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逸,發生什麽事情了?”


    “琳警官——蜜兒——黛——蜜兒——蜜——兒——她——”花子逸痛苦地指向那被鮮血染得通紅的白布單子。


    琳宜搖著頭,“不會的,黛蜜兒她怎麽會——”她掀開了紅色布單子,驚呆了!眼前的景象是一片血肉模糊,這是一個小女孩的遺體,這具屍體到處都是血,就連那黑格在外衣也被染成了血紅色。她不能繼續看下去了,便輕輕地放下了布單,否則她會將晚飯全部嘔吐出來的。


    琳宜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昨天黛蜜兒還在蹦蹦跳跳的玩耍,今天竟變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骸。她真的想不明白,這麽高的窗台,小孩子怎麽能不小心墜樓呢?這事情不是過於蹊蹺了嗎?除非有人將孩子故意仍下來!她想這其中一定和柳一園的案子有連帶。總之,這檔子事沒那麽簡單。琳宜此時此刻的壓力想必比任何一個人的壓力都大,她會想盡一切辦法查明真相的……


    ☆、雨夜無眠 第(1)節


    今夜,上海朦朧在雨霧之中。漆黑的夜空似乎早有預備,久久醞釀的夏雨姍姍來遲。細小的雨點沒有一點兒節奏,從天而降,隨風飄搖,不均勻、不連續,一絲絲、一陣陣,漸漸的便聽出了它的旋律,似乎是它的嘆息聲。


    剎那間,好急促,好急促。伴著風聲一道而來,不知道是風太急,還是雨太促,風雨交加,總是配合得那麽天衣無縫。


    豆大的雨點從天而降,打在了黑布傘上,發出悶悶的響聲。冥冥之中他感受到它在哀怨,是為黑夜而哭泣,還是為黎明而吶喊?不得而知。


    這個從幾裏外的浙江省連夜趕到上海市的中年人,在一個多小時前,兩條生命被他終結。此時,他已經背負三條人命了。他回想起一年前,同樣是為了索取一件物品的任務。那是在天津市,他照上司的命令將一位中年女性殺害,並且索要回了上司所要的物品——數粒鑽石。不過,令他費解的是上司竟然變態般的要他在打昏女人之後,將女人的頭刃落,用火焚燒,死後肢解放入木柳箱內置於庫房中。


    後來,他才知道那是女人丈夫的庫房,而她的丈夫也因看到箱中被肢解的妻子而突發心髒病猝死。


    對於那個案子至今也未找到兇手,因此也成了謎案。而誰又會知道當年的兇手竟出現在了上海市,而且一個多小時前他又背負了兩條人命。現在想想這一係列的殺人手段真令他感覺到強烈的罪惡感,一種厭惡感隨之湧上心頭,這是第一次讓他開始對上司的復仇計劃產生反感。


    他撐著黑布傘,傘很大,就像參加葬禮準備的大黑傘一樣。登上了一幢三十幾層的寫字樓的天台之後,他看到了他的頂頭上司正撐著一把傘佇立在天台中央。


    “上司,事情很糟糕,您——您需要的寶石沒能取到,柳一園真他媽嘴硬,不過他現在已經死了!”


    “不要緊,我隻要他們死,一個都不能留下活口!你怎麽樣,身份有沒有暴露?”這個幕後策劃上司有些緊張地問道。


    “除了一個小孩子發現了我,迫不得已將她拋出了窗外,沒有其他人發現我。但是,沒多久我聽到了樓裏走廊拐角處有腳步聲,不得不想出下下策,我沒有選擇了,便假裝昏倒在地,才得以逃脫了她對我的懷疑。”


    顯然,那個幕後策劃上司有些不安,“很——很好,我們可以進行下一個任務了。你應該知道你的下一個目標吧!快,回到琳宜的身邊,你現在必須隱藏好你自己的身份。”


    “不!上司,糟糕的是我的一枚外衣扣子被柳一園抓掉,而且還被那個臭婊子發現了,她可能很快就會懷疑我的身份,我很快就完蛋了,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個不非之地吧!放棄你們所謂的復仇計劃,究竟還會有多少無辜的人要死?”


    “跑?你能跑到哪裏?全國一下達通緝令,你會死得很慘知道嗎!其他由不得你費心,琳宜沒有那麽聰明,你隻要不暴露你的真實身份就行。快回到琳宜的身邊去吧!一定給我穩住她。”


    “爸!我受夠了這種偽裝的生活,我需要一個屬於我自己的生活。難道你就非得完成那個復仇計劃嗎?要去你去吧!反正我是要退出。我要過一個平平凡凡的日子,至少不需要每天都擔驚受怕。我——我——我明天就自首去!”這個人氣哼哼地走到了天台的邊緣,一股憐憫的暖流湧上了心頭。他望著遠處燈紅酒綠的街景,在雨水的沖刷下,視線模糊了。他忘不了那個女孩子的眼睛,那眼睛充滿了無盡的恐懼,而更多的是那眼睛還沒有被世俗的濁流所玷汙。她還隻是個孩子,於心不忍吶。他真恨不得在這雨水的洗禮下將他的罪惡統統洗淨。


    “子不教,父之過。子海啊,我這個做父親的不稱職呀!爸爸的這個私生子對他做了這麽多掉腦袋的事情,爸爸下輩子一定把欠你的全部還給你的。”這個幕後策劃上司語重心長地對兒子說著沒錯啊,殺死柳一園和黛蜜兒的正是琳宜身邊的任子海。這個幕後策劃上司真是有智商,不簡單,他還真會利用機會,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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