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打到海邊,夜舞陽故意做出很惶恐的樣子,想要左衝右突擺脫危險之地。雷河每每搶先,攔住方位,殘忍地笑道:“跑啊,你不是很能跑嗎,腳又軟啦?”


    於是雷浩悲憤地罵道:“雷河你個王八蛋,我詛咒你生兒子長三個*兒,生女兒長三個……”


    “死!”雷河這一次反應特快,愣沒讓雷浩把後邊幾個字罵出來。殊不知,夜舞陽罵到這裏,自己都作了難,真不知該長三個啥。


    雷河狠狠一拳,將雷浩轟入大海範疇。然後一步步追迫,一點點將其壓向海麵。


    就在他準備做最後一擊,將雷浩徹底打入海水之中時,後方觀戰的人卻陡然驚恐地齊聲大叫起來:“大王!”


    雷河下意識地用神識向後方掃去,整個人頓時感覺被冰凍了起來。恐懼,就如浪潮一樣將他包圍。


    冥海不知何時無聲無息地生起一道巨浪,而浪頭,此時距他已不足三寸。頂尖那朵浪花兒,更如大網一樣越過他的腦袋,對他形成了包圍之勢。


    他唯一的選擇,就是向下衝,然後借雷浩的身體墊腳猛然改變方向。


    那樣做,依舊十分危險。一來雷浩狗急跳牆,可能會拉著他一起落水。二來他就會更加接近海麵。如果冥海真要追殺他,他將更難逃生。可這是他唯一的逃生之路,他不能不賭。


    拿定主意,雷河身形猛然下衝。可就在此時,左右前三麵也陡然升起三道水牆,一下子便封死了所有逃路,將兩人徹底包圍了起來。


    兩人都完了!


    所有人都在心裏哀歎。


    而就在此時,無盡威嚴陡然降臨,天地間的一切陡然為之凝固。即便是海浪,也保持著那一刻的態勢,就如立體雕塑一般靜靜地懸在了那裏。


    夜舞陽心中一涼,暗道一聲“完了”,當即就想將意識沉入戰魂旗。可一道詭異波動將他裹住,下一刻便見花花被強行卷出靈兔鐲,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這是第一次,有人能從他的靈兔鐲中直接搶人。


    憑這威壓,憑這手段,來的必定是冥皇本人。出手就將花花擄走,顯然是沒安好心啊!


    夜舞陽狂怒,可惜毫無用處。即便是開口罵人,他都做不到。要逃生,或許冥皇攔不住他。可花花落入其手,麵臨的無論如何都是屈辱,他如何能走?


    如果冥皇要報複他,肯定會拿花花泄憤。即便他顧及自己的身份和名望,也有無數堂而皇之的手段羞辱花花,比如將她交到雷河手裏,甚至親自主持婚禮。那樣的話,以花花的性格,必定會自殺。


    他怎能失去花花呢!沒了花花,他就沒了魂魄,活著也隻能是一具僵屍。


    所以,他不能走。留下來,哪怕被冥皇百般羞辱,他也要尋找機會救花花。


    海水如玻璃一般碎去。一輪漆黑的太陽出現在不遠處的天空中。太陽的前方,有一架雲床,上麵盤坐著一個莊嚴肅穆的人。頭戴青天冕,冕綴十二青玉珠旒,三縷長須直垂胸腹,兩手捏個浪花印,看上去頗有些超然物外的氣韻。而花花,此時就站在雲床邊,一動不動,宛若玉雕。


