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聰兒聞言不由得一怔:“豐紳殷德答應讓雪兒……”


    “沒有,此事過於逆天,我今日急著叫你們過來就是想終止這件事的。(.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黛玒緩緩說道。


    王聰兒不解的看著黛玒:“大人,你不是說……“


    黛玒點點頭:“菩薩是會複生,但不是現在,至少要再過十五年吧。”


    姚之富聞言略有所悟:“大人,難道您找到了菩薩命定母親的下落?”


    黛玒笑笑:“算是吧,所以好好照顧雪兒的孩子吧。”


    姚之富與王聰兒聞言都有些吃驚,還未等他們完全想明白這些因由,黛玒便揮手將他們送出了招魂之地……


    回到承恩寺,天色已經很晚,王聰兒徑自回了自己房間,這麽多年的努力竟然又被無限期的拖延讓王聰兒很是不滿,但又無法說什麽,而想起齊林的死,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過去的王聰兒原本隻是一個普通的弱女子,但認識了齊林之後,她不但有了保護自己的能力,甚至可以如仙子般遨遊天際。是的,仙子,記得自己第一次淩空而立的時候,齊林就是這麽說的,他說就連自己也做不到她這般的輕盈靈動。於是她開心的拉著他一同在山澗中飛舞,而原本木訥的齊林也被她燦爛的笑容弄得晃神……可是那個被她拉著一起飛翔的男子卻再也不見了,她也無法再次那般輕盈的淩空而起。想著想著,突然王聰兒覺得自己體內的真氣突然有了升騰的跡象,還沒弄清楚到底出了什麽事,王聰兒便好像被一股力量抬起了一般,升到了半空之中,而在她身邊,竟然有一個模糊的身影。


    “齊大哥……”王聰兒難以置信的看著對方,不顧一切的撲到了那人的懷裏,但隨即,那個身影卻消散無蹤,而自己卻好似置身於一處峭壁。


    王聰兒驚訝的看著周圍,突然她竟然看到另一個自己與一個男子一同降落下來,那個她笑的很燦爛,跟數年前剛剛能夠淩空飛舞的自己一樣的開心,而那個男子是誰?齊林嗎?又不很像。如此熟悉的感覺讓她覺得這事就發生在剛才,突然,她想到了白天的那場賭鬥……


    王聰兒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個燦爛的自己和自己拉著的那個男子,原來是他啊,怎麽會是他呢?王聰兒的思緒亂極了,突然,耳邊傳來了一陣聲音。


    原來是敲門聲,王聰兒回過神了,發現自己竟然真的浮在空中,而且周圍還有七色的光芒。王聰兒微微一驚,自己的修為竟然有所突破,實在是太意外了。來不及多想,王聰兒收回了真氣,落到地麵,打開了房門。


    “富叔,您怎麽來了?”


    姚之富看著王聰兒有些發紅的眼眶,歎了口氣:“聰兒,你哭過了?”


    王聰兒尷尬的笑笑:“沒事了,您怎麽這個時辰了還過來?”


    姚之富歎了口氣:“李一輝回來了,急著見你。”


    再次見到李一輝,王聰兒不覺有些尷尬,自己剛才那番奇怪的經曆使她不得不正視自己的內心。姚之富說的不錯,自己對李一輝確實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見王聰兒久久沒有開口,而且看自己的目光也有些奇怪,不禁有些臉紅,微微清了清嗓子。王聰兒見狀回過神來,臉色一正:“是他讓你過來的?”


    李一輝點點頭:“郎月說讓我跟您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計劃。”


    王聰兒冷笑一聲:“他是什麽意思,你說吧。”


    “郎月的意思是請您放棄湖北,轉入巴蜀。”李一輝緩緩的說道。


    王聰兒聞言皺起了眉頭:“我們在襄陽經營多年,怎麽能……”


    李一輝正色道:“你們最近的事情鬧的這麽大,郎月他幾次來承恩寺,您以為朝廷會坐視不理嗎?勒保已經來襄陽了,不日就會有大批軍隊過來的。”


    “你們不應該幫忙嗎?”王聰兒聞言有些不滿。


    李一輝有些為難的說道:“如果他做的太明顯,那京裏那關是過不去的,再說還有個郎庭夾在中間,他也很為難的。”


    王聰兒輕笑一聲:“我就知道那個朗廷是個禍害!不過就算真的要轉移,為何要去巴蜀之地呢?那裏地形複雜,我們都不熟悉的。他不會是故意引我們……”


    “您想的太多了,之所以選擇去那邊,就是因為朝廷也覺得巴蜀地理複雜,所以駐軍很少,我們過去也比較容易站穩腳的。”


    王聰兒依然有些猶豫:“可是我們對那邊根本就不熟悉啊,萬一……”


    李一輝神秘的笑笑:“這點您不必擔心,這次我來就是給您送一份大禮的。”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張地圖,緩緩展開,“這是巴蜀的布防圖,有了這個您可以安心了吧。”


    王聰兒與姚之富聞言都微微一愣,隨即露出驚喜之色,一同起身,觀看這份布防圖。許久,姚之富直起身子,緩緩說道:“看樣子漢中的駐軍也不多,不如我們效仿當年的劉備,先去漢中立足,在謀蜀地如何?”


