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江凡也頓時神色微動,當初就覺得事情有些別別扭扭,古古怪怪,畢竟那彎子繞的讓人感到奇葩,如今看來的確別有用心。


    “這件事你留心點,但不要過多詢問。”江凡交代道。


    “明白,如今司馬塗塗也沒心思,司馬家有點亂套。”


    “嗯?出什麽事了?”


    南宮信瞅著他:“還能出啥事,主子您搞的唄,據說偷千年筍那主是剛剛投靠高漸的司馬臨風,結果連累整個司馬家族都在被太華嚴查,哈哈。”


    江凡也搖頭失笑:“沒多大麻煩,做的太粗糙,很快能澄清,不過司馬臨風也夠倒黴,剛選了個頂級後台,結果卻塌了,自己還被牽連。”


    “是啊,那高漸死的神奇,真不知道誰這麽高明,那可是太華三仙之一啊,厲害,強大!屬下對那人的佩服之情簡直如江水滔滔不絕,一發而不可收拾。”


    “當著主子誇別人,南宮公子覺得合適麽?”謝三娘笑意嫣然道。


    江凡卻扭頭看看謝三娘:“三娘啊,不用這麽謹慎,雖然你和王璿璣的關係在那擺著,但本座還是信任你的。”


    謝三娘忙微微躬身:“三娘讓主上見笑了。”


    江凡擺擺手:“見什麽笑,王璿璣是自己人,我肯定。”


    謝三娘一愣:“主上,何以如此把握?”


    江凡道:“不必問那麽多,我知道就是知道。你以後可以認真考慮終身大事了。”


    謝三娘一時間喜上眉梢,甚是這位久經青樓的女子居然有點羞意。


    江凡哈哈大笑:“三娘啊,唯一的問題是,那老家夥歲數大你太多,可要考慮好,將來會不會守寡。”


    謝三娘咯咯一笑:“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三娘生為極樂人,死為極樂鬼,不會嫁人的,當然也不會守寡。”


    “啊?”江凡愣了下:“這似乎沒必要吧,咱們不是廢除了許多規矩麽。”


    謝三娘微微一笑:“對三娘而言,做紅顏知己,強過長相廝守柴米油鹽,這是選擇。”


    江凡若有所悟:“那麽三娘隨意吧。”


    南宮信試探著道:“那麽,我也隨意說說,根據主上的話,屬下鬥膽猜測……”


    “猜你個腦袋,不錯,高漸就是我搞死的,鳳天南也死在我手中,多大個事兒。”


    兩人都懵了,盡管猜到這情況,甚至王璿璣還和謝三娘密談過,但當江凡當真承認的時候,還是如石破天驚,天雷滾滾。


    半晌兩人都沒說出話來,南宮信憋得臉通紅,最後就總結出兩個字——牛逼!


    但具體過程,江凡卻沒跟他們細說,隻是叮囑謝三娘,讓他轉告王璿璣,在皇庭要替自己打掩護。


    “三娘和王郎有私密聯絡方式,很快會傳達給他,主上放心就好。”


    江凡點點頭:“但有件事我多少有些不放心,小驪姑娘最近如何?”


    “主上是擔心王初嵐吧,也不知哪來的勇氣,賊心不死,整日裏鮮花香水金銀珠寶瘋狂往小驪身上砸,簡直死纏爛打。不過最近他要去南疆,小驪應該能消停一段時間。”


    “南疆?”江凡一愣:“他去南疆作甚。”


    “聽小驪的消息說,是要去鄭家談些事,好像和陸路運輸有關。”


    江凡頓時有所醒悟,看來鄭家開始多方尋找出路了,顯然他們海上受製約,又不想局限於巴清安排的南宮信這一條路。而陸路運輸來講,東晉王家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初嵐公子……出欄了啊。”江凡捏著下巴道。


    “那麽小驪姑娘最近表現如何。”


    “很奇怪,自從與公子爺從晉南歸來之後,好像一切徹底恢複正常,整日裏該唱歌唱歌,該跳舞跳舞,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南宮信道:“公子爺,以屬下拙見,這種情況往往反倒不正常……”


    江凡愣了下:“你都這麽了解女人了?”


    南宮信嘿嘿笑道:“自從在公子爺身上吃了大虧,信也在苦心鑽研女人心理,當然,主要想用來應付家中娘子。”


    江凡忍不住哈哈大笑:“你這滑頭!”


    “都是主上調教的好。”南宮信腆著臉笑嘻嘻。


    “滾犢子!”江凡沒好氣道:“回去給我暗中照看好聶小驪,但不要去打擾,我總覺得有些事情可能要發生。”


    “遵令,公子爺的女人誰敢碰,信絕對讓他全家吃屎!”


    江凡一腳將他踹翻:“我發現你是越來越沒溜。”


    一路說說笑笑,趕路倒也輕鬆,南宮家馬車速度很快,但晉國畢竟距離太遠,二十日之後,才抵達秣陵。


    江凡為了掩人耳目,也沒有下榻在其他地方,直接隨南宮信回了府。


    這也是他第一次來到南宮家族府邸。


    不得不說,自大周起傳承數百年,如今身為東晉四大世家之一的南宮世家具備常人難以想象的奢華。


    江凡覺得一定是因為宅邸太大了,不得不建築在秣陵城外。占地超過三千畝,內部亭台樓閣,水榭連環,甚至還有座山,更誇張的是居然還有馬車馳道,南宮信抱怨說有時候從東頭到西頭隻能乘坐馬車。房舍數都數不過來,光是仆從據說都有兩千多人,聽聞這數目是怕違製,要不還不夠。


    而這隻是規模方麵。在南宮家中,人人有規矩,婢女知禮儀,仆從懂詩書,世家門庭自有氣質。


    也難怪,當初南宮信那麽驕傲,根本看不上江凡這所謂打漁郎,根本不在一個層麵上啊。


    江凡也不吝嗇讚歎了幾句,南宮信卻撇撇嘴:“跟主子差遠了,您那才叫富甲天下,胸中有四海,何拘房舍狹?”


    江凡搖頭失笑:“馬屁拍的,越來越響亮。”


    “他說這都是主上調教的好。”一個女聲傳來,江凡抬眼望去,來者正是南宮夫人司馬薇薇。


    如今的司馬薇薇早已褪去青澀,雍容大方,極具豪門大婦之氣場。


    看到她走來,江凡微微眯了眯眼,當初南宮信連大婚之日都沒敢讓司馬薇薇見自己,覺得還不是時機,如今她這般稱呼自己……


    “薇薇見過主上。”她麵含笑意,行至近前,恭敬的斂衽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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