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你第二次回來的時候,是否看到主要的車道上有汽車的輪胎印?」


    「我……我不記得了。」


    「你剛才說因為早到了就開車沿著蘭伯頓路朝著卡姆登方向開了一個小時。那你在去的路上和回來的路上,有沒有看到一個戴著麵紗的女人開著福特車經過?」


    「我不記得了。」


    「你不記得了。那你記不記得那天晚上回到紐約時是幾點鍾?」


    「大約11點30分左右。我先回家換上晚禮服,又開到沃爾多夫參加舞會。」


    「沒有人注意到你缺席了這麽長時間嗎?」


    「我……沒有,沒有。」


    「你的未婚夫在那兒,沒有你,你的媽媽也在那兒,還有芬奇先生及其他的朋友,沒有人注意到你離開過,金鮑爾小姐?你以為我們會相信嗎?」


    「我……我當時極度悲傷。我想不起來……誰曾經跟我說過什麽了。」


    比爾的臉轉向了陪審團:「對了,金鮑爾小姐,你是如何處置那個兇手留給你的字條的?」


    波林傑一下子跳了起來,他想了想又坐下了,什麽都沒有說。


    「字條?」安德麗亞支吾地說,「什麽字條?」


    「就是那個用燒焦的軟木塞寫的字條。你聽過奎因先生的證言了。你把那張字條放在什麽地方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她的音調提高了一點,「我告訴你那兒沒有——我是說我根木不知道有什麽字條!」


    「在兇殺案現場曾經有過三個人,金鮑爾小姐,」比爾緊追不捨,「被害者、兇手,還有你。兇手作案後寫了那張字條。他當然不是寫給他自己的!那張字條在哪裏?」


    「我對那字條真的是一無所知。」她歇斯底裏地叫喊著。


    「我想,」波林傑站起來,慢吞吞地說,「這已經太過分了。法官大人,證人不是來接受審判的。她已經對這個我應該反對的問題給了足夠的解釋。」


    比爾激動地與他爭論。但是梅南德法官搖了搖頭說:「安傑爾先生,你已經得到了答案。我想你應該繼續詢問。」


    「我保留我的意見!」


    「可以,請繼續吧。」


    比爾轉向了證人席:「現在,金鮑爾小姐,我是否可以請你向陪審團說明一下,你是否把你那一晚的經歷告訴過任何一位調查此案的官員——警長德瓊、檢察官波林傑、或者是他們手下的任何人?」


    波林傑又想站起來,但是又坐了回去。安德麗亞看了他一眼,舔了舔嘴唇。


    「我們希望聽你自己的證言,金鮑爾小姐,」比爾略帶譏諷地說,「如果你不再向檢察官尋求幫助,我將不勝感激。」


    她摸索著她的手套,說:「我……好吧。」


    「好的,你是主動把一切情況告訴給他們的嗎?你的這些話是否都出於你本人的意願?」


    「不,我……」


    「那麽,是警長德瓊還是檢察官波林傑去找你的?」


    「是波林傑先生。」


    「換句話說,如果不是波林傑先生先找到你,你會自己去說明情況嗎?等一下,波林傑先生!你是等著他們去找你的!這是什麽時候的事,金鮑爾小姐?」


    「具體我想不起來了。大概是一個星期以後……」


    「兇殺案發生的一個星期以後?不要不敢說這個詞,金鮑爾小姐,就是兇殺案。你不是一提到這個詞就害怕吧?」


    「我……不,不是,當然不是。」


    「兇殺案發生後的一個星期,檢察官找到你向你提了一些問題。在這一個星期中,你沒有向任何執法機關說明你在兇殺案發生當晚曾經去過現場這一事實。我說的對嗎?」


    「這……這並不重要。我的話並不會對案子有任何幫助。我不願被牽連進去——」


    「你不願被牽連進這倒黴的麻煩事當中?是嗎?好,金鮑爾小姐,你當晚在現場的時候有沒有碰過那把刀子?」


    「沒有!」她現在的回答比剛才有力了,眼神也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那把刀當時在什麽地方?」


    「在桌子上。」


    「你連一個指頭都沒碰?」


    「沒有。」


    「你那天晚上有沒有戴手套?」


    「我戴了,但是當時我把左手的手套摘下來了。」


    「那你的右手還是戴著手套嗎?」


    「是的。」


    「你在逃離屋子的時候是不是把手撞到了門上,而且撞掉了你訂婚戒指上麵的鑽石?」


    「是的。」


    「你把它丟了以後,有沒有意識到是當時撞掉的?」


    「我……沒有。」


    「就在兇殺案發生的當晚,我發現了那顆鑽石,而且告訴了你。你拚命懇求我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給任何人。這是不是事實?」


    她氣憤極了:「是的!」她的臉上燃燒著怒火。


    「那麽這是不是事實。」比爾無情的聲音中帶著嘶啞,「你為了不讓我把這件事泄露給警方甚至吻了我?」


    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目瞪口呆地說:「為什麽,你……你答應過我!你……你……」她用力咬住嘴唇,讓眼淚不要流下來。


    「你在案發當晚有沒有見到過被告人?」


    她臉上的怒火正在慢慢地平息:「沒有。」


    「你在任何時候都沒有看到過她嗎?在那個小屋裏、小屋附近、從小屋到卡姆登的路上?」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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