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白衣人淡然的說,就仿佛在和一個多日不見的朋友問候。白衣人用空出的左手指著這滿莊的棺木,“和朋友們打聲招呼吧!”


    銀奴沉默著。


    “你和他們並不陌生,你不是從黑暗世界來的嗎?”


    “你……是……誰?”這聲音嘶啞、模糊、還有些生疏,仿佛就是從黑暗之門滲透出來的。


    白衣人很是驚訝,美猴王麵具下的表情還有些惋惜:“你那繞樑的聲音哪去了?”


    對麵又是一陣沉默!


    “那個迷倒眾生、傾國傾城的杜麗娘哪去了?既然離開了,為什麽還要回來,回來迷惑眾生,你想幹什麽?復仇?!”


    “你……是……誰?”還是這句話。


    “哈哈哈……”白衣人大笑著,笑聲中有些得意,“哈哈哈…白書玉你也會有今天!哈哈哈……”笑聲突然停住了,他把火把放在了身旁的棺木上,“你別過來,我知道你和十年前那個弱不禁風的白書玉不同了,可我也沒那麽笨任你宰割,你在殺我之前我會把這義莊變成火海一片,就像當年的錦祥樓一樣!你想要找的人,就永遠都找不到了。”


    銀奴收住了自己挪動的腳步。


    “你心裏也會有裝著的人!”白衣人冷言道,“看不出來,你也是個情癡!”


    “你……要……怎樣……才能……放……了……她!”銀奴有些艱難的說著,可能是因為很久沒有說話。


    “海疏影、秦羅衣,一個舊愛,一個新歡,哪個才是你心裏的唯一?啊,”白衣人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怎麽可以忘了,在她們之前還有一個?”


    銀奴的雙手握成了拳。


    “對啊,是你把人家給拋棄了!可憐那癡情的段雲棠!”


    “你……是……誰?”


    白衣人緩緩的把金色美猴王麵具從臉上摘了下來,露出了那張隱藏很久的麵容。


    銀奴看著那張臉,“為什麽?”


    “為什麽?哈哈哈……你見師娘的時候,你想過為什麽嗎?你把師傅逼成失心瘋,砸碎了他的夢,你想過為什麽嗎?”


    “他……想……再……一次……殺了……我!”


    “十五年前師公用一雙筷子,決定了你和師傅的命運,為了你,師公用一雙筷子揉碎了自己兒子的夢,他不該怨恨嗎?上天給了你和師傅機會,就該公平對待,師公卻遺棄了他親生的兒子!”


    銀奴萬萬沒想到,十五年前的那出《遊園驚夢》是後來一切不幸的根源,“師傅…師傅……師……傅……”


    “你為了復仇,你重塑了一個你,你回來,讓所有的噩夢重新開始!欒盈雲那個可憐的女人,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還有師娘,那個和你一起長大的人,你回來,隻有她認出了十年後的你,你卻逼得她自殺了!”


    銀奴想起了和婉玉隔街的相望,小師妹認出了他這位二師兄!


    “趙隊長,既然來了,就出來打聲招呼吧!”楊渝梅突然說。


    趙大樹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看著眼前的兩位,他隻猜對了一半,沒想到會是如此的場麵,他直盯盯的看著銀奴,那個傳聞中的白書玉就在自己的眼前,沒想到他早就出現在大家的視線裏,可誰也沒在意他。他轉身看著楊渝梅:“是你故意引我來的!”


    “哈哈哈……”楊渝梅大笑,“那天在我的化妝間,你不是在尋找證據嗎?”


    “明湖春那個陳霖海看見淡黃色披風女子後的老者,是你!”


    “這你也能猜到!”


    “明湖春的主謀是譚仙菱,殺人者是李長江,嫁禍給印碧兒,那枚鬼魅頭飾是銀奴放的!還有段雲棠在案發後去過現場!譚仙菱殺文溪,是因為他參與了十一年前謀害白書玉的陰謀!可是我不明白,白書玉是怎麽逃了出來?”


    “是他……救了……我!”銀奴說。


    “文溪救了你?!”趙大樹很驚訝!


    “還有……多福……還有……小丫!”銀奴繼續。


    “小丫?秦羅衣!”


    “十年前翠雲樓的小丫頭!”楊渝梅說。


    “翠雲樓的血案和你有關?是你用髮簪殺了那個人?!”


    銀奴沉默著。


    “秦羅衣是怎麽被你們給挪到白書玉的衣冠塚的?你就是那個會催眠術的人!”


    “秦羅衣是自己走出房間,她是在走到後院的時候被我催眠的!”


    “那你們是怎麽把她帶出吉祥戲院的,戲院的馬車我都檢查了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馬車……被人……掉包了!”銀奴說。


    “說的沒錯,李長江和其他老闆共用的那輛馬車被我們掉包了。馬車駛出吉祥戲院,趁著夜色的掩護,用另一個馬車掉包,所以各位老闆上馬車的時候是空的。”


    “接應是誰?印碧兒?!”


    “哈哈哈……”楊渝梅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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