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至十幾分鍾,米初妍才知道,寧呈森口中那個五分鍾之後滾進來的人,竟然是駱也柏。


    駱也柏總是那樣忙,從米初妍看到他起,到後邊寧呈森和他交談完,他的電話,一直不斷。


    她聽不太出來他們在客廳的沙發上,到底是討論著什麽內容。


    反正就是關於他們公司的,關於公司的財政,提及什麽資金流,現金賬之類的。她覺得,寧呈森或許也聽的不是太懂,但他知道怎樣看關鍵攖。


    因為,每當駱也柏跟他講述的時候,他總是不耐煩,然後,他又會屢屢提出新的問題點,這讓不是財務出身的駱也柏感覺到累,無法,隻得把沐檀昕也叫過來。


    所幸是都住在一個酒店裏,來來往往方便又快捷。


    他們在談話的時候,米初妍就給他們一一倒了水,無聲擱在每個人就近的地方,她瞄見了,散落在茶幾,甚至鋪滿地麵的紙張,全是複雜到讓她隻看半眼就頭疼的數據,密密麻麻,對她來說,跟螞蟻無二樣。


    直覺告訴她,寧呈森肯定是在幹著什麽了不得的事,可她卻不知道,到底會是什麽事兒償!


    米初妍看不懂那些深奧的專業數據分析,也不好杵在那兒影響他們的思路,識趣的退出他們的空間,默默獨處。


    無聊的時候,她找來時鍾看。


    已是上午九點,可是見鬼的,外麵的天色,好像還未怎麽亮……


    她站在玻璃窗前看街景,遍地都是冰雪覆蓋,潔白剔透。


    昨夜下過大雪,隻是現在,雪已經停了。


    咕噥的擠了擠腮幫子,為自己總是不能趕上盛大的雪景而無奈。


    寧呈森說的沒錯,她確實太能睡了。來到芬蘭的赫爾辛基一天,幾乎都在睡眠中度過!


    ——————————————————————————————————————————————————


    可能是他們研究的問題確實複雜,沐檀昕過來後,三個人還坐了很久。


    從天黑等到天亮,從上午九點等到上午十點,米初妍把整個套房該摸的地方都摸遍了,後來無聊到隻能拿出手機消遣。


    可是她沒想到,在消遣的過程中,她竟然是看到了屬於寧呈森的朋友圈更新。


    他向來不屑於在朋友圈上發表任何東西,即便是偶爾的一次,那也肯定是與她相關。所以,米初妍是懷著好奇又期待的心情,有些迫不及待的點開。


    網絡不太好,刷新了一遍又一遍,才終於把更新的內容刷了出來。


    然後……


    好吧,她承認,她的鼻頭,又酸了。


    怎麽會有這樣的男人,明裏暗裏的掏盡心窩,明裏暗裏的寵溺,明裏暗裏的不經意,卻是勝過這世間所有的甜蜜告白!


    在大雪紛飛的夜裏,他擁著軟弱無骨的她,兩個人都被厚厚的衣衫包裹的隻露出半張臉,尤其是她,還有圍巾在,幾乎就剩下那雙眼睛,是露在空氣中的。


    可僅僅是那雙眼睛,卻也是緊閉著的。


    暈黃色的路燈下,雪花肆虐,被風刮著斜落,混合著雪花,有他呼吸時吐出的白霧。


    單是這樣的照片看,她似乎也已經聽到了雪花飄落的‘咂咂’聲。


    米初妍不知道,他要以怎樣的技術,才能一手抱著已然沒辦法配合他的她,一手拍下這張唯美又清晰的照片。


    還不止一張……


    後麵跟著的那張,是一連串的腳印,深深淺淺,歪歪斜斜,卻始終都是隻有一串。一串而已,明明他們是兩個人呢,為何雪地裏,隻有一串腳印?而那腳印的大小,很明顯,不是她這種小個子小腳的。


    最後一張……


    最後一張是個拚圖。分別是她的,還有他的特寫。


    拍的同樣清晰,這時候能夠看清,即使是他這樣抗寒體質的男人,也已經凍的臉色發紅,淡淡的,但能夠辨識。


    其實是有些滑稽的,畢竟是那樣帥的一個男人,臉頰上兩朵紅暈,這在女人臉上,是好看,在男人臉上,怎麽都覺得怪異。


    可是反觀她自己,卻是被捂的嚴嚴實實,這會兒,甚至連眼睛都要看不見了,她都要懷疑,他到底是怎麽打包的她,這樣緊裹,怎麽就沒把她捂死呢?


