對天道:“隻可惜衛達那孩子!天賦不錯,日後,必成棟梁!”


    聽季迎山這樣說,黃山一時黑臉。


    衛達作為丹堂首座執事親傳弟子,天賦雖不算絕佳,但算是門中翹楚。


    更是,他們幾個老家夥傾心培養的接班人!


    卻不想,一夜過去居然隻看到屍體。


    想至此,黃山站在劍閣門前冷聲道:“請老祖出麵,證明蕭辰昨夜確在閣內!”


    劍閣之前寂寂無聲,黃山一怔,剛要出聲再喊。


    眨眼間,眾人渾身一陣劇痛。


    強大壓迫感,席卷眾人身軀。


    撲通!


    撲通!


    眾人紛紛跪地,滿麵蒼白。


    黃山首當其衝,雙手雙肩更戰栗著,儼然要無法支撐。


    “老——祖!”


    下一秒,恢宏壓迫感,再度壓向眾人。


    “黃山,哪怕你師父來此,都不敢這般質問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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