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究竟是怎麽了,王聰兒暗暗問自己,可是卻沒有答案。而李一輝此時放下酒杯,繼續說道:“聰兒姑娘,不知你……”


    王聰兒終於回過神來,清了清嗓子:“一輝,以前有些事我做的確實有些過分,今天我向你賠罪了。”說著給自己和李一輝各倒了一杯酒,又舉起酒杯,“我敬你,以後……”


    李一輝見狀趕忙也拿起了酒杯:“聰兒姑娘言重了,一輝也有不對的地方,我先幹為敬!”說著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二人就這樣一杯一杯的喝著酒,似乎說了很多話,但回想起來,卻又說不清究竟講過了什麽,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兩人喝了很多的酒……


    次日清晨,一陣嘈雜的聲音將王聰兒驚醒,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對昨晚發生的事情隻有些模糊的記憶,她坐起身看看周圍,自己是睡在自己房間的,但是她記不清究竟是什麽時候怎麽樣回來的。正在這時,外麵響起了敲門聲,姚之富的聲音也響了起來:“聰兒,你醒了嗎?”


    王聰兒匆匆披上了外衣:“富叔,什麽事?”


    “我剛剛得到消息,李一輝帶來的人跟我們的人發生了些衝突,……”


    “富叔,您先去看看,我隨後就到!”王聰兒聞言立刻翻身下床,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出來房間,很快來到了出事地點。因為姚之富早到了一步,兩方已經安靜了下來,但是幾個天理會的人明顯身上收了傷,而王聰兒的到來卻使雙方又一次的騷動了起來。


    王聰兒見狀有些奇怪,沉下臉向白蓮教眾喝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麽!為何要動手傷人!”


    人群中,張子聰走了出來:“聰姐,天理會的人太過分了,咱們兄弟昨日死傷無數,他們竟然還說是我們自找的!聰姐,您說我們……”


    “住口!”王聰兒冷喝一聲,張子聰見狀不由得一驚:“聰姐……”


    王聰兒並未理會張子聰,而是來到了天理會傷者旁邊,抱拳道:“幾位兄弟,我的人不懂事,王聰兒在這裏賠禮了。”


    幾個天理會的人見狀也不由得一愣,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正在這時,後麵傳來了一個聲音:“你們幾個還不向白蓮教的兄弟賠罪,一大早的胡說八道什麽,大家早就是一家人了,怎能說落井下石落井下石的話!”


    天理會的幾個人回頭一看,立刻臉紅,王聰兒循聲看去,原來來人正是李一輝。


    李一輝很快來到了眾人近前,向王聰兒抱歉道:“不好意思,這事怪不得白蓮教的兄弟,是我們出言不遜在先的。”


    王聰兒見到李一輝,不覺想起了昨晚的事,微微有些臉紅……


    姚之富見狀笑著走上前:“一輝,沒什麽大事,大家本就是一家人,何必分什麽彼此,以後我們互相多些體諒就好了。”


    王聰兒也點頭,向白蓮教的人說道:“我不希望再發生這種事情,你們記住了,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說著又看了看李一輝,“一輝,走吧,我有事想問你。”說罷轉身離開,姚之富見狀拉著李一輝跟了上前,其他人也都散去……


    三人回到屋內坐下,王聰兒正要說話,李一輝卻搶先站了起來,向兩人行了一禮說道:“郎月讓我替他向二位道歉。”


    姚之富與王聰兒聞言都有些驚訝,姚之富開口問道:“一輝,此話從何說起?要不是你們請來天地會的人幫忙,恐怕聰兒此刻已經出事,所以應該我們道謝才對。”


    “伯父,其實這次聰姐遇伏,是他安排的。如此一來可以安一安京裏那位主子的心,二來……”李一輝不疾不徐的說道,而他還沒說完王聰兒卻立起了眼眉:“他是不是瘋了,竟然用我的幾百兄弟去按嘉慶的心!如果這就是他說的合作,那我看這種合作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了!”


    “聰兒,你別激動,”姚之富出言止住了王聰兒,又看看李一輝,“一輝,你繼續說下去。”


    李一輝感激的笑笑:“伯父,上次我就說過郎月的意思,但你們說的也有些道理,所以我便沒有多說什麽。但回去之後我才知道,嘉慶曾經對他有過嚴令,大的府縣是不容有失的,所以一旦你們真的拿下了漢中,他會很難做的。”


    王聰兒卻冷哼一聲道:“這就是你們的解釋?說的到好聽,他這種兩麵討好的合作我接受不了,我們不可能拿自己兄弟的性命開玩笑!


