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感覺有些不對,但這段劇情顯然不在她了解的範圍內,她隻能多問。


    “那知府大人叫什麽名字?”


    “張……”


    “縈思,貴客馬上就來了,快些換好衣裳出來。”


    老鴇的聲音打斷了對話,阿綾不敢耽擱,連忙將送來的衣裳替她換上。


    “姑娘記住,隻管伺候好大人們便可,不能多問,更不能上心,您既然是第一次伺候,便要用這點拿捏住他們,叫他們記掛著您,以後變成常客。”


    縈思驚訝地從鏡中打量了一下這個小姑娘,看著年紀比她還小,竟然這麽了解青樓裏的規矩。


    仔細一看,她臉上那些斑斑點點竟然都是畫上去的。


    嘶…小小青樓,有點東西啊。


    阿綾替她重新梳發,又利落地給她換上衣服,最後又塞給她一顆針眼大小的白色丸子。


    “這是?”


    “媽媽給你機會去貴人麵前,一次不中用,下回她便不會再給你機會了,所以若是貴人不喜歡你,你也要讓他喜歡。”


    縈思低頭看了看,眉頭緊緊的:“春藥?”


    阿綾掩唇輕笑了下:“姑娘還是懂的,不過這東西比春藥還猛,無色無味,隻需下在他的酒水裏哄他飲下,半個時辰後…”


    她嬌羞地笑了笑,“至少這一夜,姑娘是下不了床的……”


    縈思深呼吸一下:“這…不妥吧。”


    阿綾附在她耳邊:“沒什麽不妥的,這是金娘子讓男人樂不思蜀的秘密,奴婢是看姑娘有前途才告訴您的,可別把我賣了哦。”


    賣不賣的,反正她指定是用不上了。


    將藥丸收進絲帕中,阿綾便給她兩鬢掛上薄紗,隻露出一雙多情的眼睛。


    不多時,老鴇喜笑顏開地推門進來,看見縈思曼妙的身段當即滿意得不得了。


    上前抓住她的手便哄道:“你記住,這位大人也甚少進咱們這煙花之地,像你這樣沒什麽經驗的雛兒最是拿人,伺候好這位大人,往後你的福氣就來了。”


    縈思微微頷首,不經意般問:“到底是哪位大人?”


    老鴇神神秘秘地輕拍了一下她的手:“去了你便知道了,這位大人可是一表人才,一看便是人中龍鳳,可有的你享福了。”


    就算他是皇帝,一個伺候他的妓女能享什麽福?她不懂,也不敢問。


    老鴇拉著她從各個門前經過,冷不丁在一個半掩著的門裏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縈思沒忍住停了下。


    老鴇順著她目光看過去,屋內一男一女端坐在桌案前。


    男人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女人眉目含情,嬌滴滴地攀附上去,輕紗遮住他下半身,湊近他耳畔說了些什麽,男人便攤開折扇掩麵笑了起來。


    老鴇“謔”了聲,盯著那處撇嘴道:


    “這小子還真有點本事,真叫金娘子請進門了,看樣子,今夜他怕是出不了這個門了。”


    縈思歪著頭越湊越近,似乎是想看得更清楚一點。


    可這動作在老鴇眼中就是癡情的表現。


    顧淮安“威名”在外,花名冊內不少美人都是心甘情願被他收入囊中。


    看來這位也不例外,被心上人送進青樓,還對他如此上心,可憐人啊。


    思及此,老鴇同情地拉了拉她的身子。


    勸慰道:“你也別傷心,那小子心比草還賤,伺候好了貴人,可比跟著他快活多了。”


    縈思一臉懵,她傷什麽心了。


    她明明隻是想看看太監沒有雞兒是怎麽操作的,以後回了現實世界寫小說還能參考參考。


    老鴇拉她的動作有些大,驚擾了裏麵正含情脈脈調情的兩人。


    金娘子眼一蹙,使了使眼色,裏頭伺候的丫鬟便冷著臉走過來一把關上門。


    一點麵子也不給。


    老鴇氣得“呸”了聲,轉頭拉著縈思說小話:“看到沒有,架子夠大的,往後你得了寵,可不能這樣。”


    縈思還有些依依不舍地扯著脖子往後看,聞言有些同情地撤回身子搖了搖頭。


    暗道:青樓小姐也不容易,還得伺候沒根的,真的好想知道怎麽極限操作啊,好奇心真的害死人。


    老鴇看她神思憂鬱的樣子,無奈地扁扁嘴。


    自古深情留不住啊……


    屋內。


    見門關上,金娘子笑容一收,立馬收回手,戰戰兢兢地跪下。


    “大人,奴家真的不知道哪些大人收了黑錢,奴家隻是伺候他們,從不多問的。”


