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意料之中的,溫玉在聯考中的兩科都落榜了。隻是讓她分外鬱悶的是,通今居然排在第四,前麵三個分別是藍冠宜,皇太子和宋懿行。看在穩穩妥妥地排在自己前麵的宋懿行,溫玉就想把他揪下來,按到地上狠狠地踩上幾腳。


    雖然聯考落榜了,但溫玉還是有兩科進了年考前三的。所以在散學禮上,溫玉還是領到了兩份獎品,一套文房四寶和一隻小巧的香鼎。蘇葉和潘凝雲圍著她嘰嘰喳喳地說話,似乎這兩樣東西都是有來頭的,出自什麽名家之手。溫玉聽著便在心裏琢磨開了,不知道這兩樣東西能賣多少錢,能不能抵上那三百多兩的空缺。


    溫玉一邊走,一邊還在不時地打量著那兩樣東西,估摸著它們的價值。“宋二公子!”忽而聽得蘇葉她們欣喜地喚了一聲。溫玉抬起頭,便見宋懿行笑盈盈地站在那兒。


    “宋二公子雖然今年沒有拿魁首,但還是考得很好的呢!”蘇葉眼底閃耀著欣悅而激動的光芒,丁淺如她們也跟著恭賀了宋懿行一番。


    宋懿行微微笑著向她們一一道了謝,然後用極溫柔的聲音說道:“我找玉兒……有點事。”


    站在一旁裝空氣的溫玉聞言,立時將眼一瞪,斥道:“亂叫什麽?”然後便發覺蘇葉她們已經你拉我,我拉你的,笑著跑開了。“唉,喂!”溫玉正要跟過去,宋懿行卻上前一步,拉了她的衣袖,溫聲說道:“跑什麽,有好東西給你。”


    “我不要。”溫玉甩開手往前走。


    宋懿行亦步亦趨地跟上:“真不要麽?我特地向院士求來的給你的,不看會後悔的。”


    溫玉“哼”了聲,不加理會,上了一次當就夠了,不能再上第二次當了。


    “唉,膽子這麽小。”宋懿行無奈地輕歎一口氣,從懷中取出一封信函模樣的東西,塞到溫玉懷裏,柔聲說道。“拿著這個,明年就可以緩半年交學費。”


    溫玉呆了呆,拾起那封信函,展開看了看。果然是緩交半年的憑證,上麵還蓋有院士的印章。緩上半年,就算是以遊戲社低穀期每月的收入來算,也差不多能夠湊齊四百兩了,隻是……溫玉抬眸瞅了瞅宋懿行,他突然這麽體貼,真是太可疑了。


    宋懿行自然明白溫玉這時瞅他一眼的意味,解釋說道:“不逗你,別瞎疑心了。你這麽拚命努力地想要在聯考中進前三,是衝著那全額免費去的吧?我倒是想直接幫你出學費,那樣最簡單,但是我知道,你肯定不樂意。如果我不幫出的話,那十之八九就還是劉家幫你出,那我心裏又不舒服了。所以折中一下,就是這個辦法最好。”


    “劉家幫我出,你有什麽好不舒服的?”他突然這麽正經,溫玉也覺得很不習慣。


    “當然不舒服了。哪有自家的小妾,讓別人養著的道理?”


    聞言,溫玉真恨不得抽死自己,竟然白白地送給他一個調戲自己的機會。


    “誒,玉兒,別走這麽快啊!明天開始就是春假了,我們差不多要有一個月見不著麵了,咱們再說會話麽!”


    “說你個頭啊!”溫玉停下腳步,回轉身,朝他揚一揚手中的函件。“這個,就算是你之前設計陷害我,從而對我造成了精神傷害的物質補償。我收下了,我們就兩訖了。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說時還怕說不明白,伸出穿著青色繡花鞋的小腳丫,用腳尖在泥地上劃出一條不怎麽光滑的直線,算作是兩人之間的楚河漢界。“以後不小心撞見了,請稱呼我‘溫小姐’,謝謝。”


    “不用謝,我還是覺得叫‘玉兒’比較好聽。”


    “你……”溫玉怒了。“我已經盡到提醒義務了,所謂事不過三,下次再犯,我真不客氣了!”


    宋懿行笑得曖昧:“你我之間,本來就無需客氣的。”


    “你給我等著!”溫玉氣得牙癢癢。


    “我都已經等很久了。”一副犯X的模樣。


    “你……”溫玉真慶幸接下來有一個月可以不用看見他了,不然,非被他給氣得吐血不可。


    一年一度的春假開始了,苦讀了一年的學子們像出籠的鳥兒一般,盡情地玩去了。溫玉卻也沒閑著,一來要整理遊戲社明年的發展規劃、努力多賺錢籌學費,二來要時常去嚴府的書房轉轉,免得嚴翰之回來後聽說她總不去,覺得她怠慢功課。更重要的是,跟著劉朝緒學了些基本的拳腳功夫,專門對付宋懿行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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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懿行這家夥聰明絕頂,又陰險狡詐,比心計,溫玉自認是難以望其項背。要對付他,唯一的辦法就是以暴製之,讓他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找蘇葉細問宋懿行的情況,蘇葉以為溫玉開竅了,興奮異常地將宋懿行的情況一五一十、詳詳細細地全部告訴了溫玉。