    這還不是最讓她驚訝的,最讓她驚訝的是,那成排的圖上,印著經過修飾的唯美字體:“一不小心,白了頭?”


    不是直接敲上去的字,而是,經過特殊的工具,修飾過的,帶著些萌態可掬的感覺。


    那是她在朋友圈裏發圖的慣用風格,而不是他的。


    可是,他卻運用的如此嫻熟……


    米初妍確定,寧呈森根本不會用這樣的美圖軟件,身為國內最出名的三甲醫院神外科室主任兼主任醫師,他從來都沒有這樣的空閑,去涉及與他工作無關的事情。


    別說是這種休閑的小娛樂,就是他自己的生活,在沒有她的時候,也是過的亂七八糟。


    外人看到的都是他表麵上的優雅矜貴,光鮮亮麗,卻不知道,這個男人,連自己的一日三餐都搞不定。


    然而,他不會用,那又會是誰教的呢?


    自己去研究?恐怕不太可能,他一無所知,從何研究而起?


    捧著手機,再往下看,疑問又起……


    為何他發了朋友圈,卻沒有任何一個人點讚?或是評論?別的人不說,可他身邊的那幾個兄弟,不應該如此安靜才對。


    就算不為他高興,怎麽也該擠兌擠兌,譏笑鄙視什麽的……


    然而,竟是什麽都沒有,下麵全是空白的一片。


    她納悶,趁著那三個人還在客廳嚴肅交談的時候,她偷偷溜回到臥室。從他剛剛站著接過駱也柏電話的地方,找回被他遺棄的手機。


    熟練的解鎖,快速又麻利的翻起他的微信。


    也恰好在她翻動的時候,瞿安發了條回複。


    她一目讀完,隻見瞿安滿是驚歎號的強調:“你妹!幹脆把我也限製在權限外好了!憑什麽就把我一個拉進你們兩口子的圈裏當小三?”


    米初妍一時還沒有看懂,可緊接著,瞿安又發一句:“小心我把你這幾個圖轉發到群裏,讓別的人看看你的肉麻樣!”


    這回,她似乎懂了。


    拿著寧呈森的手機,不停的切換微信界麵,而後看到了,他竟然把所有的人都設置在了不給看的分組裏,唯獨她沒有。


    確切的說,應該是唯獨她和瞿安沒有,所以,瞿安就在那兒憤憤?


    米初妍覺的好笑,卻也隻是搖了搖頭,不知道他們兩個,到底背著她玩過什麽把戲。不過,玩什麽把戲都好,她不關心,她喜歡的,僅僅是那幾張照片,還有,拍那張照片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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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寧呈森是進來找她,還是找他的手機,突然出現在臥室門口,視線在她和他的手機上,來回打轉。


    米初妍以為,他會說些什麽,可是,他沒有。


    隻是頓在那兒,朝她開口:“手機給我,你的包包帶上,我們準備出發了。”


    包包就擱在窗戶邊角的櫃台上,米初妍隨手抄起,拎在手裏,同時還有他的手機,恢複了最初的待機界麵,遞回給他,不經意問聲:“出發去哪兒?”


    他冷鼻子冷眼的側首:“不是跟你說過了,去拉普蘭!讓你睡!”


    “我睡覺也成罪過了哦……”米初妍無辜的嘟囔。


    而他,卻是振振有詞:“睡覺不罪過,那樣猥*瑣的不讓身邊人好睡就是罪過!”


    米初妍臉紅:“我哪有猥*瑣……”


    “沒有嗎?”他反問,又疑問:“我不知道自己形容的對不對,反正我覺得應該很對!”


    這下,換米初妍無語……


    雖然,她睡覺時候那什麽他的行為,確實不太雅觀,不太上道,可是怎麽能用*瑣來形容呢?他是她的未婚夫耶,過沒多久,那就是名正言順的老公,不管她怎麽著他,那都是不犯法的!


    可是,她該怎麽跟一個生長在外國,卻又偏生學得一手好國語,但又沒有深究到一點即通那種程度的男人,解釋猥*瑣這個詞的具體含義?


    那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啊啊啊啊啊,而且,她真的是無心之過啊啊啊啊,那都是酒後的失常的,醜態而已————


    題外話——寶寶們明天會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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