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姚慧心被對方那理直氣壯不知悔改的模樣給氣到了,“什麽時候我房裏的事由著秋果你這個個下人來做主了?是不是我房裏每發生一件事情,你都要去告訴老太爺一聲??”她冷冰冰的質問了一聲。


    “撲通!”“撲通!”“撲通!”


    剛剛進屋的幾個下人被自家夫人的話給嚇得全都跪了下去,這事她們可不能承認,背主的奴才無論在哪裏都是最要不得的。


    “夫人,冤枉啊!奴婢冤枉啊!是老太爺關心夫人,害怕夫人被老爺欺負了這才讓奴婢事事稟告的......”秋果也被嚇得不輕,她以往常提醒夫人防著老爺不是都沒事,怎麽今天就不行了??


    “哦?”姚慧心目光冷冷掃過惶恐不安的眾人,特別是那哭得稀裏嘩啦的秋果,她盯著對方看了許久。


    這人是父親身邊王嬤嬤的侄女,跟在自己身邊伺候好些年了,沒想到她的主子並不是自己,居然連一點點小事都要報到父親那裏,想必今天老爺到了後院之後又少不了一番責難,難怪老爺這些年十分不待見自己身邊的這幾個人。


    現在她看每一個人都不順心,隻是,她似乎什麽也做不了,畢竟父親因為身體原因這幾年不怎麽管家裏的產業,但是卻也控製著家裏的大局。


    算了,還是等人從後院回來了再說吧,現在還是先穩住這幾人,別出亂子才好。


    許久之後,她才輕歎了一口氣,揮手讓人下去,“你哭什麽?還不快下去洗洗,下午就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再來跟伺候吧。”


    “嗚嗚......是......夫人。”那丫鬟哭哭啼啼地行了一禮就下去了。


    “你們也下去吧,我去看看承兒。”她這會兒心裏一直想著魏康臨走之前說的話,王氏說的究竟是對還是錯?承兒,承兒怎麽可能不是自己的兒子呢??


    姚慧心說著就獨自往姚承的住的東廂房走去,這個時候她不想任何人跟上,這心裏實在是太亂。


    可能是姚承前幾天經曆了王氏一事之後受了驚嚇,這幾天比以往愛睡覺了,也特別黏人,當然他黏的是奶娘。


    姚慧心過去的時候,姚承正在午睡,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麽,睡得有些不安穩,他的娘劉氏正在輕拍著他的背。


    姚慧心沒有驚動兩人,隻是這麽靜靜地站在屋外看著裏麵溫馨的一幕,她希望王氏說的一切都是假的,那樣,就沒有人能打破眼前的溫暖了。


    ......


    另一邊豐家一行人來到戲園子的時候,園子裏已經坐了許多人,雖然二樓包廂的位置已經沒有了,不過他們一家也不一定非要坐包廂,而是在二樓找了個稍微避一些的位置坐下來。


    蘭草緊挨著斐月坐在角落,這是她故意挑選的位置,方便兩人說悄悄話。


    “斐月,我們晚上去姚家看看吧?”蘭草一臉希冀的盯著斐月。


    “是,聽姑娘的。”斐月並沒有拒絕,反而很痛快地應下了。


    “咦,你都不拒絕嗎?”蘭草有些奇怪,這事兒如果跟豐年說的話,他很大可能不會同意,怎麽斐月這麽痛快就答應了。


    “您是我主子,這沒什麽好疑惑的。”斐月說的理所當然,自己聽主子安排沒有錯啊。


    “可是,可是我並不知道怎麽就成了你的主子了?”蘭草還是有些疑惑。


    “主上不是帶給姑娘一個荷包嗎?他說姑娘一看就明白了?怎麽奴婢看姑娘的意思似乎是不太明白?”斐月有些懷疑地將蘭草上上下下打量了幾遍。


    “那荷包我倒是認識,就是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蘭昔日想說的是,自己的遭遇已經很奇特了,沒想到居然有人跟自己一樣?


    “主上之前說過,您跟他似乎是師出同門。”斐月在京城時也問過同樣的問題,主上隻是淺淺一笑,給了她這樣一個回答。


    “同門~”


    蘭草輕輕念著這兩個字,所有的人一切似乎都說得通了,自己之所以能得到國師府的特別關照,肯定是爺爺的原因。


    記得在山上時,第一次見到那個妖孽男人,他說,曾經給自己的爺爺也叫爺爺,還說小時候沒少挨老頭兒的揍,是不是對方小時候有著跟自己一樣的經曆???


    蘭草不自覺地想象著,一個孤苦無依的小男孩獨自生活在大山裏,遇到一個白胡子老爺爺,然後他跟著老爺爺學了許多本領,最後一步一步走出大山,走向更廣闊的天地,許多年後已經站在萬人之上的顯赫位置。


    看到蘭草豁然開郞的樣子,斐月就知道自家姑娘想明白了這其中的原因,便也默契地跟著笑了起來。


    正在看戲的豐年正打算像往常那樣跟蘭草講戲,才剛一扭頭就看到了斐月的笑臉,驚得他一下子愣住了,半天有些回不過神,沒想到這個冷冰冰的女人還會笑?


    斐月感受到豐年投過來的目光,臉上的笑意立馬收斂,並且狠狠瞪了豐年一眼,心中暗罵一句登徒子,然後繼續跟蘭草一咬耳朵說悄悄話。


    豐年尷尬地摸摸鼻子,他感覺自己真是冤枉,就因為搜了她的身,脫了她的鞋襪,又不小心替對方梳錯了發髻,這下可算是把人給得罪死死了,從那時候起這女人見到自己不拔劍就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唉~這事得找齊兄幫助尋思尋思,關於這事兒自己確實草率了,也沒給斐月賠禮,總不好每次見麵都見劍拔弩張吧?讓兩個孩子看笑話。唉......


    蘭草見當然將豐年和斐月之間的不對付看在眼裏,她的心裏也挺著急的,打算晚上兩人一起出門時幫豐年解釋一下,畢竟那襪子是忘記幫忙穿上的。


    看他們兩人這樣鬥來鬥去的,她心裏也著急,連看戲的心思都淡了不少。


    坐在另一邊的豐盛也是,自從魏康離開豐家之後,他就一直在擔心,生怕姚家人知道蘭草的身份之後把她帶回姚家,如果是那樣的話,即使豐家下人再多,自己也成了孤家寡人,這讓他還怎麽安心看戲??


    就這樣,今天的戲一家人看得沒滋沒味,每個人都坐在位子想各自的事情,完全沒有往日的興奮和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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