    宋懿行的文科和藝科都很出眾,但武科普遍不行,隻有射箭勉強進過前三,但也就僅那一次。而且那年正好報射箭的人特別少,所以並不能排除運氣好的可能性。除射箭之外,其他三科,就完全可以用一蹋糊塗來形容。


    馬術,他看到馬就退避三舍,似乎那馬會吃了他似的。連騎都不敢騎,還談什麽馬術?拳術,據說他不會,上課也經常不去。據說怕受傷,在課上也不敢與同學對招,授業先生也已經放棄他了。劍術,同上,怕受傷。所以,溫玉想要克製宋懿行,就隻能從武科下手。把身手練得敏捷一點,拳頭練得硬一點,下回他再到她麵前犯X,二話不說,先給他兩拳。讓他變幾次熊貓之後,怎麽也該會收斂一些吧?


    劉朝緒家雖然從丹寧伯府分了府出來,但過年還是要回伯府去的。聽說安邑侯府卻自恃身份,沒有過去。按常理來說,雖然如今安邑侯的爵位比丹寧伯大,但隻要劉家這一支的家主還是劉傳玨,丹寧伯府就還是本家。所以為著這事,劉家這一年的新春過得也極不太平。


    過了初三,劉朝緒就跑回來了,說還是自己家裏自在。新正裏,溫玉也跟著溫如韜以走親的形式去過一趟丹寧伯府,見了溫璧和兩位小侄子。小喜兒比上回見又長大了好多,白白胖胖,一雙眼睛烏溜溜的。已經會學著說些簡單的音節了,像“爺爺”“哥哥”之類的。但“爹爹”和“娘”卻還是叫不準,叫起來像是“滴”和“妮”,特別好玩。


    新春裏,是頻繁走親訪友的時節,也是擬定親事的好時節。溫玉熟識的人中,便有兩位在春節裏訂了親。一個是三小姐劉朝萱,配了中書省員外郎王進忠的小兒子,婚期初定在五月中。王家雖然官不大,但是聽說未來夫婿自身還是很有出息的,目前在國子監讀書,是準備要參加今年的秋闈的。看來伯爺夫人還是真疼愛三小姐,沒將她嫁去高官家做妾,而是配了個青年才俊。


    相對於三小姐的喜氣,四小姐這個春節卻過得很是憋氣。聯考時皇帝發了句話,便沒後續了。雖然後來下旨封了她為郡主,但婚事遲遲沒有消息。四小姐自身是不在意的,但是家裏人心心念念地記著呀!藍冠宜已經成了京城裏的熱門人物,皇上眼前的紅人,這婚要是賜下來,那是多大的榮耀啊。伯府裏每天都有人在念叨著這樁婚事,四小姐罵了幾次,還不見消停。一氣之下,又生起病來。


    另一位,喜結鸞儔的當然就是蘇葉了。郭連熙的博古和著文都在聯考中進了前三,把蘇大學士高興得合不攏嘴,更是鐵了心要結這門親事。也不管蘇葉哭鬧,大筆一揮,就把女兒配出去了。蘇葉氣得離家出走,跑來溫玉這裏了。


    蘇老爹不見了女兒,原本也非常焦急。但接到溫如韜派人傳的訊,知道蘇葉投奔到溫玉這之後,就無比淡定了,連找也不來找了,還派人將蘇葉的奶娘和貼身丫環都給送了過來。蘇葉一直呆到京學開學,也不見家裏人來尋她回去,心裏不由鬱悶無比。她在家是獨女,深受父母疼愛,從來沒有離開父母身邊這麽久過,早就想家了。但是這樣一來,她又不好回去。在溫玉的建議下,她偷偷寫信給自己的娘親,希望娘親能從中斡旋一下。過了幾天,她娘親派人送信回來了,信上隻有一句話:婚期定在三月二十,記得提前三天回來。蘇葉氣得差點一口血噴出來,直接衝回家去找那無良父母理論去了。


    曠了兩天課,蘇葉氣又呼呼地回來上學了,把溫玉她們都召集了起來,說是要集思廣議,想法子整死郭連熙。他讓她眾叛親離,此仇不共戴天!她就是寧願做個望門寡,也不嫁他!幾個人商量了幾天,法子還沒想出來,就先聽說了郭連熙沒來上學了,然後聽說……他連夜離京……逃婚去了!


    “逃婚?靠,他竟敢逃婚?!”蘇葉知道後,氣得暴跳如雷。“他娘的!我還沒逃,他就逃了?!”蘇葉氣得在屋子裏直打轉,將郭連熙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之後,轉回來,一拍桌子,怒道。“誰怕誰啊?我也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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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最近極度忙中!昨天搬家,新家沒網線,中午去電信申請裝了,也不知道啥時候能裝。周六周日還得跑杭州去參加朋友婚禮,最近碼字條件十分艱苦,要是哪一天斷更,大家輕拍……估計得到月中,才能稍微好點。(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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