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這樣的……”夜離影哭笑不得,明明他勉強含笑的聲音掩不住沙啞失落,可是卻還想著安慰她麽?


    “小離,莫要想了,忘了罷,我真的不在意……”夜裏的風越來越涼了,他的手指卻越來越燙了,那是他紊亂的心脈,奔騰的血液,叫囂的靈魂,他不禁一遍遍想著她朦朧月光下潔白無瑕、凝脂潤玉的赤|裸身體,像是一條會唱著魅惑人心曲調的赤|裸的美人魚,他直起身子扶了下額頭,隻道,“你可好些了,我們快回去罷。”


    他轉身就走,手卻被她抓住了,她喃喚了九朔,在他受了蠱惑回頭的一瞬間,她不假思索勾住他的脖子,仰頭親在他唇上,“方九朔,我隻喜歡你。”


    是的,她愛他,她要他知道,她隻愛他一個人,這輩子,她隻願意親他一個人,她羞紅了臉,離開他的唇,看他的反應,可他的身子仿佛僵住了,目光沉的不能在沉了,她以為他又生氣了,想要鬆手,可他卻抓住了這個不知死活的傻女人即將溜走的手,僵硬著是,“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的。”


    夜離影疑惑的微眯了眼看他,他的眼睛不知何時又紅了,那赤紅的眸子牢牢的盯著她,仿佛一團大火從他眼眸中蔓延出來,燒上了她的身體,燒掉了她身上的水,她有點渴了,像貓兒一樣,丁香的舌尖舔了下自己的唇……


    “該死的,你究竟在幹什麽!”他咬牙切齒的說了句,再也無法抑製自己,轉身抱住她將她抵在白石頭上,瘋狂的親她,那親吻急切如雨,狂的像風,落在她的臉頰,她的雪頸,她的肩膀……想著她曾經對‘他’笑,想著她曾經在‘他’的懷裏,想著自己離開她身邊的日子,‘他’一直對她嗬護有加,他就覺得怒氣荼生,他騙了她,這些事他怎麽可以當做沒發生呢?隻是這些統統都及不過她,他不怪她,隻恨自己沒有在她身邊好好守著她……


    她肩頭的牙印,他早就看著刺眼了,沒有憐惜的,他咬了上去,咬的她生生的疼,身子縮了下,他抬頭看她,灼熱的氣息噴在她身上,“我這又是在幹什麽……”


    說了這句,他忽然伸手解了自己的衣袍,當那一件件煩人的衣被完全扔到湖畔的地上後,他又變得溫柔了,修長的雙手,習慣彈奏笛子的十指,在她赤|裸欣長的身上抹挑弄著,嘴唇貼著她發燙的肌膚,順著肩頭一路往下,一寸寸的移動著,小口小口的,品嚐她的美麗,像是蠶食,像是引誘,緩慢卻堅定著,她是一條美人魚,他便要作那茫茫無垠的海水,隻想容納她,禁錮她,占有她,洗涮她,叫她的每一處潔白都印上他的影子,每一片鱗翅都刻上他的印記,從此以後,她的每一分美好隻為他一個人綻放。


    是泉水太溫熱?還是他的手指和嘴唇太過滾燙?夜離影的身子融化將軟在他懷裏,酥麻了四骸,燃燒了意識,腦海一片混沌不清,仿佛墜入了一片茫茫大海,他便是救生唯一的船,她等著他搭救,手手腳腳都不自覺的朝他身上繞,這是什麽樣的感覺啊,像是溺水的難受,又像是缺了水的空虛,隻是要等到滿足……


    他身體起了變化的某個部分,抵在她大腿內側,朝那最甜美的柔軟逡巡著,似乎得了一瞬的清明,她想起了偷看過的書,忽然害怕起來了,零零碎碎的聲音,叫他的名字,“九朔,九朔……”


    仿佛心有靈犀,他真的知道她是害怕的,可是他沒有辦法停下了,他隻好吻她的唇,“是我,我在這裏,我一直陪著你,小離,不要怕,不要怕……”


    在這兒的這個男人,是方九朔,一直以來隻是方九朔!夜離影的心是照著她自己靈魂的一麵鏡子,她知道自己,她比誰都明白她是願意的,他是曠野裏的篝火,她便是朝著他紛飛的草芥、鬆枝,麥芒……


    有什麽穿刺入體,身體仿佛被劈開一般的痛,她繞著他腰際的雙腿僵住了,嘴唇輕微的呻吟了下,便不由自主的狠狠咬住他的肩膀,十指亦是深深的刺入他的肌膚。


    方九朔的驚愕無以複加,從未如此的痛恨過自己,恨自己的魯莽,卻又忍不住滿心的愉悅,他吮吸著她的耳垂,萬般疼惜著、小心翼翼著,一遍又一遍,“小離,忍一忍,忍一忍,過去就好……”


