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漸漸的發沉……


    不知道喝的到底是什麽酒,才不過兩個小杯,竟是讓她有些控製不住的想要睡覺。


    朦朦朧朧中,隻依稀聽見,那些人在歡笑,在舉杯。


    她感覺到熱,本就穿的多,又是在這樣篝火的烤炙下,更是熱的渾身燥癢。她呢喃說不要穿羽絨服,他說不行。


    她問為什麽不行?


    他說,你裏麵穿的太性感,脫了外套,叫別人看了去償。


    她在他的耳邊口齒不清的哧哧笑:“不過是貼身一點的毛衣罷了。”


    他很是霸道:“毛衣也不行!”


    “可是我真的很熱怎麽辦……”


    確實,她穿著連體毛衣,貼身的,玲瓏有致的身材,勾勒出柔美的弧線,叫人看一眼,亦有些心跳失衡。


    寧呈森倒是開始懊惱,檢討自己是不是總在最大限度的釋放她的美麗,而忽略了她著裝的規範?總希望自己的雙手能夠巧奪天工的將她塑造成賞心悅目的樣子,就忘了,他看著賞心悅目,別的男人也同樣會賞心悅目。


    這麽想,過去倒是便宜那些圍在她身邊的許許多多蒼蠅!


    寧呈森摳著她的肩頭,垂眸看她的小臉,本就白皙水嫩,這會兒篝火炙烤,緋紅緋紅的,鮮豔的紅唇上,有酒香的液體濕漬,黑色羽絨服襯托的她,如同精靈般的,惹人憐愛。


    看著看著,就發覺,其實就這樣嚴嚴實實的穿戴也挺好的。她的皮膚底子好,又年輕,不太高,但是四肢纖細,凹凸有致,本身就是純淨無暇的美。


    心下有了定數,以後給她穿衣服,該避免的還是要避免!


    她一直在他耳邊喊熱,他隻得耐心哄:“再忍忍,我一會就帶你回去。”


    寧呈森不知道她有沒有聽進去,可是,她的眼睛,半眯未眯的看著他,她混沌的點頭又搖頭,他隻當,她是聽進去了。


    自己的助理如何,他可以不用管。公司的幾個高層如何,他也可以不用管。可是他不能不管雅克公爵的客人們,那些個攝影師造型師燈光師……


    他要提前離席,為了表示尊重,是以,他不得不喊來沐檀昕,讓她看著米初妍,而他自己,則在位置上起身,雅步踱到攝影團隊麵前,跟他們禮貌告辭。


    也不知這個攝影師是哪裏學來的作風,竟讓他罰酒三杯才能抱著準新娘走人。


    三杯酒,對於寧呈森來說,當真不算什麽,加上他要離席心切,所以,他爽快的仰頭喝盡。


    經過駱也柏的時候,他頓了頓步,駱也柏似是知道他有話說,旋即起身。


    兩個男人麵對麵,挨的比較近,寧呈森的聲音自然輕了些,交代:“剩下的工作,你監督著沐檀昕和財務官他們妥善完成,等我從芬蘭離開的時候,我要見到最終的成果。中間如果有任何問題,你晚上找我。”


    駱也柏話不多,隻點頭。


    兩人剛交談完,聽見沐檀昕呀的聲,接著又是旁邊人的輕呼聲。


    寧呈森皺眉,尋聲望去,臉崩的緊……


    他就不該相信,這個女人能安分下來,尤其是在喝過酒的狀態下,是他,大意了!以為隻離開這樣的一小會,她鬧不來什麽動靜。


    可是現在……


    圍巾丟了,羽絨服不知何時到了沐檀昕手裏,而那個昏頭轉向的女人,卻已是踉蹌的站起身,好身材,一覽無遺!


    連他都要拍手叫好的畫麵,其他人,又怎麽能安靜下來?


    寧呈森大步過去,一掌劈了摩頓半個頭。


    摩頓惱怒:“老板!你幹什麽打我!”


    回答他的,是一記冷眼。


    摩頓無辜跟駱也柏哭訴:“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看了!”


    駱也柏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側頭看摩頓:“但是你叫了!”


    “我……”摩頓無語。


    好的事物,任誰看了都會歡喜的好嗎?歡喜的最直接表達方式,就是喊叫啊!他那是對老板娘的讚美!老板幹什麽生氣呀!