    魏玄知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開始變得陰沉。


    “尋到你這裏,本就隻是多問一嘴,你若配合本督查案,暗地裏做的那些事本督就當不知道,若是實在怕得罪了那些即將被殺頭的老鼠們,本督也隻好……送你與他們一道了。”


    金娘子咬著唇眼睛四下亂飄,努力想給自己找一條出路,然而麵前這人的震懾力實在太大。


    得罪誰也比得罪他強…


    她驚恐地抬起頭還想說點什麽,對上魏玄知陰寒的一雙眼,立馬又低下頭去。


    “回大人,奴家,奴家不知道哪位大人做了什麽,但是,奴家每伺候一位,便會記下他們花的銀子。”


    手中折扇收回,他淡淡斜了眼地上瑟瑟發抖的女人,往桌上點了點。


    “拿來。”


    金娘子遲疑片刻,還是歎息一聲扶著桌子起身,往自己的梳妝台走去。


    片刻,她取出一本冊子,彎下腰雙手奉上。


    “都在這裏了。”


    魏玄知輕輕掃了眼,抬手接過。


    外頭,縈思借著老鴇去迎接貴客,又溜了出來。


    輕手輕腳跑到金娘子屋外後,便趕緊將耳朵貼緊。


    好奇心這種東西,不滿足的話真的很難受。


    魏玄知正要起身,轉眼便看見門上一個明顯的耳朵影子。


    金娘子自然也看見了,不等魏玄知反應,她大喝了聲:“誰在外麵!”


    縈思抬腳就要跑,誰知丫鬟就站在門邊,唰一下就拉開門,縈思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再抬眼時,三雙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她。


    掛在耳後的白色薄紗掉落,遮不住她臉上尷尬的笑。


    “我…好像迷路了。”


    金娘子慢慢踱步到魏玄知身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姑娘不是伺候貴客去了麽,怎麽還有時間迷路到奴家這裏來。”


    縈思正準備起身,身後老鴇的聲音傳來。


    “大人別生氣,這姑娘聽說要伺候大人您,害羞得躲起來了,說不得這會兒就等著您找到她,她肯定就趴在……”


    一轉眼,看見瑩瑩輕紗堆積在門邊,地上的姑娘呈狗趴式仰著頭傻笑,屋內兩人神色各異。


    被稱作大人的男人側眼看向老鴇,明知故問。


    “就趴在哪兒?”


    老鴇深吸口氣,尷尬笑道:“這不,就趴在地上等您呢。”


    魏玄知對上她心虛的眼,目光流轉,忽然勾唇將金娘子攬到懷中,輕佻地攤開折扇搖了搖。


    “姑娘既然迷路了,不如留下與我們一起?”


    老鴇眼珠一轉,趕緊嗬嗬笑道:“公子說笑了,奴家這就帶她出去。”


    縈思聞言,趕緊將麵紗重新掛好,然後迅速起身,拍了拍裙上的灰塵,便微微俯身行禮。


    老鴇有些溫怒地悄悄瞪了她一眼,又過去挽上她的胳膊。


    “走走走,還不與我去好好伺候張大人。”


    縈思稍稍抬眼,去看這個老鴇口中一口一個的貴客。


    這一看,她便突然想起來了。


    這人名叫張樂清,年三十四,是在恒德十八年被調往連州做知府,為人清正廉潔,是為難得的好官,且…已有妻室。


    他怎麽也跑青樓來了?


    原劇情沒有細寫他的故事,隻是提過一句他配合男主魏玄知破了某個貪腐案。


    莫非就是魏玄知現在正在查的案子?


