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紳殷德無謂的笑笑:“一輝兄有心了。在下曾聽王紹蘭大人說兄台有件要緊的東西遺落在李長庚將軍處,所以去討了個人情。”


    聽聞此言犬養正男不覺麵露喜色:“那塊琥珀在郎兄身上?”


    豐紳殷德點點頭,勉強抬手,從懷裏取出一隻荷包,交給犬養正男,犬養正男有些顫動的將荷包打開,隻見一塊剔透的琥珀露了出來。


    犬養正男有些激動,將琥珀收起,起身向豐紳殷德施了一禮:“此物被在下視作性命,郎兄的情,李一輝記下了。”


    豐紳殷德隨意的笑笑:“一輝兄不必如此,舉手之勞而已。不知我們何時去見哪位大人?”


    犬養正男聽到此話,臉上露出些為難之色,將剛才帶來的一隻包裹取了過來:“當主大人素有潔癖,郎兄這身衣服怕是要換換才好。”說著將包裹打開,從裏麵拿出了一套東瀛和服。


    豐紳殷德見狀臉上露出不悅:“一輝兄,這衣服在下是不會穿的,當主要見的是郎月這個人,不是這身衣服。郎月素來都有自己的堅持和底線,希望兄台明白。”


    犬養正男歎了口氣:“郎兄的意思一輝怎會不懂,隻是小弟人微言輕,也隻是奉命行事。如果郎兄堅持,恐怕在下也難保你周全。”


    豐紳殷德微微冷笑:“郎月已經是俎上魚肉,早已不想什麽全身而退了,隻是民族大義絕不會任人踐踏。”


    犬養正男微微皺眉,正要再勸勸,卻見豐紳殷德突起蹙起眉頭,一口鮮血噴到了那身衣服之上,抬頭冷冷的看著犬養正男。犬養正男心中不禁敬佩:“郎兄,你這又是何苦啊。”沒等豐紳殷德回答,卻聽門外響起一陣笑聲。


    “大清的額駙果然非同一般,不枉本當主千裏迢迢走這一趟!”話音剛落,屋門被打開,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走進了房間。[.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犬養正男聽到他的聲音,一時愣在了當場,驚訝的看著豐紳殷德。他也曾懷疑過郎月的身份,覺得他絕不可能是個普通的平民,但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有這樣顯赫的身份。正想著,卻聽到身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正男,見到當主大人,還不行禮嗎?”犬養正男聽到父親的聲音,立刻回過神來,趕忙躬身向德川治濟施禮道:“屬下見過當主大人,失禮之處,還望大人見諒。”


    德川治濟沒有立即說話,而是打量了犬養正男片刻,似是自語的說道:“雪姬的眼光不錯,隻可惜這孩子……”說罷回頭看看跟進了的犬養健一。


    犬養健一見狀馬上躬身說道:“當主大人放心,正男絕不敢對雪姬少主有非分之想。”


    德川治濟滿意的點點頭:“帶你兒子下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


    犬養健一長出了一口氣,拉著兒子快步離開。門也從外部再次被關了起來。德川治濟轉頭看著倚坐在床上的豐紳殷德,麵帶笑意,卻並沒有再開口。


    豐紳殷德心裏的疑惑很多,不過想想既然身份已經被對方說破,便決定先開口說話:“德川當主,不知您是如何知曉在下身份的?”


    德川治濟收起了笑容:“我扶桑武士遍布天下,認識你大清貴族又有何難。而且令尊和珅大人掌握大權多年,我們自然會注意他的行動,也早有結交之意。隻可惜貴國太上皇駕崩,令尊也獲罪被誅,此事也隻得作罷。不過沒想到額駙竟然來到福建,還被請到了舍下,真是蓬蓽生輝了。”


    豐紳殷德冷哼一聲:“當主此言差矣,福建乃我大清國土,豈是當主久留之地?應該說是豐紳殷德未盡地主之誼才對!”


    德川治濟聞言幹笑了幾聲:“華夏之人總是愛在嘴上討便宜。”


    豐紳殷德正色道:“豐紳說的是理,是法,華夏乃禮儀之邦,這道理不是跟你們能說清楚的。”


    德川治濟微微有些怒色:“也罷,我不跟額駙逞口舌之快,今日前來,是有兩件事要與閣下商議。”


    豐紳殷德無謂的笑笑:“當主但說無妨。”


    德治濟正色道:“這其一嘛,雖然令尊和珅大人獲罪被誅,但我大和武士還是很佩服令尊所作所為,也為他不值,不知額駙是否也有此想?我們是願意助您一臂之力的……”


    豐紳殷德臉上的笑容逐漸隱去:“德川當主,我華夏有句古話不知您是否聽說過,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豐紳殷德是永遠是大清的子民,絕不敢做與虎謀皮的勾當!”