    察覺她身體放鬆了,他漸漸開始動作起來,知道她還是會痛,他卻無法控製自己,隻想要深深的埋進她的身體,更深的,最深的,深到紮根她的身體,她的心,叫她再也無法將他丟開……


    滄月皎皎,繁星燦燦,夜風習習,桃花緋緋,天地為證,無論是她,抑或是他,都隻願,此生此世,來生來世,隻有彼此。


    ***


    簡陋的茅屋子,作成天頂根根鬆枝草,在清雨中瑟瑟發抖著,作著牆的琥珀鬆木在晨風中咯吱作響,初春的雨和風,有些涼,可是,或許是屋中燃著的一堆火,或許是身下的山虎皮很舒適,更可能是身側的人,讓她心甘情願交付了此生最珍貴東西的人給了她無可替代的溫暖,方正夜離影的心暖暖的。


    她不禁悄悄的看他,他的臉,他眉毛,他的眼睛,他的嘴唇,從今天起都是她的了,他還沒有睡醒,雙目是闔住的,唯有那長長的睫毛微微跳動著,睫毛,對了,自己就是被他這一對比美人還迷人的月牙似的睫毛給迷惑了,她不禁伸手去觸碰,想了想,卻又不忍心打擾他的好眠,便訕訕的收了手,卻不想他橫在她的腰際胳膊忽而用力,將她扯著貼在他**著的玉石肌理的胸膛,夜離影驚呼一聲,他沒有睜開眼睛,隻是笑著問,“一大早的,幹什麽壞事呢?”


    “我,我……”夜離影身上是沒有穿衣服的,他身上更是沒有衣服的,昨晚的一切都是那樣自然的發生了,最後,她就在半生半死,半夢半醒間迷失了意識,這一刻卻是完全清醒的,突然就這樣赤|裸|裸和他貼在一起,她的心隻剩凸凸的跳了,方九朔的唇貼著她的發絲,流出發絲的聲音十分倦懶,“怎麽不多睡會兒了?”


    他說著這話,修長的十指在她光潔的脊背上輕輕婆娑著,引得她陣陣的顫栗,他的唇也移到她的耳垂,含著那玲瓏小珠,“痛醒的麽?”夜離影愣了下,是的,她是疼醒的,她腹部的傷口沒有包紮過,雖然藥泉浸過,血也止住了,但是還是很疼的,她這個人沒有別的短處,就是怕疼,他停住了手,將她朝懷裏有緊了緊,“對不起,小離,是我不好,是我不夠溫柔。”


    夜離影這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麽,他的氣息伏在耳旁、雪頸,她的耳後不由火辣辣的熱,可她也不甘示弱,不甘心就這樣被他占盡了便宜,便朝著他的肩頭狠狠的咬了一口,他哧了下,“小貓變小狗了,嗯,居然咬起為夫來了,娘子真是不乖啊。”


    她倒是咬的更重了,他又道,“為夫這是上輩子做了什麽壞事,攤上這樣的娘子了……”


    “方九朔,你再胡說八道試試!”


    方九朔有勢無恐的拍了拍她鼓鼓的兩頰,不顧她的惱羞成怒,遍遍道,“娘子,娘子,娘子……”


    此人真的是方九朔麽?為什麽她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呢?


    “九朔,其實、其實……”她咬了咬唇,欲言又止的。


    方九朔撥了撥她咬著的唇,指腹溫柔的撫了撫,“你想說和慕容傾雪的事?”


    她點了點頭,“你想聽麽?”


    他能說不想麽?他看著她委屈的小臉,微微頷首。


    夜離影朝他懷裏挪了挪,揪著他一縷低垂的發絲繞在手指上編著小辮子,一邊徐徐說著她和慕容傾雪之間的事情,這其間,方九朔一言不發,直到她講完,他才緩緩道,“慕容傾雪,他喜歡你。”


    “怎麽會呢?”夜離影道,“他隻是覺得我長得像他的世子妃罷了,他喜歡的隻是他的世子妃,他是太過癡情,所以不能相信他的世子妃真的死了,所以才將對世子妃的感情放在我身上的……”


    方九朔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盯得夜離影覺得自己是真的犯了什麽罪一般,她中了魔障般的心虛了,低頭望著手中他的發絲,專心致誌的編著小辮子,幹幹道,“其實,慕容傾雪,他對他妻子一往情深,真是個癡情的男子啊,雖然體弱多病的,卻這般癡情,真是世間罕有,癡情的叫人心疼,這世間倒不知還有多少這樣癡情男子……”


    “編錯了。”他冷不丁說。


    她啊了一聲,看著手中他的發絲,硬生生的那前端是三股的辮子末端變成了四股……


    “這是今年姑蘇城裏最流行的女子發飾。”她嘴硬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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