    她在打量張樂清,然而此時的他卻正用警覺的目光盯著魏玄知,清雋的臉饒有興趣地勾起一絲弧度,眼神不停打量著。


    縈思目光一轉,主動走上前擋住他的視線,兩隻纖纖玉手輕輕往他袖子上一搭,嬌柔著嗓音喊道:


    “張大人,奴家在這兒,您往哪兒看呢,再這樣,奴家要生氣了~”


    老鴇眼一挑,在心裏直呼她上道,這學習能力也太快了點。


    於是也幫忙勸他:“大人還是快些去與美人飲酒吧,良宵不可辜負啊。”


    張樂清瞥了眼老鴇,又轉眼去看縈思,最後視線落在被魏玄知摟著的金娘子身上。


    “我倒覺得,那位姑娘比較看起來比較合我心意。”


    老鴇還未說話,縈思便已經撲進了他懷中,輕闔著眼擠出兩滴淚,欲語還休地輕輕垂了下他的胸口。


    “大人好絕情,奴家還在這兒呢,您怎麽能…”


    似是不耐,張樂清稍稍拂開她一些,又看了眼金娘子,便擺手:“罷了,就你吧。”


    魏玄知微微揚起一絲笑意,若有所思地收了折扇,輕輕垂首示意:“美人看著不錯,兄台可要好好享受。”


    張樂清勾唇,也學他攬住縈思的腰,話中意味不明。


    “哪有兄台你有福氣,能得花魁娘子作陪。”


    魏玄知眼尾輕挑:“不才,來得早一些。”


    張樂清鼻息間隱隱有些怒意:“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看兄台來的時機正好。”


    縈思聽不出他們話外之音,但怎麽看這二人也不像今天才認識的。


    催促似的將張樂清往外推了推,“大人有話跟奴家說去吧。”


    張樂清微微一笑,用手挑起縈思的下巴:“好啊,既然你如此著急,那本官就陪你好好說一說。”


    話落,他瞥了眼魏玄知,勾著縈思的腰便往她的屋子所去。


    老鴇滿意地扭著腰離開,還不忘了交代縈思:“務必要好好招待張大人啊。”


    縈思微微一笑,垂眼發現張樂清放在她腰上的手隻是輕輕搭著,指尖並做出什麽越軌的行為。


    又想起他的人設,忽然試探問道:“張大人如此年輕有為,不知,可有家室?”


    張樂清收回手,微微側眼看她,“有無家室,影響與你共度良宵嗎?”


    縈思輕笑:“自然不影響,哪個男人沒有三妻四妾,更不論像張大人這樣年紀輕輕就能做一方知府的男子。”


    “你倒是嘴甜得很,不像是老鴇說的第一次伺候客人。”


    “這可不是嘴甜,大人長得英俊,奴家一看見您便不由自主想說這些話了。”


    房間的門被推開,張樂清微微伸手示意她先進去,而後立刻將門反鎖上。


    縈思驚訝地挑了下眉,拂開裙擺半躺在貴妃榻上,溫情脈脈地看著他。


    “大人看起來挺急的。”


    張樂清冷哼一聲,忽地拍拍手,床底下立刻爬出兩名帶著刀侍衛,二話不說就將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縈思臉色微變,仍是帶著笑臉:“大人這是什麽意思。”


    張樂清在桌前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清茶,麵色平靜。


    “沒什麽意思,本官剛上任,關於連州許多的事情都不太清楚,便想找人問問。”


    搞什麽?碟中諜中諜?


    縈思坐直身子,嗬嗬一笑:“大人是不是找錯人了,我都說了是第一次伺候人了,也是才來醉春朝,或許比大人知道的還少。”


    張樂清眼神一冷,將茶杯重重擱下:


    “你也不必替老鴇隱瞞,實話告訴你,這個青樓我今日必會帶人將它查封,至於查封之前,若有人肯將功折罪交代一些有用的東西,本官便會考慮放過她。”


    縈思有點無語,為什麽這裏的人想查案子都要到青樓來查,而且還是用同樣的辦法。


    那邊答應了魏玄知演戲,現在他也要她演戲,她又不是影後,哪有那麽會演!


    “大人,有沒有可能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呢,或者,你現在出去,隨便找個姑娘,肯定知道的比我多。”畢竟我也是來套話的,而且目前為止一句有用的信息都沒套到。


    張樂清臉色變得嚴肅,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還是什麽都不說,等本官走出這個門,你便沒有機會了。”


    縈思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一把扯下麵紗,氣急敗壞道:“我不知道你讓我說什麽?”


    旁邊的侍衛架在她脖子上的刀越發緊了些,縈思已經能夠感覺到脖子上滲出了血跡。


    或許是看她實在沒什麽可說的,張樂清眨了下眼,示意侍衛將刀放下。


    而後又微微拱手,一臉祥和:“多有冒犯。”


    縈思摸了下脖子上的血痕,麵露不解:“大人這又是什麽意思?”


    張樂清抿唇不語,又走到桌子前坐下。


    “想請姑娘幫個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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