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走在她身上的舌尖忽地離開,緊接著眼前突然出現一雙充滿不可置信地眼。


    那雙眼從震驚到接受,最後水霧彌漫,幾乎快要溢出。


    仿佛怕自己看錯了,他把自己的耳朵湊到她唇邊。


    “你說…什麽。”


    薑笙隻好又艱難地開口:“我說,快被你舔麻了……”


    祁栩轉過臉,指尖碰了下她的臉,而後忍不住顫抖起來。


    “你真的,活過來了?!”


    係統:好感度+1~


    係統:好感度+1~


    係統:好感度+1~


    係統:好感度+1~


    係統:好感度+1~


    ……


    身體的溫度漸漸升起,關節也終於能動了。


    薑笙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身體,發現竟然真的什麽都沒穿。


    難怪剛剛就覺得身上涼颼颼的,這小子,趁她死都做了些什麽。


    “能不能,先給我穿上衣服。”


    祁栩愣了下,才終於反應過來似的打量了下她的身體,然後去衣櫃取出衣服給她穿上。


    薑笙確定全身都能動了,才滿眼嫌棄地看向旁邊早已迫不及待的一雙眼。


    “祁栩,你什麽惡趣味,舔屍體很好玩嗎?”


    祁栩忽然沉下眼,神色黯然:“我的血救不活你…”


    薑笙挑眉:“所以你認為舔一舔就能活了?”


    他低著頭沒回答,薑笙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想到什麽,薑笙忽然環胸冷漠地看著他。


    “你小子藏挺深啊,跟我玩白切黑?看著我一直哄你是不是偷偷笑話我呢?”


    祁栩抿抿唇,忽然抱緊她,高大的身體幾乎將她整個人包裹,頭甚至埋在她頸側不停蹭著,像隻等待主人回家的貓兒。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隻是想……讓你對我的好堅定一點……”


    薑笙由他抱著,但也沒有什麽好情緒。


    “在想要別人的愛之前,你有想過自己憑什麽嗎?”


    抱著自己的手忽地鬆開,瞳仁中細碎的光融成幾滴透明的淚,是不必依靠光也能看清的難過和痛苦。


    他眼瞼透著紅,眼睫輕顫時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薑笙一時語塞。


    現在她終於明白男人看林黛玉流眼淚什麽感覺了,她一個女人都受不了。


    “現在,你離我遠一點,我不想跟一個我真心相待卻把我當作玩具的人待在一起。”


    祁栩慌亂地扶住她的肩,試圖解釋:“我沒有!我是恨過你,但你心跳停止的那一刻我就已經不恨了,薑笙,我現在隻想對你好,我再也不會做讓你討厭的事了。”


    薑笙輕笑了下,臉色陰冷:“是嗎,如果我沒有為你去死,你是不是就要帶著對我恨離開這個世界,祁栩,你在我把你當孩子的時候做了大人,卻又在做大人的時候選擇了任性。”


    “如果真的那麽恨我,你大可以一開始做出一副討厭我的樣子,由我這個被你恨的人來選擇彌補或是遠離。”


    “但你偏偏用你真實到我分不清的麵孔得到了我的真心,然後告訴我,你隻是在玩我。”


    “現在你又告訴我,想對我好,祁栩,我該信你嗎?你又拿什麽讓我信你?”


    看著他雙手失力地垂下,眼神漸漸變得恍惚,薑笙又眨了下眼,定定看著他:


    “祁栩,你知道你的一切行為是什麽嗎?”她自問自答:“是膽小鬼,是懦弱,想要卻不敢要,想說卻不敢說,想愛又不敢愛。你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做什麽了,現在對我的承諾,依然會在某天的一點不確定上產生怯懦的行為。”


    “所以,我和你從現在開始歸零,誰也不虧欠誰。”


    祁栩呆呆地看著她,眼尾耷拉著,一副想說什麽又不敢說的樣子,最後抿了抿唇。


    “你要…離開嗎。”


    薑笙推開他起身,眼神決絕:“對,我已經在這裏失去一條命了,我不想繼續送死。”


    “可是我……”祁栩忽然拉住她的手,“我可以保護你的。”


    薑笙回頭,準確地捕捉到他的眼睛,勾了下唇:“怎麽保護,蒙麵大俠嗎?”


    祁栩麵色一怔:“你…知道了。”


    薑笙好笑地環胸看著他:“怎麽了,不想被我知道嗎,想要我喜歡的話,不是告訴我更好嗎?”


    像是被發現秘密的小學生,他眼神四下亂飄,連語氣也變得沒有底氣。


    “那是我想做的,與你知不知道沒有關係…”


    薑笙點點頭,滿意這個回答。


    “好了,我要回家了。”


    說著她已經換好了衣服拉開門。


    祁栩跟在身後亦步亦趨,也不敢出言阻攔。


    回房間簡單收拾了一下隨身的物品,又下樓找祁管家要車鑰匙。


    祁管家看著活生生的她從他麵前走過去,驚得差點沒站穩,趕緊取來電話給祁寒武遞消息。


    “領主大人……夫人她好像……活了。”


    薑笙正打算出門,聽見這話一把搶過手機,對著對麵不知道什麽反應的人說道:


    “我單方麵宣布跟你離婚了,雖然也沒有結婚證,本來打算跟你分財產的,但想想又沒有陪你睡過要太多有點貪心,所以帶走一輛車跟兩件衣服,兒子歸你,以後不準找我麻煩,不然我就開發布會告訴所有人類你殺了我,根本沒有意願跟人類合作。”


    對麵發來一聲暴喝:“薑笙!”


    薑笙直接打斷:“你說話我也不愛聽,就這樣,掛了。”


    隨手把手機丟給祁管家後,薑笙衝著樓上的祁栩揮了揮手:“現在我不是你媽了,以後被人揍不還手就等著被打死吧。”


    然後又對著祁管家笑了笑:“多謝你之前的照顧,拜拜。”


    快速拉開車門後薑笙一腳油門直接蹬到底。


    祁管家看著又打過來的電話,歎了聲,接通:“領主大人。”


    “她人呢,把她留下,我有話要說。”


    祁管家看了看已經跑沒影的方向,抹了把汗:“夫人她,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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