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軒一陣慌亂過後,連忙換作真誠的神態,鄭重的舉起右手說道:“借的,真的是借的,我可以對天發四的,我和他雖然隻有一麵之緣,但是一見如故,大家稀裏糊塗的燒黃紙拜了兄弟,這一件衣服自然算不了什麽。”


    “是嗎?半天不見,你竟然多了一位結拜兄弟?”李若蘭冷哼一聲,眯著小眼上前逼問道。


    張浩軒臉色有些不自然,心中暗暗叫苦,這姑奶奶擺明了是要敲竹杠,徹底消滅大戶啊。他稍稍將視線移向黃靜怡,一副可憐兮兮的求救模樣。黃靜怡見此,頓時明白他肯定又惹了什麽糗事,眼看師姐眼中洶湧的怒氣,一副替自己出氣的姿態,猶豫著要不要開口替他求情。


    “師妹,你該不會想替這個負心漢求情吧?”李若蘭輕輕拉住她的小手,淡淡的說道,負心漢三個字被她咬得很重,忽閃的大眼睛中警告意味十足。


    黃靜怡一陣慌亂,拘謹的看了一眼李若蘭,一個是她心儀的男人,另一個則是她親如姐妹的師姐,更何況還是為了替自己出氣,一時竟難以抉擇。


    “師妹,張大哥欠我的幾千兩銀子你我姐妹平分,這樣我們也好為自己攢一份不菲的嫁妝,你說如何?”李若蘭突然詭異一笑,衝她眨著眼說道。


    黃靜怡被她逗得抿嘴一笑,乖巧的站在她的身邊說道:“都聽師姐的,張大哥,快說吧,靜怡也想聽。”


    張浩軒張著大嘴愣愣的看著眼前一臉財迷的二女,欲哭無淚,你們到底是翠竹庵弟子,還是占山為王的女大王。


    “怎麽,不說是吧,哼,明日一早我就讓你穿著這衣衫,把你拎到大街上,我想你那位兄弟和集鎮上的其他人肯定會很樂意見到你的。”諸葛燕怎會放過這麽絕好的出氣機會,冷笑著走到張浩軒身後,上下打量著說道:“張公子,你拿衣服時,你哪位兄弟到底在幹嗎?”


    渾身被目光掃過,張浩軒冷汗直流,如同被人當街扒光了一般,他眼珠子一陣亂轉,無力的辯解道:“三位女俠,你們講不講理了,我拿這衣服時特地和那兄弟打過招呼了,他沒反對我才穿走的。”


    “噢,是嗎?他叫什麽?”諸葛燕冷冷的聲音自身後響起,隻聽的他毛骨悚然:“快說。”


    張浩軒驚得猛一哆嗦,喃喃的說道:“他,他叫——”


    “大哥,是不是你暫時還沒編好?”黃靜怡突然開口,微微一笑溫聲問道。


    張浩軒一時疏忽,脫口而出:“是,啊,不是。”


    “看來真能怪你命苦了,明日集鎮上肯定會很熱鬧。”諸葛燕陰惻惻一笑。


    張浩軒頓時內牛滿麵,一臉無助的說道:“我招,我什麽都招,他,他當時正在洗澡。我有罪,我認罰,求求你們饒了我吧”


    “這才乖嘛,嘿嘿。這褂子少說也值二兩銀子,那麽每天就是四兩的利息,後天便是八兩,哇,過幾天便是一萬兩,哈哈,這下發財了。”李若蘭美目一喜,拍著小手樂嗬嗬的說道:“師妹,我們每個人說不定可以分上幾千兩呢,高不高興。”


    張浩軒聞言險些癱倒在地上,可憐兮兮的望著眼前兩位黃世仁,一頭撞死在南牆上的心都有了。


    諸葛燕不屑的冷了一聲,戲謔的說道:“男人洗澡你也偷看,真是丟人。”


    “慢著,我有銀子,我有銀子啊!”張浩軒突然眼前一亮,一掃方才的沮喪,興致勃勃的說道:“區區一萬兩算個什麽,再多一倍我也拿得起。”


