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騙子,說好要陪我買胭脂水粉和衣服呢。(.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小丫頭嘟著小嘴,心裏那個氣啊。好不容易才得到娘親準許,得以和他們出來逛逛,想不到兩個大男人竟然磨磨唧唧的臨近中午才出門,自己更是被拉到兵器鋪裏耽誤了半天,原來的好心情早已跑的沒影了。


    咦,這麽熱的天怎麽圍著這麽多人?在街道中間,裏三圈外三圈密密麻麻的圍了看客,人群中隱隱約約的傳出一陣陣女人撕心裂肺的哭聲。不遠處,兩個帶刀的衙役遠遠的躲在樹下,卻遲遲不願上前。李雪兒年紀尚小,在好奇心的趨勢下,使勁擠了進去想要一看究竟。


    隻見一輛馬車停在路中,一個孩童滿身是血的躺在不遠處,一個婦人哭倒在地,雙手死死的抓住一個青衣的仆役左腿,那仆人裝扮的男子一臉橫肉,不屑的看著腳下的夫人。


    隻聽見那婦人哭哭啼啼的說道:“你還我兒命來,我劉家三代單傳,我的兒啊,我不活了。”


    那仆役甚是蠻橫,見無法掙脫竟當街對那夫人一陣踢打,口中囂張的叫囂道:“哪來的刁蠻婦人,你家兒子死與三爺又有何幹係?老子還要告你撞壞我們江府的馬車呢。滾,快滾,你也不打聽打聽,這蘇州城是誰家的,再敢在這胡攪蠻纏,可就別怪三爺我不客氣了。”


    周圍人看此惡奴皆義憤填膺,卻也無人敢站出來嗬斥。人群中有人小聲議論著,一個人說:“這劉嫂可真是個苦命人,前年死了丈夫,唯一的一個獨苗又被江家的馬車給撞死了,哎,也不知她以後的日子該怎麽過啊。”另一個人恨恨的等著那惡仆,低聲說道:“這是哪個府上的下人,這惡仆真是可惡至極,撞死了人還敢當街行凶,還有沒有王法了。”


    邊上一個人白了他一眼,低聲說道:“閣下是外來人吧,難怪有所不知。這人名叫江三,乃是刺史府江大人府上的馬夫,江刺史府上的人哪個敢去抓他。這江三原本就一街頭無賴,現在卻儼然成了蘇州的一霸了,連衙門的差役都對他畏懼三分,唉,這劉家寡婦隻怕要倒黴了。”


    一串緊急的馬蹄聲傳來,兩個身著勁裝,腰挎長劍的玉麵公子哥騎著馬飛奔而來。


    見眾人將路堵住,隻聽“馭”的一聲,一個麵白如玉的小生手中長劍一揮,於馬上一聲嬌叱:“都堵在這裏做什麽,還不讓開。”聲音清脆甜美,讓正在人群中尋找雪兒的張浩軒渾身起雞皮疙瘩。哪裏來的死人妖,咦?他後麵跟的那位著白衣公子哥好麵善啊,好像在哪裏聽過。


    原本擁擠吵雜的人群見他將劍拔出,驚恐之下紛紛向後退了幾步,給他二人讓出一條道來。走在前麵著藍色長衫的公子鏘的一聲將劍送回劍鞘,提馬向前走到那江三麵前,厲聲問道:“哪來的惡仆,敢在這蘇州城裏撒野!她家孩子是你駕車撞死的?”


    那李嫂見有人替她說話,頓時哭的更厲害了,讓人一陣心酸。


    那江三見來人麵生,以為是來遊玩的外地人,輕蔑的一笑說道:“哪家的小畜生,毛都沒長齊呢也敢來管你江三爺的事?”這江三平日裏囂張慣了,他見這小生長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遂滿臉**的伸出手指向那公子哥臉上摸去,口中不幹不淨的說道:“原來是個兔爺,哈哈,跟著三爺走吧,回去爺給你找個有錢的相好,保你這輩子吃香的、喝辣的。”


    “你,我要殺了你。”那公子哪裏料到這惡仆竟這般無禮,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略顯鼓起的胸脯不斷的起伏,長劍鏘的一聲拔在手中便要刺下。眼見江三就要血濺當場,另一公子哥快馬上前一把摁住他的劍,搖頭低聲說道:“師兄,莫要魯莽,看他穿著,此人應是刺史府的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那江三險些喪於他的劍下,早已嚇的一身冷汗蹲坐在地,見有人阻攔心中頓時一振,心中暗暗想道:看來對方還是畏懼刺史府的。他得意之下,站起身來拍拍屁股,壞笑著說道:“怎麽樣,怕了嗎,你三爺就是刺史府的人,來殺我啊,哈哈。”眼神中充滿不屑和挑釁。那白麵小生聞言氣的雙肩亂抖,雙眼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這人,仿佛要將此人碎屍萬段。


    原來是她!張浩軒心裏此時方明悟過來,我說怎麽這麽眼熟,原來隻是在唇間、下巴兩處加了些許胡須而已,拔劍的那位應該就是她那位受傷的師姐吧。原來這位玉麵小生正是來蘇州路上遇到的那位峨眉山翠竹庵的黃姑娘,今日她雖還是男裝打扮卻換了裝束,一時間竟沒認出來,真是罪過罪過。