    德川治濟眼中露出寒光:“我如果沒記錯的話此言出自詩經,下句是每有良朋,烝也無戎吧?駙難道真的不願意交個朋友嗎?”


    豐紳殷德正色道:“豐紳殷德之心,當主進來之前就已經明了,碧血可鑒,何必再費這些口舌呢?”


    德川治濟看了一眼染血的和服,點頭笑道:“好,豐紳殷德是條漢子,我也不再多言了。隻是另有一件事,並不關乎兩國,如果可以,還請額駙如實相告。”見豐紳殷德沒有說話,德川治濟繼續說到,“敢問額駙,你的授業師傅是哪位?”


    豐紳殷德微微一笑:“豐紳的師傅很多,不知當主指的是什麽?”


    “是教額駙內功修為的那位,具犬養健一說,額駙的內力修為極強,也及其怪異,要不是安排周密,我們沒有一人有把握是額駙的對手。而額駙那位所謂的兄弟郎廷,似乎也是高手,正男和雪姬都吃了大虧,而且甚至說不出對方是怎麽出手的。我們大和民族的武士都是自幼修煉,但二位的修為卻讓我們十分好奇。”說罷,德川治濟緊緊的盯住豐紳殷德的眼睛。


    豐紳殷德微微歎了口氣:“不好意思,此事無可奉告!”


    德川治濟的臉色陰沉了下來:“額駙,如此說來,你是一點談的誠意也沒有了!其實你不說我多少也能猜出一些,我們曾派人關注過令尊,但沒有人能夠看透令尊的修為,想必額駙的功法也是家傳的吧?”說完他停頓了片刻,等著豐紳殷德回答,但見豐紳殷德將目光轉向別處,不覺有些氣惱,又接著說到,“實不相瞞,此事關乎我德川家幾代人苦尋的一個秘密,如果額駙不願具實相告的話,那我們也隻能用強了!”


    豐紳殷德轉回頭,淡淡的看著德川治濟,緩緩說到:“此事確實不關乎兩國,但我曾發過重誓,絕不會對不相幹的人說起,而且在下也不願意胡亂說些故事,所以無論當主用何手段,在下受著便是。”說罷合上了眼睛,似乎是不打算繼續這場談話。


    德川治濟眉頭緊鎖:“豐紳殷德,你別以為我不敢對你怎麽樣,你已經落在我們手裏,即使你有天大的本身,也施展不出來,我們的手段不是你能承受的,所以我勸你好好考慮一下,不然……”德川治濟突然抬手,一股剛勁的內力直衝豐紳殷德而去,雖然豐紳殷德已經感覺到這股勁力,可是無奈身子受傷太重,無法抵擋,隻能由著這股勁力進入自己的神識,頓時直覺難受異常,好不容易穩定住的真氣再次亂竄起來,如野馬般幾乎將全身的經絡踐踏了個幹淨……


    德川治濟緩緩收回手,打量豐紳殷德,隻見他臉色幾乎泛著青綠,七竅之內都有血跡滲出,胸口不斷起伏,嘴裏更幾乎是在往外冒著血。


    德川治濟見狀滿意的笑著,攤開手掌,隻見掌心中有一塊晶瑩剔透的碧玉,頓時眼中露出狂喜:“我們果然沒有猜錯!這個世界的確還有其他的空間存在!豐紳殷德,你到底是來著哪裏的?東勝神州,西牛賀洲還是北俱蘆洲?”


    後麵的話豐紳殷德並沒有聽到,見他昏了過去,德川家康感到一絲遺憾,不過看著手中的碧玉,他不覺又是一陣興奮……自從德川家取代了豐臣家統一了扶桑幕府之後,他們便從豐臣秀吉的遺物中找到了一部奇書,裏麵記載著一套功法,同時也是一段隱秘的故事:世間原有四洲,圍須彌山而並立,一為東勝神州,一為西牛賀洲,一為北俱蘆洲,另一個便是先下所處的南瞻部洲。四洲之中,南瞻部洲其土南狹北廣,形如車廂,從廣七千由旬,人麵亦像地形,人身多長三肘半,於中有長四肘者,人壽百歲,中夭者多,是四洲之中最貧瘠的所在,人命如同草芥,脆弱異常。而其他三洲之人,都天賦秉益,與南部相比,可謂是天壤之別……書中功法出自一個自稱滸殘淚的奇人,此人生於東勝,入道於西牛,得道於南瞻,轉世於北俱,有聯通四洲之能,並在書中提及南部之人狡詐,若得至其他三洲,幾乎可以所向披靡。所以為防南瞻部洲之人的野心,滸殘淚將南部與其他三洲的聯通之路鎖死,除非有其他三部之人帶領,否則南部之人永世無法進入其他三洲……


    題外話:日本這個民族啊,我就不說什麽了,就得狠狠的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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