    後來,摩頓把這樣的疑問說給駱也柏聽,駱也柏說:“中西方文化差異,你不會理解的。你那叫喊聲,對老板來說,不是讚美。”


    摩頓說:“駱先生你接受的也是西方教育,我們老板接受的也是西方教育。”


    駱也柏攤手:“可我們流著華人的血。”


    摩頓無奈,隻得捂著頭,無聲坐下,繼續啃肉……


    ——————————————————————————————————————————————


    從沐檀昕手中接過昏沉欲睡的女人,圍巾,羽絨服,皆被寧呈森一股腦的悉數套上。


    修長指尖捏到最後的紐扣之時,攝影師忽然道:“我知道怎樣可以把寧太太拍至最美了。”


    所有的人都轉頭看攝影師,啃著肉的攝影師卻是正經八百的賣起了關子:“明天再說。”


    寧呈森沒有表態,抱著米初妍從玻璃房裏出來。


    去的地方跟酒店離的並不遠,寧呈森徒步將米初妍背了回去。


    對他來說,她的體重向來是輕的,可因為穿的鼓,背起來便有些不太方便。可是又有什麽呢,對他來說,能把她一輩子背在身上,那便是一輩子的幸福。


    回去的時候,他沒有看時間,不知時鍾走到了哪兒。可是,天已經很黑很黑了,這裏靠近北極圈,冬天的日落,本來就早。


    米初妍一直在期待的大雪,忽然間飄落……


    寧呈森是欣喜的,他晃了晃身上的人兒,想把她喊醒,讓她看看眼前的美景。可是,晃了好久,喚了好久,她都沒有反應。


    他覺得,她應該是睡熟了。


    這女人,越來越像隻豬,一直嚷著要看雪,真到了有大雪的城市,卻又是睡的比誰都勤。白天睡晚上睡,跟需要冬眠的動物,毫無差別。


    可是,他又不忍心不讓她睡。隻覺得,或許是尋常醫院裏的工作,讓她太累,這會兒一旦放鬆,整個人也就開始倦怠起來。


    大雪紛紛揚揚,沒幾分鍾,就將行走在黑夜中路燈暖黃下的他們,給打的全身發白,從頭到肩再到身上,腳下的雪片,漸漸堆積,直至將他的皮鞋,雙腳,全部埋沒。


    怕她會冷,他又找了個可以避雪的地方,把她從背上放下來,再又圈至自己的懷抱。雪花不停的飄落,他想等一等,等雪小一點的時候再帶她走……


    這樣的空隙,便是讓他想起,她在酒店套房裏的各種拍照姿勢。不知為何,那時候竟有情緒被感染,他學著她的樣,從身上摸出手機,抓拍。


    拍完,覺得不滿意,再又往下拍了幾張。


    直到終於有了心滿意足的感覺,這才又將手機收回。


    寧呈森覺得,他就是給米初妍傳染的,在這樣冰天雪地裏,顧不得天寒地凍,像個小瘋子似的,在那兒各種拍。


    想想當年,他自己也到過這座城市,這樣大雪飛揚的場景,看了不止一次兩次,何曾像今天這樣,會被那樣的意境吸引,然後滯步不前?


    後來他把人抱回到酒店,給她換下被雪水打濕的外套,給她洗澡,給她吹發,給她暖被窩……


    把所有的事情都完成後,確定她已安眠,這才開始收拾自己的滿身狼狽。


    收拾妥當,已是深夜。


    睡夢中的小女人纏人的很,而他卻忍著想動她卻又不能動她的心思,像個呆子似的靠在床頭,欣賞著那幾張對他來說,極為珍貴的照片。


    後來,他去找瞿安。


    微信上找他不回複,發信息他不回,無奈他心急,直接電話打過去,遭受到瞿安史無前例的暴吼。


    他知道,穗城現在正是睡覺最沉的時候,瞿安的起床氣大,加上人家感情方麵不盡如意,他可以不介意他的壞脾氣。


    瞿安半夜才睡,睡不過兩小時,被電話吵醒,頭疼的厲害,對著電話那端的人,友好不起來,直接斥:“有話快說,沒話滾蛋!直奔主題,拒絕廢談!”


    寧呈森人逢喜事精神爽,瞿安在那端氣急敗壞,他兀自從容不迫。


    開了口,學著米初妍的樣兒,喊他瞿律師,跟著又是直接點評:“你剛剛說的那句話,已經算是廢談……”


    瞿安火爆:“那你接的這句話就更廢!快說,到底什麽事兒!在芬蘭天寒地凍的大晚上,你不摟著老婆做運動,給我打電話是要鬧哪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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