    此二人正是翠竹庵的黃靜怡和她師姐李若蘭。李若蘭奉掌門人之命前幾日來蘇州城辦事,不料在城外一群東瀛武士遭遇,雙方一場惡鬥,李若蘭不敵,幸好接應自己的小師妹黃靜怡及時趕到才得以脫身。自己腿部受傷,騎不得快馬,隻得慢慢的趕路,趕了大半天的路好不容易才來到蘇州城。


    “混賬東西,你是怎麽辦的事?老爺讓你來接少爺,等你半天不見你駕車前來,原來你躲在這裏偷懶。”一位五十多歲的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繃著臉,推開人群大步走了進來,後麵跟著一個麵目俊朗公子哥摸樣的青年人。


    江三看清來人麵目,臉上一喜,連忙拱手一禮:“小的該死,耽誤少爺的行程,還望少爺恕罪,小的這就整車載公子回府。”


    “哪裏走!大膽惡仆,你撞死這個孩子就想這麽一走了之嗎?”那藍衣公子見他要走哪裏肯依,手中寶劍一揮怒斥道。


    “怎麽回事?江三,你來說。”那公子哥見一個孩童滿身是血的倒在馬車邊,麵色一寒,冷冷的問道。


    “回少爺的話,是馬車脫韁一不小心將這孩童撞死的,約是這婦人家命犯太歲,才有此一劫。但此事確與小人無幹,還望少爺給小人做主啊。”那江三見自家公子問話,趕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答道。


    那公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明了似的說道“既然是天譴,那倒也怪不得你。起來吧,你給這位婦人賠個不是,隨本公子回府吧。”


    本以為他會自持身份說上幾句公道話,不料竟是這般。劉嫂聽此言頓時氣的暈倒在地,江三則興高采烈的應了一聲,連忙站了起來。


    黃靜怡冷冷的看了一眼這位公子,心裏默默搖頭。對方果然是刺史府的人,父親數次交代,如今江南形勢還不明朗,這位江刺史暫時還動不得。黃靜怡輕輕的拉了一下師姐悄聲說道:“師姐,此人便是刺史府江大人的公子江昊天。這江刺史經營蘇州多年,府內高手眾多,不可小覷,與京中福王也頗有來往,連家父尚且讓他三分,今日的事暫且算了吧。”


    李若蘭氣的牙咬的咯咯響,雙眼死死地盯著江昊天,見師妹朝自己默默搖頭,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真是好人難做啊,張浩軒暗暗一歎,擠進人群拉著掙紮著看熱鬧的小雪兒便要離開。


    張浩軒本是一個聰明人,此時卻犯了一個很大的忌諱,那就是他小瞧了國人愛看熱鬧的積極性。此時,所有人都在拚命的踮著腳往裏看,唯恐錯過一絲的細節,日後在人前少了一份談資,張浩軒二人的反常舉動如此的與眾不同,所以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見大家用鄙視的眼光看向自己,張浩軒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一聲不妙。


    此時的李若蘭正在暴走的邊緣,見此勃然大怒,衝著他二人一聲冷喝:“站住,二位也認為這惡仆不該殺嗎?”


    真是個掃把星,每次碰到這個黃丫頭就沒好事,改天一定要打她屁股。張浩軒拉著小雪兒轉過身來,衝黃靜怡二人微微一笑說道:“這位少俠莫要誤會,在下並無此意。咦,這不黃少俠嘛,這麽快我們又見麵了,別來無恙啊,前日一別小生可是想你的緊啊,哈哈。”


    李若蘭一愣,眉頭輕皺,輕聲問道:“黃師妹認識此人?”


    黃靜怡猛地一見張浩軒也是一愣,旋即眼角閃過一絲詭笑,這個壞蛋總算又被自己碰到了!一點不知道憐香惜玉的家夥,竟然還敢主動跟自己打招呼。黃靜怡笑著瞥了一眼李雪兒,這個女孩就是昨天馬車裏的那位吧,長的蠻漂亮的嘛,跟著他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李若蘭輕輕的咳了一聲,黃靜怡才回過神來,衝著師姐淺淺一笑,點頭說道:“認識,此人……,此人名叫王二狗。”


    王二狗?聽到這個名字張大帥哥頓時滿臉黑線,差點一屁股蹲在地上。這是個人名嗎?雖然奶奶曾說過,人起個畜生名字好養活,但這王二狗的名字起的也太沒品位了吧,這位黃姑娘你到底有沒有文化啊。轉念一想,還是算了,何必跟他一個小姑娘一般見識,宰相肚裏能乘船嘛!


    “公子莫要亂說,我大哥不叫王二狗,我大哥姓張,名浩軒。”李雪兒嘟著小嘴,不滿的反駁道。小丫頭有些生氣,這人怎能亂給自己大哥起名字。


    黃靜怡衝張浩軒得意的笑了笑,原來這個壞蛋叫張浩軒,這個壞壞的書生起個如此文雅的名字,當真有趣。黃靜怡淺淺一笑,溫聲說道:“姑娘莫怪,我和你張大哥說玩笑話呢,你說是不是啊張公子?昨日一別,在下也想你的緊啊。”


    李若蘭聽此言頓時愣住了,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眼前這位張公子,心中暗暗吃驚,一向文靜的小師妹怎會和此人說出如此不著邊際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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