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死吧!”陳霖海問。


    “暫時不會!”楊安平回答。


    “我會把他送回譚府的!”趙大樹說。


    “送回譚府,不治他的毒了?”陳霖海問。


    “治!當然治!在他家治,他還有家人!”趙大樹說。


    “那為什不在平安診所治呢?”陳霖海說。


    “在診所,兇手不會再次下手的!”趙大樹說,“要想知道真相,就得讓事情發展下去!”


    “你就不怕搭上無辜的生命!”陳霖海說。


    “看來你真的是今天才認識我趙大樹了!”


    外二警察分局


    趙大樹看著那個哭泣的女子,那女子正是明湖春血案死者李木龍的妻子。丈夫出外經商,結果卻換來皓衣一身。那女子止住哭聲對趙大樹說:“請官爺暫時不要告知我李家其他人,等找到真兇在由小婦人我自行告知。”


    趙大樹點了點頭,問:“你丈夫可有仇家?”


    那女子說:“我家相公是個親善之人,經商以義字為本,他常說做生意要結善緣。平日裏幾乎不和人紅臉,並沒有什麽仇家。”


    “那……”趙大樹想了想,挑了些詞兒說:“那他可有紅顏知己?”


    李夫人看著趙大樹,久久沒有回話,過了一會兒說:“我有些累了!”


    趙大樹起身,“那夫人在瑞福客棧先住下吧!”


    李夫人起身施禮,趙大樹叫來巡警,讓人送李夫人到瑞福客棧住下。


    這一夜,趙大樹沒有回家,他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列在一張大紙上,把它掛在自己辦公室最顯眼的地方,在上麵時而畫著圈,時而畫著叉。


    “明湖春血案欒盈雲中毒(曼陀羅)吉祥戲院燈籠事件秦羅衣失蹤譚仙菱中毒(曼陀羅)”


    明湖春血案表麵上看起來是一宗情殺案,可是確暗暗指向一個死去了十年的人——白書玉;欒盈雲中毒是因為和明湖春血案的死者有關聯,她好像和白書玉沒有什麽關係;吉祥戲院燈籠事件和秦羅衣失蹤它們的共同點是秦羅衣,秦羅衣酷似白書玉,並且失蹤的秦羅衣是在白書玉的衣冠塚中找到的,也是暗暗指向白書玉;譚仙菱中毒,是因為他是白書玉的師兄嗎?兇手會是同一個人嗎?趙大樹沉思,他拿起筆在這五個案件下寫下案件相關的人:“明湖春血案:李木龍、欒盈雲、印碧兒;欒盈雲中毒(曼陀羅):欒盈雲、小戒、秦羅衣;吉祥戲院燈籠事件:秦羅衣、扮演春香的人、吉祥戲院參演《牡丹亭》的各位老闆;秦羅衣失蹤:吉祥戲院參演《牡丹亭》的各位老闆;譚仙菱中毒(曼陀羅):秦羅衣、譚仙菱、吉祥戲院參演《牡丹亭》的各位老闆、陳霖海兄妹、段雲棠和淩寒絮、楊安平、廖老闆。”他看著自己寫下的名字,前麵的兩件案子和後麵的關聯不多,他找出了中心人物:秦羅衣,除了明湖春血案和秦羅衣沒什麽關聯,其他的都和他有關。他想起了和秦羅衣形影不離的一個人——秦羅衣的跟包銀奴。具他了解,這二人是廖老闆在南方找來的,依他對廖老闆的了解,他不會拿他的吉祥戲院開血色玩笑的,但這兩人的來歷終究帶著些神秘的色彩。


    “白書玉和秦羅衣的相似點”趙大樹在一旁寫下了這行字,“崑劇名伶、《牡丹亭》、廖府別院(原侯佳府)、吉祥戲院。”趙大樹在想十年前白書玉死的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真的隻是一場火災嗎?他再次提起了筆寫下:“十年前的翠雲樓髮簪殺人血案”。明湖春的髮簪殺人血案,是一場意外,還是故意按照十年前的翠雲樓血案作案的呢?為什麽明湖春血案的現場還會出現豬血呢?


    辦公室外麵一陣喧鬧,他走出辦公室,看見了一個麵熟的人:“楊大夫!”那人正是楊安平,他聽到有人叫他,轉身看見了趙大樹叫道:“趙隊長!”趙大樹上前問道,一邊用自己的餘光打量著楊安平身邊的兩位女子,一個年輕,一個年老,從衣著上看一個主一個仆,年輕的精神有些恍惚,年老的有些焦慮。


    “趙隊長,我來報案的!”楊安平急促的說。


    身邊的巡警說:“失蹤一天以後,才能人口報失的!您這不是還沒到一天的時間嗎?”


    “可他不是普通人!”楊安平說。


    趙大樹問:“你們家誰失蹤了?”


    “多福!我們家多福不見了!”那個年輕的女子上前急切的說,“多福不會不回家的……不會的……不會的……”


    楊安平忙解釋說:“多福身體是個成年人,可是…”他指了指自己的腦子,“這隻有七八歲。”趙大樹明白了過來,他把楊安平一幹人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第十六章 缺扣


    廖府別院


    譚仙菱中毒後的一天,廖府別院沒有再發生怪異的事情,廖渙之讓那天參加慶功宴的相關人不要泄漏那天發生的一切。可是沒有不透風的牆,廖府別院鬧鬼的事情還是傳了出去,應該是說廖府別院又鬧鬼了。明湖春的鬼殺人傳得就更厲害了。


    不過廖府別院卻非常的安靜,秦羅衣沒有上戲,在家中休養,仿佛那天發生的事情不曾存在過。陳霖海很奇怪,淩寒絮說是秦羅衣選擇性失憶,說他可能有某些東西不願去觸碰,是因為那些東西曾經慘烈的傷害過他,當那種痛再次臨近他的時候,大腦選擇了遺忘。陳瑤兒看著一旁修整竹子的秦羅衣,莫名的感覺一種心痛,想必那時秦羅衣的心會比自己痛上千倍萬倍。陳霖海在想那是件什麽事情?他看著在秦羅衣旁邊幫忙的銀奴,他是不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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