    姚之富微微點頭:“聰兒說的沒錯,其實你們完全可以及時跟我們溝通一下的,如此我們也不必有如此大的損失了。”


    “伯父,聰兒姑娘,你們覺得幾百人的性命換來嘉慶對他的信任和勒保的罷官,這筆買賣是否劃算呢?”李一輝看著二人,緩緩的說道。


    姚之富與王聰兒聞言都是一愣,又不約而同的看了看對方。李一輝的這句話確實讓他們的心都有些驚喜。勒保確實讓白蓮教吃了很多苦頭,此人治軍極嚴,有很有韜略,自從他授命圍剿白蓮教以來,可以說將白蓮教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尤其是去年將王聰兒與姚之富圍困之事,要不是兩人冒險跳崖詐死,可能就難逃被擒了,但與他們一同被困的教眾卻可以說是全軍覆沒,所以對於勒保這個人,白蓮教眾算是恨之入骨的。


    “你這話我有些聽不懂,這件事與勒保罷官有什麽聯係?”沉思之後的王聰兒一臉疑惑的問道。


    李一輝笑笑道:“聰兒姑娘有所不知,你們這次現身,朝廷對勒保已經非常不滿,甚至已經有言官彈劾他虛報戰功,但臨陣換帥畢竟不好,所以嘉慶給壓了下來,對外也決口不提二位尚在人間之事。不過也對他下了嚴令,一定要在近期將兩位徹底剿滅。所以郎月才有了這次的安排。”


    王聰兒聽到有些抓不住重點,但姚之富卻有些明悟:“你是說他故意把我們的行蹤告訴勒保,而他興師動眾的一番,最後卻無功而返……”


    李一輝點點頭:“所以說這一次勒保一定會被罷官,郎月說旨意應該已經在路上了。”姚之富與王聰兒聞言臉色都緩和了下來,李一輝繼續說道,“如此一來,咱們進四川的計劃也會順利些。”


    姚之富微微點頭,但眼中仍有些擔心:“一輝,去四川真的保險嗎,這次我們雖然損失的人數並不多,但幾乎都是精銳,我擔心……”


    李一輝笑笑道:“伯父放心,天理會的人已經先過去了,經過這次圍剿聰兒姑娘失敗,朝廷已經不會再急攻白蓮教了,郎月借口說你們已經對他有了疑心,若要繼續計劃,則必須給些好處才能讓你們安心,所以至少年內我們在四川不會有什麽問題。”


    王聰兒若有所思的說道:“可是如此我們根本無法動用清廷的根基啊。”


    “聰兒姑娘,這個就要看我們怎麽在四川經營了,隻要有了地方落腳,發展起了勢力,野火也是會燎原的……”李一輝很堅定的說著,而王聰兒與姚之富聽著他的計劃,心中都燃起了希望……


    一番商量之後,王聰兒與姚之富終於放棄了原本的固守寨壘戰術,改用分散出擊與流動作戰相結合的戰術,開始分路向川西、甘南及陝、楚作大範圍的往返流動,以便於保存自己、籌集軍糧、擴充人員、爭取主動及伺機殲敵。白巾軍的多路流動作戰,終於取得了主動,部隊日益壯大。


    不久,嘉慶換帥的旨意也到達了襄陽,經略大臣勒保被“逮問治罪”,八月改任額勒登保為經略大臣。額勒登保任經略後,采取“驅各路之賊逼歸川北”,然後“聚而殲旃”的作戰方針,同時大力推行團練、寨堡及堅壁清野政策,奈何其人有些剛愎自用,並不得軍心,所以很多策略並沒有被很好的執行,雖然九十月間有所斬獲,白蓮教統領張漢朝戰死,高均德被俘,但進入十月之後,清軍卻開始節節敗退,先是在湖北吃了冉天元的大虧,而後十二月,四川大竹一帶有傳來消息,有進萬人的白巾軍已經秘密入川,並勢如破竹的攻占了不少縣鎮,而且頗得民心。


    適時四川總督魁倫緊急向經略大臣額勒登保求援,額勒登保派總兵朱射鬥回援四川,同時上書嘉慶告急。而朝廷還未及做出部署,川北各部白巾軍竟然北進陝南,一部由略陽強渡嘉陵江進入甘肅秦州、鞏昌地區。清軍主力尾隨白巾軍進入甘陝,冉天元乘虛趨定遠,於五年正月十五元宵節搶渡嘉陵江進入川西,進攻蓬溪縣城。四川總督魁倫命總兵朱射鬥,率兵3000人馳援,冉天元圍城打援,於十九日在老虎岩以伏擊戰全殲清軍,殺朱射鬥。白蓮教的隊伍迅速發展為5萬餘人,聲勢大振。德楞泰隻得急從廣元、昭化南下增援……


    親愛的讀者們,為了慶祝新年,下個月每天三更,希望大家喜歡。也請大家關注一下正傳哈。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北俱蘆洲前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寒鶴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寒鶴影並收藏北俱蘆洲前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