    “嗯,你哪來那麽多銀子?”李若蘭止住笑聲,一臉不解的看著莫名其妙樂嗬的張浩軒,暗暗腹誹道:莫非他神識受了刺激,瘋掉了。


    張浩軒得意一笑,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太小瞧人了,別忘了,我手裏可是有整整一百萬兩白銀。”


    “什麽,你,你竟敢打餉銀的主意!哼,那又不是你的錢,有本姑娘在,你休想從中間黑掉一文錢。”李若蘭杏眼一瞪,氣鼓鼓的說道。


    張浩軒一臉得瑟,嘿嘿笑著說道:“我費盡力氣才把餉銀找到,皇帝老兒怎麽說也該表示表示,隨便賞我個十萬二十萬兩花花吧。”


    諸葛燕看他一副小人得意的樣子,忍不住開口打擊道:“恕本尊直言,在本朝從未有過此先例,所以本尊勸你就別做白日夢了。”


    “就算沒有賞賜,那封我一個刺史、太守什麽的官做做總可以吧,嘿嘿。”張大豬哥笑的一臉奸詐,搓著臭手說道:“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還不都是一樣。”


    這個混小子倒挺會做白日夢,而且做起來還是一套一套的,隻不過滿腦子的齷蹉思想,諸葛燕按耐不住心中的氣憤,一腳揣在他的屁股上,笑罵道:“太祖皇帝有令,無舉人、進士功名者不得為一方父母官。就你這樣,白丁一個,最多賞你一個縣衙師爺做做就不錯了。另外,你若是敢貪汙,嘿嘿,姑奶奶倒是很樂意第一個動手把你抓起來。”


    “隱藏這麽深,還是被你看出來了,其實我就是一個文盲。”張浩軒悻悻笑了笑,老臉有些掛不住,這小妞太暴力了,多純的爺們都扛不住啊,老子隻好詛咒你每次*都隻能一隻手抓床單。


    “大哥太過謙虛了,隻要大哥願意,以你的才識,中個進士倒也不是難事。”黃靜怡突然開口說道,眼中閃過一抹亮色,口中輕聲念道:“


    桃花塢裏桃花庵,


    桃花庵下桃花仙。


    ·····


    別人笑我太瘋癲,


    我笑他人看不穿。


    能吟出這等美妙絕倫的詩句,試問世間又能有幾人可以比肩。”


    “還有,還有——”李若蘭連忙接口說道,小臉漲得通紅:“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這首我覺得最是精彩,聽了一遍便再也忘不掉了。”


    “莫非那首《一剪梅》便出自閣下手中?這,這怎麽可能?”諸葛燕突然開口問道,滿臉的不可思議。


    黃靜怡歡喜的白了張浩軒一眼,眼眸中滿是崇拜神色,呈現給她姑姑的答案自然是明白無疑的。


    諸葛燕癡癡喃喃的輕聲念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此曲一出,賺的多少癡男怨女的眼淚,實可謂千古第一。”


    李若蘭俏皮的吐了吐舌頭,笑著說道:“這是張大哥思念柳姑娘所作,若蘭聽的也甚是喜歡,平日裏每每吟唱,卻總唱不出那個令人心碎的味道來,倒是靜怡師妹,唱的很是好聽。”


    “音由心生,你唱不出苦味,那是因為靜濤一直守護在你身邊。”黃靜怡微微一歎,幽怨的眼神偷瞥了一眼眼前的張浩軒。


    “敢問尊者可是從京城而來?”張浩軒突然激動的拱手一禮,開口問道。


    諸葛燕頜首點頭,微微一笑道:“此曲流傳甚廣,我離京之前便已被廣為傳唱,民間傳言,此曲乃蘇州有一名叫張浩軒的公子為尋其愛妻柳氏所作,才子佳人令人豔羨不已,想不到竟然是出自閣下之手,我還道隻是巧合而已呢。”


    “恭喜張大哥,你的心意想必柳姑娘早已知曉,你夫妻重逢指日可待,真是可喜可賀。”黃靜怡幽幽的看了他一眼,眼眶微微有些紅潤,輕聲說道:“大哥,這些日子,你一定很想念她對嗎?雪兒妹妹對大哥一片癡心,我見尤憐,但是對於柳姑娘,大哥可否告知靜兒,她比之靜兒勝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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