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豐年的話音落下,整個房間裏陷入一片沉寂,斐月的臉色也隨之變幻不停,似喜似悲似冤怪......


    “真的,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剛剛已經跟我爹說過了,要娶你的。”豐年見斐月並沒有什麽反應,立馬急切地解釋。


    斐月深吸了一口氣,抬眼盯著豐年,緩緩問了一句:


    “你以前有個未過門的妻子?”


    豐年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斐月會問起這個問題來,不過他也沒有隱瞞,坦然說道:


    “是啊,是曹家的五姑娘,當年我們家遭逢大變,死的死,逃的逃,這事兒就這樣不了了之了,後來聽說她出家了,再後來聽說是被一把火燒死了。”


    豐年提起前未婚妻心裏還是很難過的,小時候是一個極其可愛靈動的丫頭,長大以後卻再也沒有見過麵,再在更是陰陽兩隔。


    “你就一點兒都不想念她?”斐月的輕咬了一下嘴唇,還是決定問出來。


    “她長大以後是什麽樣我不知道,隻記得她小時候的樣子,很是可愛靈動,像個小仙子。”這麽多年過去了,對於前未婚妻小時候的樣子多少都有些模糊,隻記得當時的她很好看。


    “那如果她還活著呢?你該怎麽選擇??反正我是不會給任何人當小的。”斐月緊追不舍,眼睛依舊緊盯著豐年。


    “......這......”


    對於這個問題豐年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同時他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斐月,這女人今天很不對勁,這究竟是為什麽??


    “你今天到底是怎麽了?怎麽會問這麽奇怪的問題,那曹家五姑娘以前雖說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可是她已經不在了,你也沒有必要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我後來已經出來了,曹五姑娘之所以會被送去出家,是因為她不肯聽從家人的安排,去給安西郡王當妾,以死相逼才有這樣的結果......”


    “所以,之前知道她的死因之後,就把她的名字寫進了豐家的族譜裏。”


    豐年說完這些之後便有些頹然地坐回椅子上,他不知道斐月知道這事兒會做出什麽決定,不過這種事情還是要在成親前說清楚的,要不然斐月心裏一定有疙瘩。


    隻是讓豐年意外的是,斐月既沒有勃然大怒也沒有哭哭泣泣,隻是那麽靜靜地看著自己,眼睛裏並沒有什麽悲傷和難過。


    “斐月?你沒事吧?如果生氣的話盡管打我一頓,別這個樣子不說話好不好?”豐年心裏有些沒底,更害怕從此之後斐月再也不理自己,他這麽多年過去才再次喜歡上一個女孩,可不能就這樣溜走了。


    “斐月,你說話啊?別這樣嚇我好不好?”


    豐年不安地上前抱住斐月,再次讓他意外的是,對方竟然沒有絲毫掙紮,就這麽任由自己抱著,這讓豐年心裏更加不安。


    “斐月?我知道你一定不喜歡曹家五姑娘的存在,但是她已經死了,我不能做那無情無義之人,畢竟她當初是為了拒絕她家裏的安排才那樣的。”


    “......”


    任憑豐年這邊急得滿頭大汗,斐月一句話都沒有,直到豐年心慌不已把她從自己懷裏拉出來,才發現自己胸前的衣服都濕了一大片。


    “斐月......”豐年心疼地輕喚了一聲,不知所措地替她擦幹眼淚。


    “你小時候都叫我小月的~”斐月好半天說出的第一句話就直接讓豐年愣在了當場。


    “什麽?斐月說什麽?我......我怎麽有些不明白。”豐年隻以為自己的耳朵剛剛出了問題,斐月剛剛說的什麽小時候??


    “我說,你小時候都叫我小月的!”斐月紅著眼睛提高音量又把剛剛的那句話重複了一遍。


    “小時候?你說小時候??”豐年緊盯著斐月的臉看了又看,想要找到熟悉的影子。


    小時候他認識的女孩並不多,能讓他叫小月的就隻有自己那未過門的妻子,也就是曹家五姑娘,隻是這怎麽可能呢?


    斐月見豐年並沒有認出自己,心裏難免有些失望,也是,要是能認出,早就認出來了,怎麽可能過了這麽長時間都沒有一點兒懷疑呢?


    於是便從脖子上摘下一個從未離身的小荷包,從裏麵拿出一塊玉佩放到豐年手裏,“這是你小時候送給我的,為此,你爹還狠揍了你一頓,聽說是他買給你娘的。”


    “這......這......你......你......”豐年接過玉佩她翻來覆去看了又看,已經激動得不會說話了。


    這塊玉佩上刻的花樣很特別,是一隻兔子和一輪圓月,當時他就覺得這上麵有一月亮,便直接將玉佩送給了他很喜歡的小丫頭。


    “我是小月,曹斐月。”


    豐年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當年他隻知道曹家夫人喚她小月,外人都稱呼她為曹家五姑娘,後來兩人定了親,自己又跟著父親去了西北,就算是給她帶些小玩意,也都是托人交給曹大人,然後再轉交給她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這麽多年下來,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未婚妻女的閨名。


    同時,他也從沒想過斐月竟然會是早已經死去的未婚 妻,而且還練就了一身絲毫不弱於自己的武藝,在府城初見時,更是將自己揍了個七葷八素。、


    好半天,豐年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這樣的結果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這也太不可思議了,現在倒是不用為了之前的問題左右為難了,他這會兒也說不清是驚多一些還是喜多一些。


    這時斐月又從小荷包裏掏出另一塊玉佩,這是一塊成色極好的帝王綠玉佩,除了一個小小的‘年’字之外,什麽花紋都沒有。


    豐年接過玉佩一看,就知道這塊正是自家當年送給曹家定親的信物,而那個不怎麽好看的‘年’字正是自己刻出來的。


    “你......竟然真的是小月?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不是說你在廟裏被一把火燒死了嗎?”豐年有些急切地抓住斐月的手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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