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悼會這天,陳錦銘換上了黑色西裝,和同學們一起來到殯儀館。嚴老師生前桃李滿天下,學生們都來了,統一黑色著裝,神色肅穆。


    嚴老師的妻子約五十來歲,看得出來年輕時候是個美人。悲傷籠罩在她的臉上,淚水幾乎沒斷過,但還是堅持和來賓一一握手致謝。嚴老師的兒子二十出頭,全程接待賓客,一絲不苟,就連接待陳錦銘他們這一批博士生的時候,他也很嚴謹,無半點差錯。


    張啟航站在距離陳錦銘不遠的地方,中間隔著陸波和江雨承,他們四人都穿著黑色的西裝領帶,和師娘一一握手過後,緩步離開了殯儀館悼念廳。


    “據說為了等師娘回來處理後事,嚴老師的追悼會才專門推遲到現在的。”走在路上,陸波說著,“現在嚴老師不在了,師娘和他兒子估計也要留在美國,不再回來了吧!”


    “這些八卦你都從哪兒打聽來的!”陳錦銘說,“萬一這一趟師娘根本就不走了呢。”


    “那和我們也沒什麽關係啊……”江雨承說,“其實我更好奇的是,究竟這案子破了沒有?”


    “當然沒有!”陸波說,“據說嚴老師的屍體都還在警察那兒,要不然今天的追悼會就不會缺遺體告別儀式了!”


    “半個月了,警察卻沒有一點頭緒。”江雨承搖搖頭說,“這兇手得多厲害啊,我就不相信他一點線索也沒留下。”


    “別說了,我估計再說下去,航哥又該暈血了……”


    陳錦銘的話出口之後,陸波和江雨承才發現張啟航已經掉隊很遠了,三人隻得停下腳步,等他追上來。


    “你們別總討論這些,死者為大。”


    三人一起鼓起了掌,因為很少說話的張啟航,每次隻要一開口,總是說出最重點的關鍵問題。的確,死者為大,他們也隻能默默地祈禱警方趕緊破案。


    掌聲還未停下,張啟航的身後突然伸過來一雙手,拖著他和陳錦銘的袖子,然後人就從兩人中間擠了進來,他低頭一看,邱涵。


    “人太多了,我總算找到你們四個了!”


    邱涵一邊喘氣一邊說著,這時候看到張啟航的手中拿著一瓶沒開過的礦泉水,伸手拿過來開了就喝,一口氣喝掉了一半。


    “我說,小涵師妹啊,你怎麽會在這兒?”陸波詫異地問。


    “我聽說了嚴老師出事的消息,然後就回來了,”邱涵解釋道,“然後學校裏貼了訃告,說今天在這裏舉行追悼會,我知道在這兒一定能找到你們,所以我就來了!”


    “應該和找我們沒啥關係,其實你是來找你家航哥的吧?”


    江雨承的這句話真相了,陳錦銘和陸波也秒懂,三人趕緊閃開了,原地隻留下了張啟航和邱涵。


    “沒有啦沒有啦!”邱涵小臉一紅,急得直跺腳,“我真的是來找你們的,”回頭一看站在旁邊不遠處的張啟航,依然羞澀地一笑,“我給你們帶了土特產!人人有份兒!”


    果然“土特產”三個字才是重點,當邱涵端著一個大箱子從女生宿舍走出來時,幾個吃貨已經爭先恐後奔過去幫忙——除了張啟航這個以淡定聞名的。


    結果邱涵說的土特產是鮮花餅,箱子一打開,一股玫瑰花的香味撲麵而來。


    “小涵,你是雲南人嗎?”江雨承拿了一塊鮮花餅,咬了一口,表示和好吃,問道。


    “我不是雲南人,但,誰規定不是雲南人,就不可以用玫瑰花來做鮮花餅啦?”邱涵驕傲地說著,看吃貨三人組一人抓了塊鮮花餅開始吃了,然後把整個箱子都塞給了張啟航,“我不太會做飯也不太會做家務,這鮮花餅還是第一次做,所以,賣相不太好,不過味道應該還好吧!”


    “哦,原來小涵師妹說的土特產,實際上就是她自己親手做的愛心甜點嘛!”陸波靈光一閃,想出來這個詞,緊接著三口兩口啃完手裏的鮮花餅,拖了江雨承和陳錦銘快步閃了,還學著邱涵的語氣說道,“航哥,記得給我們仨留點鮮花餅回來,別一個人吃完啦……”


    張啟航滿頭黑線,反駁無力。


    結果這正是吃飯時間,三個電燈泡一個都沒跑掉。一是因為張啟航宣稱本頓飯他買單,二是邱涵在網上刷出來了歐佳佳的最新行程,錦都。


    於是,陳錦銘一聽說歐佳佳的名號,立馬屁顛屁顛地跑回來了,剩下兩人一聽說張啟航要買單,更是口水滴答地回來了。


    邱涵的情報是,歐佳佳要舉行生日見麵會,她的經紀公司對投贊助商進行了招商評比,最後決定把生日會辦在錦都——因為錦都的投資商最土豪。


    然後兩人的話題就圍繞歐佳佳說開了,把旁邊的三個人完全拋在腦後。


    飯桌上的張啟航總算是收起了他的書呆子形象,豪爽地點了一桌飯菜,附帶一瓶酒。


    “哇擦!我們老張今天怎麽解禁了!居然喝酒了!”陸波一聲驚嘆,然後目光瞄向了邱涵,“師妹啊,你可不知道,以前你家航哥請我們吃飯都是在食堂,你懂的,我們那食堂是多麽地慘不忍睹……更別說好酒啊……”


    “這麽說來,我們還真不知道老張的酒量!”江雨承也起鬧了,然後兩眼盯著那瓶酒放光。


    “這樣放開了喝真的好嗎?我怕晚上查寢呢!”


    陳錦銘有點糾結,不過馬上就被陸波和江雨承打斷了,笑道,你若是喝醉了,我們負責抬你去酒店開房!


    “我不喝,你們慢慢喝。”


    冷不丁張啟航的一句話冒出來,大夥兒跟被潑了冷水似的。


    “為什麽?”


    隻見張啟航慢慢打開了酒瓶,給他們三人挨個兒滿上酒,“我喝酒比見了血更嚴重,所以,你們隨意。”


    三室友愣了半晌,然後紛紛點頭,江雨承甚至招呼來了服務員趕緊把張啟航麵前的酒杯撤走。邱涵一臉茫然,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麽隱語,這時候,才見張啟航回頭拿了瓶豆奶給她滿上,最後還微微笑了一下。


    邱涵的小臉蛋頓時就紅了,雙手托著下巴,望著張啟航的側臉兩眼放光。好久,直到大夥兒舉杯了,她才反應過來。


    “哎,大傢夥兒光喝酒吃菜沒什麽好玩兒的,總得有點酒桌遊戲啊!”


    陸波的提議得到了大夥兒的一致贊同,就是沒想出來玩兒什麽遊戲。這時候陳錦銘和邱涵很有默契地說了個遊戲,名叫“左手遊戲”,就是在寫字吃飯喝酒遊戲的過程中,全部採用左手來操作,誰失誤,誰被罰酒。


    這個規則簡單而又考技術的遊戲立馬得到了大夥兒的認可,很快,玩兒了一輪又一輪,酒過幾巡,大夥兒的醉意也上來了,唯獨剩下沒喝酒的張啟航和邱涵。


    “老張,你不能再輸了,再輸我們都要看不下去了!你這光喝飲料不喝酒對我們來說太不公平啦!”


    “哎喲喂人家老張今天是買單的,你就拉倒吧,請你你還叨叨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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