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飛飛已經醒來了,刺眼的太陽光刺得飛飛睜不開眼睛,飛飛隱隱約約隻感覺到自己躺在一個厚厚的暖暖的地方,能清晰的聽到撲通撲通的心跳聲,這個地方就是雲夏木的懷裏。


    雲夏木把她抱在懷裏,正在炎炎的沙灘上走著,前前後後都有一些墨鏡人,綁匪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送雲夏木他們去醫院呢,綁架又不是什麽見得人的光彩事,醫院人多眼雜的。


    飛飛輕聲對雲夏木說:“放我下來吧,我沒事了,我能自己走路。”嘴唇已經幹裂開了,慘白的嚇人。


    “飛飛?你醒了?什麽時候醒來的,現在感覺好些了沒?”雲夏木停下腳步,心疼萬狀的看著飛飛激動的問。


    是的啊,那是一雙心疼萬狀的眼睛,那雙眼睛好像有穿透的異能,一下子就望進了飛飛的心裏。


    飛飛開口,因為幹渴的原因,再開口的時候已經是啞著聲音了,喉嚨裏像是有一片沙漠,沙塵暴卷著沙石瀟瀟的吹著,“這是什麽地方?你把我放下來,我自己走。”


    雲夏木把她好好抱了抱,高興的笑著說:“醒來就好,你醒來就好,我抱著你走,無論遇到什麽事,都不要害怕,有我在呢。”


    飛飛的心裏一時間五味雜陳的,這個男人真好,可是就算是他再好,飛飛也不能愛他的呀,因為倫理道德是永遠無法逾越的紅線,如果要愛他,隻能是當親弟弟一樣的去愛他。是親弟弟,是同父異母的親弟弟,遺憾的是,是他的母親穆佳佳殘忍狠辣的害死了她的母親倪雅。


    “快走吧,別磨磨蹭蹭的了,老子都快渴死了,得趕快回基地去喝點紅酒解解渴。”說話的綁匪脖子後麵有一道醒目的刀痕,看起來很長,直延伸進衣服裏麵去,麵目凶狠,看起來似乎有點眼熟,好像從前在哪裏見過。


    到底在哪裏見過呢,雲夏木一時也想不起來了。


    雲夏木看了一眼飛飛,飛飛看起來虛弱極了,無力的靠在他的臂彎裏,又閉上了眼睛。


    想必不會又是母親穆佳佳策劃的一出戲吧,就是再陰險狠辣的人,也不能不顧自己親生兒子的性命啊,有道是虎毒還不食子呢。


    飛飛的身世背景一般,再加上她那個哥哥阿布手握著不止一個穆佳佳的把柄,穆佳佳怎麽能容得下他們這對兄妹在雲家呢?那樣她穆佳佳後半輩子會睡不著覺的!


    再看看飛飛,雲夏木的心馬上安定了下來,每次一看到她,他的心就會安定下來,她是他的歸宿,他深愛著她,一廂情願的深愛著她。夏木是一個容易滿足的人,他覺得這樣愛一個人雖然孤獨疼痛,但是卻是最安全的,因為他知道,她不可能會像他愛她一樣的來愛他,永遠不可能。雲夏木先就給自己判了死刑,殊不知,這個世界上有許多的事情,是千變萬化的。感情也不會恒定不變,你以為它是恒星,但實際上它是一顆行星。


    但是當你真的愛上一個人的時候,與這愛一同而來的還有害怕、失落、兵荒馬亂和無盡的不安。


    而這些隻存在於你一個人的世界。


    你愛的那個人根本不會體會到你世界裏麵的紛紛擾擾,即便是這樣,雲夏木仍然願意去愛她,用自己的生命去守護她。


    飛飛經過一陣折騰,不僅沒和雲夏木成功逃脫,反而身體狀況變得更糟糕,昏昏沉沉的,腦袋裏像是灌了鉛,迷迷蒙蒙的喃喃念著一個名字,飛飛自己已經意識不清了。


    抱著她的雲夏木卻聽得很清楚,是在叫著監獄裏那個傻子的名字——“阿布”……雖然雲夏木不能逾越那條紅線,但是雲夏木還是心狠狠狠狠的痛了,就像心被生生撕扯成了碎片,無法修補的碎片。


    縱然如此,飛飛深愛的人不愛他,雲夏木還是無法放棄筆她。


    這是多麽無能為力又多麽殘忍的事實啊!


    走著走著,前麵看到一處精巧的別墅,隱藏在密林深處,門口有六七個持槍的凶匪在站崗,炎炎烈日下,雲夏木抱著飛飛,被帶到一處角落裏的房間,房間裏倒是一應設備都有,空調、飲水機、水果、雙人床、零食……真是細心周到的凶匪,怎麽會想得如此周全?


    兩個人被關在房間裏,在這樣荒蕪人煙的小島上竟然有一個這樣幹淨清新的房間,夏木喂飛飛喝了幾口水,飛飛已經清醒了許多,微微睜開眼睛,看到是雲夏木,她恍惚中一直以為是阿布:“夏木,我們這是在哪裏?”


    雲夏木眼睛掠了一下窗外說:“我也不知道這是在哪裏,應該是在島中央的樹林裏,綁匪的別墅。”


    “他們到底是什麽人啊?”飛飛臉色還是蒼白。


    雲夏木搖搖頭說:“不知道,但是他們應該是衝錢來的,在拿到錢之前我們應該都是安全的,你放心吧,有我在。”


    “有我在”,這句話頓時讓飛飛感到溫暖和踏實。她點點頭。


    這時,房間的門被綁匪從外麵打開了,那個金發女綁匪端著一盤藥和輸液用品從外麵走進來,說:“她需要輸液。”


    雲夏木接過那個盤子,警惕的質問金發女綁匪:“這些都是什麽藥?”


    “當然都是治病救人的藥,要不你以為會是什麽藥呢?”


    “誰知道是不是毒品什麽的,你讓我怎麽相信你們?”


    那個金發女人冷笑了一下,接過那個盤子說:“在這裏你不相信我們還能相信誰,我曾經是醫學院高材生,在大醫院做過醫生,她看起來情況糟糕透了,你卻還有功夫跟我在這裏浪費時間。”說著,就兌藥水,掛藥水瓶,在飛飛的手背上尋找起血管,看起來非常熟練,完全不像是一個外行人。眼看著那針管就要紮進飛飛的肌膚裏了,雲夏木喊了一聲:“住手!停下!”製止住了她,雲夏木還是不放心把飛飛的身體交給一個綁匪來醫治。


    “雲少,你放心吧,在拿到我們想要的東西之前,我們是不會讓你們夫妻死一個人的,再說了,我金大生,以後還想和你雲少做朋友呢,怎麽會斷了自己的財路呢,對不對?”那個後脖子上有道刀痕的綁匪站在門口,一隻手撐著門,一隻手端著一杯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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