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位金玄、玉玄喪身中極山,這消息猶如億萬噸級核彈爆炸,造成的衝擊難以形容。


    很快,越來越多的金玄、玉玄陸續來到聖手閣的這片勢力範圍。但沒人再敢硬闖,隻是在外圍遠遠地圍著,觀看著事態的發展。


    開陽門氣勢洶洶,要聖手閣交出殺人凶手。


    聖手閣的金玄、玉玄聽到消息,大驚之下,第一時間便趕了過來。本欲向此地閣主詢問怎麽回事,卻發現其已被人打成重傷,昏迷不醒。據手下人說,乃是開陽門硬闖屬地,侮辱首席,閣主出麵阻止,結果反被其圍攻。


    聖手閣的人頓時大怒,當即向總部發出緊急呼喚。外圍之人見狀,知道事情要鬧大了,也趕緊向己方最高層傳訊。一時間,這原本連鳥兒都不願意落腳的極邊之地,不斷有超級大人物降臨。隨同而來的,更有如蝗蟲一樣多的玉玄強者。


    一場大戰,似乎已在所難免。


    九大超級勢力以及其它一流門派數十位太玄先後趕到外西陸聖手閣的地盤外,玉玄金玄級存在加起來過萬。而開陽門一家,就來了近三千人。聖手閣也毫不示弱,同樣是陳兵數千。雙方劍拔弩張,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聖手閣來的,正是夜舞陽和素音的師父,大長老丁浩,二長老葉文。一個八級,一個七級。


    兩人感應了一下中極山的氣息,不由麵麵相覷,繼而開心地大笑起來。護犢之心更是暴漲到極致。能布下如此恐怖的大陣,他們對自己的弟子這一家人再無半點懷疑,相信他們絕非會中途夭折之人。聖手閣隻要力保其茁壯成長起來,非但可以躋身超級之列,還可力壓開陽門這樣的大鱷。


    所以,他們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開陽門的混蛋傷害他們的愛徒。


    見聖手閣長老露麵,開陽長老辟邪立即咄咄*人地說道:“丁浩,立即交出殺人凶手,否則,今日我開陽門便血洗此地!”


    丁浩聞言,哈哈大笑起來,朗聲說道:“很好,第一次有人敢在聖手閣麵前說下如此豪言壯語,我二人很佩服,也很想看看爾等是否真有那勇氣。”


    這純屬挑釁的回答顯然超乎所有人想象。聖手閣的確沒人願輕易得罪,可眼下,麵對數千金玄、玉玄,數名太玄的圍困,丁浩居然敢如此說話,就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可被他這一堵,氣勢洶洶的辟邪還真沒膽氣就這麽下達血洗令。論實力,開陽門自然穩吃聖手閣。可事情卻絕非如此簡單。聖手閣自身實力確實比超級勢力差了一個檔次,可它卻擁有著其他勢力所不能擁有的高端匠師。七級以上的玉徽師,全在聖手閣。而上品七級以上的器、藥、陣、禁、符、印、咒,恰恰是各大勢力最為關鍵的因素。超級勢力最大的依仗就是他們各有一名九級太玄。可蘭仙子早有明令,太上級人物,未征得同意,嚴禁出手。


    得罪聖手閣,就意味著從此斷絕了高端裝備的來源。而一旦聖手閣放出話來,願意用高端裝備的代理權換取援助,立馬就會有無數人站到他們一邊。


    而更重要的是,擅自發動宗門大戰,極有可能惹怒不喜戰爭的蘭仙子。那樣的話,開陽門別說出氣撈好處,恐怕還得交出他來背黑鍋。


    中極山上的夜舞陽聽到師尊的話,心中頓時感覺一陣熱乎:他老人家這是不惜跟人家全麵開戰啊!


    感動之下,便傳聲對丁浩說道:“師尊,弟子感激您的維護之意。但此事因弟子而起,就由弟子來處理吧。您老暫且隱忍,大戰之事,能免且免。至少不能讓人說我聖手閣不是。此事,我們占著理。您老且放開道,任由他開陽門的狂徒進來。”


    丁浩聽他傳音,眉頭不由一挑:“小家夥別想那麽多。開陽門算個鳥,老子才不怕他們。”


    夜舞陽說:“弟子不是害怕,而是有信心擺平此事,並不給聖手閣埋下任何隱患。”


    丁浩疑惑地問道:“那可是太玄級的人物,你就這麽有信心?”


    夜舞陽說:“弟子設此大陣,假想的來犯者便是太玄高手。弟子換那十億玄晶玉,就是為了打造這一看家體係。”


    丁浩見他這麽說,便暗裏與葉文商議了一番,決定暫時按夜舞陽的意思行事。一來他們想看看夜舞陽到底如何做,二來,他們也並不願輕易與這些大勢力成為死敵。


    見師尊答應下來,夜舞陽當即升空,怒叱開陽門人毫無教養,不打招呼強闖屬地在先,毆打西陸總部閣主在後,還公然叫囂要攻破他的靈山,男的一律虐殺,女的一律玩兒死。


    “敢問各位高人大賢,對於這般無視他人尊嚴,踐踏他人人格,喪心病狂,滅絕人性的禽獸,難道不可殺,不該殺嗎?”


    聽他這麽說,開陽門當即有人冷笑起來:“小子,玄域是靠實力說話的地方。你區區一個初入的銀玄,有何資格在這麽多金玄、玉玄、甚至太玄強者的麵前談人格尊嚴?簡直可笑、可惡、可悲!”


    夜舞陽當即指著那人,冷笑道:“你又算個什麽東西?剛入金玄就忘了自己也曾是個銀玄,十足就是個不知所謂的跳梁小醜。你不配跟小爺說話,滾回你的豬圈去!”