    王聰兒聞言微微點頭:“富叔所言不錯,漢中是巴蜀的咽喉,如果真的占了那裏,即使在四川出了問題,我們也可全身而退。”說著詢問的看了看一旁的李一輝。


    而李一輝卻在微微搖頭:“郎月並不建議奪城和固守寨壘,畢竟你們人手有限,如此會有很大的不妥。而且雖然漢中看似空虛,但周圍各處駐軍是不少的,萬一不能速戰速決,就很容易腹背受敵的。”


    王聰兒冷笑一聲:“我並不這麽看,隻一年多以來我們幾路白巾軍處處受挫,時期低落,如果能順利拿下漢中,不僅可以打擊朝廷的根本,對我們士氣的提升也是有好處的。”


    姚之富也點頭道:“聰兒這話說的不錯,我們是該有一場大勝的。我看事不宜遲,現在勒保正大舉調兵襄陽,我們拿下漢中應該問題不大!”


    “可是……”李一輝還想說些什麽,但見二人一臉堅決,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而姚之富此時卻將目光轉向了他:“一輝,有句話你說的不錯,我們的人手確實有限,所以我想從你們那邊借些人來,聽說你們從福建帶來的人不少。”


    李一輝聞言有些為難道:“伯父,實不相瞞,京裏那位對郎月的限製是大過信任的,所以如果我們動用天理會助你們攻打重要的府縣,恐怕他交代不過去。”


    姚之富心有不甘,正想繼續說話,卻聽見王聰兒冷哼一聲:“富叔,既然人家不願意幫忙,我們多說也無用,我們韜光養晦了一年,隻要籌備得當,打下漢中應該也不成問題。”說罷有看了看李一輝,“你回去跟他說,這份布防圖的情我們領了。”


    李一輝有些尷尬的笑笑:“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辭了。”說罷站起身子,姚之富見狀有些為難:“一輝,天色已晚,不如今天就留下來吧。”


    李一輝搖頭道:“既然你們要有這麽大的動作,我還是早些回去告訴他的比較好。”說著向兩人施了一禮,轉身向門口走去。


    “你等一下!”王聰兒的聲音突然在李一輝身後響起,他有些詫異的回頭看去,隻見王聰兒從身上取出一隻錦盒:“把這個帶給雪兒吧。”


    李一輝微微一愣,王聰兒上前將盒子放到了他的手裏:“是我們白天在山崖上摘的靈芝。”


    李一輝這才回過神來,笑笑,將錦盒帶起,轉身推門離開房間。看著他的背影,王聰兒微微有些顫抖,甚至有些心疼。因為李一輝這次來,除了替豐紳殷德傳話之外,竟然沒有跟她說一句多餘的話……


    嘉慶四年七月二十五,王聰兒與姚之富兵分兩路,離開襄陽,秘密趕往漢中。二十七日,王聰兒率三千人馬到達了竹山縣附近,此處原稱上庸,在三國時期就是軍事重鎮,清國再次亦有駐軍,經過與隨行的張子聰商量,王聰兒決定先占據這裏,使自己沒有後顧之憂。於是二人分別率領五百精銳,從西南和東南兩個方向開始攻打竹山。張子聰稍早些從東南方向開始攻城,因為此處城防很是鬆散,所以他打的出奇的順利,很快便攻上了城頭。繞道西南的王聰兒得知戰況後也開始組織人馬準備策應,而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身後的聲音有些奇怪,正要吩咐人去查看,卻突然又一個幾乎渾身是血教眾從後麵跑了過來,稟報說後方中了埋伏……


    王聰兒聞言大驚,離開指揮手下排陣準備反擊,但此時卻已經來不及,她手下的後隊基本已經被偷襲的清軍衝散,無奈之下王聰兒值得收攏殘部向張子聰的方向退去。可是當她到了張子聰攻城的地點才發現這邊的情況更加危急,張子聰的手下雖然有一部分攻上了城牆,但很快便被城上的守軍截斷了退路,幾乎被殺了個片甲不剩,就連張子聰本人也是拚了性命才勉強從城上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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