    包括雷河在內,所有人都已匍匐於地,無限敬畏地大禮參拜。


    夜舞陽施展三千弱水萬傾覆絕技抗拒著那無上威壓,倔強地抬起頭,看著冥皇。


    冥皇也就那麽看著他,兩人就這麽對視了好久,最終還是冥皇開口打破了堅冰:“闖入我冥界興風作浪的外來者並不少。可短短數日,你就連殺六名得印者,還差點殺了妖域第一王雷河,這樣的成績,著實令朕震驚。朕知你是為救你妻子而來,故這擅闖之罪可以不予追究。但你殺了六個得位之人,因而便與朕扯上了因果。你必須得做個了結,否則我冥界的秩序就會因此而發生錯亂。為救愛妻不顧一切,說明你是重情之人。朕喜歡重情之人,所以,朕給你個公平機會來了結此事。現在,朕收雷貂族聖女花花為義女,賜封‘冥月公主’。即刻擢升內域,待因果了結後再定去留。對此,你可有異議?”


    夜舞陽顯然沒想到冥皇竟會唱這麽一出。雖然不知道他葫蘆裏賣什麽藥,但這終究是個機會,而且人家一直都在講理,更重要的是,人家的拳頭比他大,由不得他不接受。所以,他說道:“聞冥皇陛下素來英明仁愛,小可相信陛下。”


    冥皇嗬嗬笑了一聲:“看來你並不是真的很相信朕啊。可以理解。你這位妻子實在太美,若換了朕,也不會放心把她交別人手裏。可現在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朕不可能就這麽把她還給你。正如你不相信朕一樣,朕也信不過你,怕你救了妻子立馬跑人。朕現在比你強,所以,你就委屈著點兒?”


    夜舞陽卻笑了:“這就是天道,沒什麽委屈不委屈。”


    冥皇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說:“那你是信朕啦?”


    夜舞陽差點暈死:“小可無權說信還是不信,這裏,陛下您才是老板。”


    冥皇終於笑了:“嗯,理解力不錯。數年後,會有蓋世奇寶誕生,你既然在此時闖入冥界,便與此事沾染了因果。所以,朕特許你參與此寶的爭奪。但隻憑你自身之力,不得有幫手。朕會將冥月公主許配給得寶之人,大宴三月,普天同慶。對此安排,你可有異議?”


    夜舞陽知道,這恐怕就是冥皇的真實意圖所在了。爭奪冥寶,人家都是闔族高手齊出,更有皇域強者參與其間,要他一個人跟那麽多人搶,分明就是想要他的命啊。可偏偏人家還說得這麽堂而皇之,合情合理,真不愧是一界之主。


    於是傲然答道:“陛下深謀遠慮,小可佩服萬分,不敢有異議。”


    冥皇這一次打了個哈哈:“朕也開始有點佩服你了呢。為何你總能給出正確答案呢,朕還指望你犯個錯好再收個義女,甚至認個幹兒子呢。”


    夜舞陽頓時打了個哆嗦:原來嫵妃與龍狂也早被這老貨發現了。傷不起呀,這老貨太tm變態了。


    “托陛下之福而已,小可不敢居功。”


    冥皇笑得更海了:“會說話,聽著很受用。敢以一人之力鬥我冥界數萬強者,勇氣可嘉,故朕賜你全套冥界功法,你可任尋一處地方修煉。隻要你不主動惹事,沒人敢碰你一根汗毛。時間是有點緊,但朕已算是仁至義盡了,對不對?”


    夜舞陽重重點頭:“能對一個闖入者做到這樣,冥皇陛下的確用心良苦,仁至義盡。小可想在雷河的後宮之內修煉,還請陛下恩準。”


    此言一出,冥皇的臉頓時一陣扭曲,不知是想笑還是想哭。


    什麽流氓無賴他沒見過,可偏就沒見過這麽流氓這麽無賴的人。他說“你可任尋一處地方修煉”時,根本就沒想過這貨會在這話上做什麽文章。就是用腳後跟想,這家夥也會選擇紅龍王或者風狼王的地盤兒啊。