    那人被他如此斥罵,又見聖手閣的人讓開了道,換做一副“這事我懶得管”的架勢,當即熱血上湧,向著夜舞陽便撲了過去:“小雜種,老子教你怎麽做人!”


    夜舞陽嘿嘿一聲,說道:“擅闖此山者,死!”


    那人認為他這是在虛張聲勢,絕不相信他敢當著這麽多強者的麵動手。因為低級別先動手,高級別就有理由將其抹殺。


    可他剛剛飛入中極山範圍,虛空中頓時出現一股詭異力量,宛如奔雷一般席卷而至,直接將其卷得老遠。接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便響徹了群山。


    幾十個長老級大人物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但先前殺了幾十個,現在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居然說殺就殺,簡直視他們這個大人物如無物。


    辟邪終於忍不住,出聲說道:“丁浩,你真要包庇門人,與我開陽門為敵嗎?”


    丁浩傲然說道:“辟邪,用你那裝豬糞的腦袋想清楚,這裏是我聖手閣的地盤兒,不是你開陽門的地界。少拿開陽門來嚇我,你他娘的若敢喊一句開戰,老子立馬將你打回你老娘的肚皮裏去!說老子包庇門人,你丫讀過書沒有,知不知道啥叫包庇?開陽門欺負老子的徒兒,老子沒找你們算賬,你丫還倒打一釘耙。真當老子好欺負咋的?以老子脾氣,上來就拍死你個王八蛋。但我那徒兒說這麽點小事就勞動我這位師尊,未免有些掉價。說要自己解決。想想也是,幾條小雜魚而已,我那徒兒自己就可搞定。所以,這事,大人不管了,就由你們小孩子玩兒吧。”


    眾人這才知道,那個殺人者竟然是聖手閣大長老的親傳弟子!


    這可是條大新聞啊。堂堂大長老的親傳弟子,為何不接入聖陸總部,而安置在這蟲不產卵,鼠不下崽的破地方?是丁浩誆騙眾人,還是因為這個人太厲害,故意雪藏在這種地方?


    心中有了這些想法,人們終於注意到夜舞陽胸前的金色徽章,心頭頓時掀起驚天狂瀾。


    修為僅是銀玄一級的金徽師?!


    所有的疑惑都瞬間消失了。丁浩說是他的弟子,此話絕對不假。即便是聖手閣主,當世唯一聖手杜常笑說此人是他的親傳弟子,也絕對可信。這樣的奇才,縱然是蘭仙子那樣的存在也會搶著收羅。而雪藏於此,正是要防備此人過早被其他勢力發現而生出搶奪之心或者危害之念。


    而這個身份一揭曉,即便是辟邪也坐了蠟。聖手閣大長老的親傳弟子在自己的地盤兒上殺死幾十個外來闖入者,跟打了幾個嗝放了幾個屁沒什麽區別。因為這時候人們看的,已不是小家夥本身,而是丁浩。


    可他不甘心,說道:“你這是什麽意思,我開陽門幾十個金玄、玉玄,就這麽白殺了不成?無論如何,你也得給個交代吧?”他知道,要殺人,已經是不可能了。所以轉而謀求利益,想要敲丁浩竹杠。


    可丁浩沒說話,夜舞陽卻已冷笑連連:“閣下便是開陽門的辟邪長老吧。當年你血洗對手家族,一氣殺死一千三百餘口,婦孺不饒,老少不留,你可曾向誰做過交代?難不成我殺幾十個強闖屬地,還揚言要我虐殺我全家的強盜,倒比閣下的所為還過分?”


    辟邪怎麽也想不到,這個小子竟敢如此揭他的底,掃他的麵子,當即暴怒,向丁浩葉文咆哮道:“老夫不代表開陽門,僅以個人身份宣布,今日誓殺此人。誰敢攔我,老子跟他拚命!”


    夜舞陽再度接過話題,慨然說道:“各位,此人仗著自己比本人多修煉幾百幾千萬年,罔顧道義人性,不分青紅皂白,一定要置我於死地。相信大家都已看得清,聽得明了。請大家替晚輩做個見證,晚輩也以個人名義在此與這位太玄大人一決生死。此戰純屬個人糾葛,與門派無關。如果他覺得本人欺負了他,不妨讓他那些狗腿子豬爪子一起上。為了維護我玄域正氣,縱有十萬之敵,我也義無反顧!”


    最後這一句出來,就連丁浩兩人都差點被噎死。


    這個小東西,臉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啊。維護玄域正氣,你還真敢說。


    可這番話聽在別人耳中,就不是臉皮厚,而是囂張,非常、十分、極其的囂張。尤其是藐視羞辱辟邪的那一句,簡直就把人家一代太玄當成了豔修門的那些玩物。


    但所有人做夢都想不到,那辟邪聽了此話,竟真不要臉地喊道:“都給我上,誰殺了那小子,老子重重有賞。”


    此言一出,在場的老人均覺臉上一陣陣發燙。


    堂堂一個太玄,居然無恥到這種程度,實在令人發指。


    就這樣,一名太玄,百餘名玉玄,兩千多金玄,無視丁浩二人的存在,紅著眼睛,悍然闖入聖手閣區域,徑直殺入中極山大陣。而原本準備與開陽門共同進退的幾名附屬勢力的太玄,則在猶豫之後呆在了原地。既是個人恩怨,他們便不敢輕易牽涉其間。


    見丁浩二人絲毫沒有阻攔之意,所有人都不由一陣疑惑:他這是什麽意思,看著天才弟子被人家殺死,還是對自己的弟子信心十足?辟邪可是太玄啊。在絕對實力麵前,任何伎倆都是白搭。難道這道理他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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