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王元聽完家丁的匯報後噴出了嘴裏的茶水,他瞪大著眼問家丁:“你確定?”


    家丁重重地點頭:“千真萬確!咱們的人親眼看到鎮西侯的手下把車上的箱子搬進高柳城裏。”


    “那箱子裏露出來的都是珠寶!這一看就是拒北城的那些匪寇搶掠來的。”


    王元氣的猛錘身旁的桌子,虧大發了!這次是真特麽虧大發了!


    “這個鎮西侯!真是該死!真的是特麽該死啊!”


    “如今他有了那些錢糧,有他和他父親的威名在,他必然能在極短的時間裏在西涼境內擴充自己。”


    “這次攻打拒北城老子損失極大,反倒是他坐收漁翁之利,手下的人馬沒怎麽損失。”


    “若是放任他發展下去,怕不是還不用一年,老子就沒法在這西涼立足了。”


    想到這裏,王元更加惱火,家丁連忙上來捶打著他的肩膀。


    “家主消消火,小的已經讓人去高柳城打聽了,也探出了點事。”


    王元眉毛一挑,聽了家丁這麽一說後,心裏的怒氣稍微消了一些。


    “哦?你打聽到了什麽?”他沉聲問道。


    “據說嬴天乾因為在進攻南越時候受了毒瘴氣一直臥病在床,如今他們全家都被貶到西涼來,嬴天乾就把家裏的事都全權給了他兒子。”


    “也就是說,現在嬴家管事的是鎮西侯,咱們真正要對付的也就隻有嬴玄澤這一人而已。”


    王元聽完後眼睛微微眯起,“也好,嬴天乾畢竟是前大將軍,又是經曆過‘永興之亂’與‘七國之亂’的能人。”


    “少了他這個對手,要對付嬴玄澤確實要輕鬆不少。”


    “接下來......就看京城裏的那位大人怎麽做了......”


    ......


    一天後,京城。


    夜深,大將軍府邸。


    “籲!”一馬匹停在了將軍府的大門前,馬背上下來一士卒,在得到守門士兵的允許後進入了將軍府。


    府邸內,剛晉升為大將軍的黃禪正笑嗬嗬地舉起酒杯,他身體的兩側各坐著一名膚白貌美的舞女並正服侍著他。


    在大廳兩側,坐著的都是朝廷裏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些都是他的派係。


    此時此刻,這些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容,他們也都舉起桌上的酒杯,與坐在主位的黃禪一同飲酒。


    “幾位大人,晚上就好吃好喝,誰都不要跟本帥客氣!”


    話音一落,黃禪拍了兩下手掌,片刻之後,十幾名舞姬進入大廳,隨著音樂開始跳舞。


    黃禪的派係人物皆是把目光放在這些舞姬身上,有幾人更是一邊摸著下巴一邊以極其貪婪的眼神打量著其中幾位舞姬。


    這一切都被黃禪看在眼裏,他淡淡一笑後把左邊的舞女摟到自己懷裏。


    在那舞女的身上親了好一陣後,忽然有位侍從急急忙忙地從側門進來,來到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黃禪聽聞後這才依依不舍地從美人的身上挪開身子,他接過侍從遞來的密信但沒著急地把它打開。


    “嗬嗬,諸位若是看上了那位舞姬,待晚宴結束就可以帶走,不過眼下本帥收到了一封密信,還是八百裏加急。”


    黃禪舔了舔嘴唇:“是王元送來的,諸位猜猜是何事能如此著急?”


    太仆劉頡一邊捋須一邊淡笑道:“王元?那就是西涼的事了,既然是八百裏加急,怕不是北胡來犯了?”


    劉頡的話剛說完,一旁的兵部尚書袁昭傑便笑著搖頭道:“北胡算什麽東西?都不用朝廷出手,王元自己就能對付。”


    “那誰?哦!那個嬴玄澤不是剛去了西涼當鎮西侯,我看這信八成是跟他有關。”


    劉頡一聽覺得有理,隨即笑著對黃禪拱手道:“這嬴玄澤去西涼也有二十來天了,而那裏的匪寇又都對他虎視眈眈,說不定.......”


    劉頡沒把話講完,但在場的人都明白他想說什麽,因此大家都頗為默契的同時笑出聲來。


    黃禪心情愉悅,他微微頷首道:“看來王元是想急著把這份喜訊告知本帥,這事他辦得不錯,得找個機會把他調回京城才是。”


    他一邊說一邊拆信,這封信他大致知道了內容是什麽,早在嬴玄澤那小子去往西涼前,他就讓王元要想法子滅了嬴家。


    雖然這個結果來得稍晚了一些,但王元倒是沒讓他失望。


    想到這裏,黃禪微微一笑,他展開信件,目光立即掃了上去。


    隻是這一掃,原本的笑容突然凝滯......


    劉頡以及袁昭傑等人時刻觀察著黃禪的表情,當他們看到黃禪笑容凝固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麵色凝重。


    他們知道,這信裏的內容不是什麽好消息......


    黃禪看完信件後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他怒哼一聲,將手裏的信件揉成團丟到了一旁。


    他身旁的舞女果斷地起身離開,而後十分乖巧地站在邊上。


    她們可不會不識相地賴在那裏,黃大將軍的脾氣十分暴躁,曾經就有一個舞女在他生氣時候說錯話就被割去了舌頭。


    “廢物!一群廢物!”黃禪忽地臉色漲紅,而這一聲怒吼,也把正在跳舞的那些舞姬們嚇得紛紛跪在地上。


    劉頡和袁昭傑對視一眼,而後前者眉頭緊皺,試探性地問道:


    “這信上到底說了什麽?大將軍為何如此震怒?”


    黃禪麵色鐵青,冷著臉將所有舞女都叫退,而後沉聲道:


    “王元信上說道,嬴玄澤到了西涼後不僅沒被山匪殺死,反而重建了虎賁軍並滅了好幾股匪寇勢力!共數萬人!”


    此言一出,幾位大臣滿臉驚愕。


    “不可能!虎賁軍早就解散了,這嬴玄澤上哪裏重建軍隊?”劉頡大聲的質疑道。


    “會不會是以前的那些老兵跟著他們去了西涼?”一個大臣開口道。


    “就算是,那西涼境內匪寇那麽多,除非是當年的虎賁軍,否則怎麽可能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滅掉幾萬山匪?”


    黃禪繼續沉聲道:“而且王元信中還說了,這支虎賁軍戰力強悍,步兵萬餘人,騎兵幾千人!”


    “此子,是有些手段的啊!”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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