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林軒。


    陸凝婉去找了顧澤熙,“澤熙,計劃有變,可能得加快了。”


    顧澤熙如畫的眉眼攢出笑,可卻讓人背脊發涼,“好。”


    【什麽計劃啊?】


    顧萱萱撓撓小腦袋,一臉茫然。


    陸凝婉笑而不語。


    ……


    晚上。


    顧澤熙擺了一小桌酒席,邀林幼魚去吃。


    他坐在桌前,恬靜溫潤的眉眼如畫,水紅色的唇彎起了一抹賞心悅目的弧度。


    林幼魚一進門便看到如謫仙般的顧澤熙,可旋即她眼底的光就化為惋惜跟鄙夷。


    她捂著左邊微微腫起的臉頰,“澤熙,我來了。”


    “你的聲音怎麽啞了?”顧澤熙的雙眼盯著地板。


    林幼魚的臉上露出恨意,“可能受寒了吧。”


    “要好好照顧自己,等會兒我讓娘給你拿點藥。”顧澤熙溫柔地說。


    她心尖最柔軟的部分想被人重重掐了一下,她竟眼眸一酸,掉了兩滴淚出來。


    方才遇到了趙可兒這個潑婦,她莫名其妙就扇了她一巴掌。


    她不想嫁給瞎子,可也不想跟著顧耀祖了……


    “爹娘答應我們的婚事了,來,我敬你一杯。”顧澤熙在桌上摸了一會兒,找到酒杯,伸到她麵前。


    林幼魚擠出笑,捏著酒杯跟顧澤熙的酒杯相撞,“太好了。”


    “你這個傻丫頭。好什麽啊?我就是一個廢人,保護不了你。”


    這話觸動了林幼魚,她鬱悶地將酒水一飲而盡。


    她好想找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保護她啊,她想被人捧在手心裏嗬護,不想被趙可兒打罵了。


    忽地,窗外閃過一個偉岸的身影。


    林幼魚的心中泛起了陣陣漣漪,她笑問:“侯爺來了?”


    “我爹今晚來陪我娘。”顧澤熙淡淡地說。


    “哦。”她的臉上流露出些許落寞跟酸澀。


    顧澤熙的嘴角勾起奚落。


    而主母寢房中,陸凝婉也早早備好了酒水。


    顧江流看到陸凝婉今晚如此乖順,心緒大好,他沒有防備地任憑她不停地添酒。


    七八杯烈酒下肚,顧江流就飄飄欲仙,臉漲得通紅,整個人半醉半醒。


    “婉婉,你相信我,日後我隻愛你一個人!”他握住了陸凝婉的手,深情地說。


    “婉婉,以前的事都忘了吧,我們重新開始。”


    待他喝完兩壇酒,陸凝婉才甩開他的手,眼中翻滾著仇恨,“侯爺,我把萱萱抱去奶娘那裏。”


    顧江流似乎聽懂了什麽,輕佻笑道:“快去吧,我到榻上等你。”


    她氣得剜了他一眼。


    可顧江流卻笑得心花怒放,以為陸凝婉是羞臊的。


    陸凝婉抱著顧萱萱,單手在窗台前點燃了一根線香。


    【咦?這不是合歡香嗎?】


    【娘親想要做什麽啊?】


    顧萱萱梗著脖子,很是不解。


    陸凝婉老臉一紅,她抱著顧萱萱逃似的走了。


    而顧江流自顧自地將衣物全脫了,他麵頰緋紅,陶醉地喃喃:“今日是我最高興的一天!婉婉,我日後定不負你。”


    他哼著歌,細心地將蠟燭吹滅大半了。


    婉婉容易害羞,燈光昏暗好辦事。


    未幾,門被推開。


    林幼魚一步三晃地走進寢房,渾身熱得像被放在鍋上煎。


    忽地,一個雄壯偉岸的男人猛地撲了上來,將她按在了門板上霸道粗魯地掠奪她的呼吸。


    林幼魚的身子瞬間軟了,簡直要化成一灘爛泥。


    她站都站不穩,幸好被男人托住了後腰。


    “唔……”迷離間,她看見了顧江流。


    林幼魚在心底暗笑,她果然是醉了。


    居然又做了這種夢。


    於是,她更加大膽地跳到男人身上,雙腿勾住他的窄腰,狂亂地回應。


    她渴望強壯的男人,渴望塊壘分明的肌肉,渴望顧江流身上散發的男人味。


    趙可兒看不起她是嗎?那她就睡了趙可兒最愛的男人!