    可這貨偏不用腳後跟兒想問題,偏就在這話上做了文章,還做了一篇天大的文章。


    在雷河的後宮之內修煉,多惡毒的招數啊。這對雷河而言,可遠不隻是又一次的奇恥大辱那麽簡單。最重要的是,雷河得隨時得防著這貨真去玩兒他的妃子女兒。他不能把女眷搬到其他地方去,因為女眷所在就是後宮,也才是後宮。這小子既然敢提出如此惡毒的要求,就必定會鑽這個字眼兒。所以,雷河注定要被這小子*得發瘋。但不管他怎麽恨怎麽惱,他都隻能忍著,因為冥皇保證過“沒人敢碰你一根汗毛”。如此下去,估計還沒到冥寶出世,雷河就已經瘋了。即便沒瘋,境界也必定徹底廢了。


    極品!這小子絕對是流氓中的極品,也是陰謀家中的極品!


    冥皇能想到這些,雷河不是傻子,自然也能想到。所以,當即就抗議起來:“陛下,不可以!”


    冥皇眼神如劍,直刺雷河而去,令得後者頓時慘叫起來。小懲大誡後,冥皇森然說道:“你明知人家有夫婿還要強娶,你雷河莫非以為這冥界是你的,你可以為所欲為?”


    雷河嚇得砰砰砰猛磕其頭:“小民不敢!小民不敢!陛下饒命……”


    冥皇哼了一聲,說道:“朕話已出口,絕無更改。朕現在不會治你的罪,同樣給你一次機會。你若爭得冥寶,便朕恕你過往罪孽,讓你一手拿寶貝,一手挽美人。但若是沒爭到,朕便褫奪你的位印,廢去你的修為,貶去外域極邊。所有直係親屬充作官奴官妓。此事就此議定,不得再有異議。”


    言畢,將一枚晶球扔給夜舞陽,帶著花花便消失在了虛空裏。臨走手一招,夜舞陽得到的六枚位印便脫體而去,也消失在了那空間波動之中。


    夜舞陽雙拳緊握,在心裏說道:“花花,哥哥一定會搶到冥寶!”


    然後搖身一變,化作本形,看向已瀕臨崩潰的雷河,說道:“愣著幹什麽,還不帶路,讓本帥挑選寢宮?”


    隻此一句,便直接把雷河氣暈了過去。夜舞陽視若無睹,趾高氣揚地放開神識,將整座王宮仔細地掃描了一遍。然後旁若無人地飛入後宮,徑直落在了王後的寢宮之外,嘖嘖咂嘴道:“嗯,這裏不錯,我就在這裏修煉了。那個,我修的是欲魔道,裏麵的人就不用搬了,輔助我修煉吧。”


    雷河咬牙切齒地說道:“小子,冥皇旨意中名言,若你主動惹事,就不在保護之列!你再這般無禮,老子生拆了你!”


    夜舞陽轉頭皺眉,一臉的不解:“我怎麽無禮,怎麽主動惹事啦?冥皇可是名言要給我一個公平機會,我修欲魔道,你橫加阻攔,何來公平?難不成你對冥皇隻是陽奉陰違?”


    雷河把指骨都捏碎了,卻不敢發作,萬分屈辱地說道:“你需要祭品,本王替你安排便是。此宮中人乃本王正妻,焉能為你獻祭!”


    夜舞陽冷笑道:“你強行謀奪我妻的事都做得,我為何就不可用你老婆來輔助修煉?我隻用幾年,用完即還,難道比你還過分嗎?”


    鬥嘴,雷河哪裏是夜大流氓的對手,連冥皇都暗暗給了這貨一個“極品”封號啊。怔怔好一陣,雷河隻能說:“我不知道她是你妻子!”


    夜舞陽當即又抓住了辮子:“你的意思是說,冥皇陛下先前在胡說八道啦?”


    雷河一聽,頓時嚇得撲通跪倒在地,惶恐地對天上說道:“陛下莫聽他胡言,小民絕無此意呀!”


    冥皇的聲音還真出現了:“那你給朕解釋一下,你那話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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