    反正這一切都是虛幻。


    顧江流感受到了女人的孟浪,這可是前所未有的。


    他激動地在她屁股後麵拍了一下,“嗬,急什麽?今晚有你受的。”


    房中顛龍倒鳳,翻雲覆雨,天雷勾地火,繾綣孟浪的聲音席卷著清林軒。


    寢房外,陸凝婉捂住顧萱萱的耳朵,紅著臉給她唱搖籃曲。


    而顧澤熙也捂住了顧玉玨的耳朵。


    【娘親,為什麽捂萱萱耳朵?萱萱想聽!】


    【裏麵是什麽聲音啊?】


    【爹爹在欺負林幼魚?】


    陸凝婉故意拔高唱搖籃曲的聲音。


    ……


    皇宮。


    蕭祈禛怒不可遏,他正襟危坐在上首,嘴裏輕飄飄地吐出殺伐,“京城的毒瘴這麽嚴重,而且請神的日子快到了!可你們連祥瑞都找不到,把他們全給朕斬了,用他們的血獻祭神劍!”


    “皇上饒命啊。”一眾侍衛兩股戰戰,使勁磕頭。


    蕭祈禛擺擺手,皇權不容違抗。


    太監總管唏噓不已,皇上好久都沒開殺戒了,可終究還是躲不過啊。


    “父皇!兒臣有辦法。”一個穿著明黃色蟒袍的男孩,四平八穩地從門外走來。


    蕭祈禛眯著眼,眼中的戾氣鋪天蓋地席卷而來,渾身透著一股殘暴之氣,他菲薄的唇吐出冷冷的一個字:“說。”


    “萱萱妹妹或許可以。”


    蕭祈禛的眼眸驟然被點亮。


    ……


    天將將亮時,太監總管去了忠義侯府,將顧萱萱接走了。


    陸凝婉盡管有些不放心,可還是爽快地答應了。


    畢竟顧江流跟林幼魚的靡靡之聲不堪入耳,她可不想萱萱聽見淫穢的聲音。


    “娘,你猜趙可兒要是知道自己最瞧不起的女人能光明正大地嫁給爹,她會如何?”顧澤熙雋秀的麵容陰惻惻的。


    陸凝婉不甚在意,她道:“自然是狗咬狗。”


    “日後,林幼魚就徹底能為我們所用了。”顧澤熙嘴角勾出一抹笑。


    ……


    天大亮時,房中合歡香燃盡,顧江流跟林幼魚猛然睜眼,發現了對方,他們如同見了鬼。


    “啊……”二人異口同聲發出驚呼。


    “怎麽是你?婉婉呢?”顧江流又驚又羞惱。


    林幼魚心裏大概知道是她醉酒走錯了屋,不過錯已鑄成,何不將錯就錯?


    與其被她趙可兒利用,何不壓趙可兒一頭?


    畢竟陸凝婉、顧澤熙對她挺好的,她何必害他們?


    林幼魚抱著胸口,泫然欲泣,“侯爺醉酒認錯了人,侮辱了我……”


    “什麽?”顧江流心疼地抽搐。


    他該怎麽麵對婉婉?


    一定是他喝醉了,所以迷離間認錯了人。


    “侯爺不想認?好!那我寧願去死!”說著,她拔出發間的簪子抵住脖頸。


    顧江流看著她似曾相識的臉,布滿吻痕的脖頸,身下的火燒了起來。


    其實,林幼魚長得也有三分像婉婉。


    而且,她跟青竹長得這麽像……這或許就是緣分。


    他已經對不起青竹了,不能對不起幼魚。


    他眼疾手快地扼住她的手腕,搶奪她的簪子,“別胡鬧!林姑娘,我,我會對你負責。”


    “當真?可是,可是夫人……”


    “你是被迫的,我會跟婉婉說。”


    林幼魚破涕為笑,她如同一條魚滑溜溜地鑽進被褥,討好顧江流。


    顧江流想要推開她,可難以拒絕肉體帶來的快感,他闔著眼發出悶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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