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豆子麵帶憂慮,:“師長,這個——”


    唐甬擺擺手:“你們出去吧。”


    黃胖子巴不得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對曹豆子:“師長自有安排。”於是第一個退了出來,離出門還不忘拍下馬屁表示忠心:“師長,您多加心,我就守在外麵等您的指示。”


    曹豆子沒有辦法,帶著兩名衛兵退了出去,嘴裏叮嚀著:“師長,有任何命令您喊一聲,我們馬上進來。”


    順便嚴厲地瞪了田中一眼,算是予以警告。


    眾人退去後,牢房裏就隻剩下了唐甬和田中新一兩個人。田中翻著眼睛看看唐甬,後者也不話,隻是麵帶微笑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著自己。


    田中索性眼睛一閉,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牢房裏一片寂靜。


    過了片刻,唐甬緩聲道:“我知道你能聽得懂中文,現在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所以一些話我也可以講給你聽。”


    田中坐在地上,無動於衷。


    唐甬想了想,結合自己前世搜索互聯網的回憶和軍統站提供的情報,慢慢道:“田中新一,原籍為日本新瀉縣,是村鬆藩農業官員田中寅五郎的長子,出生於北海道釧路市。”


    田中聽到這名中**官居然連自己的籍貫、出生地和家庭狀況都了如指掌,眉毛不禁跳了一下。


    唐甬觀察到了田中麵部表情的細微變化,繼續道:“你幼年就學於仙台幼年學校和中央幼年學校。1第25期,同期畢業的還有武藤章,富永恭次,佐藤幸德,山內正文,山崎保代等人。同年的第52聯隊。”


    “19第35期)。同期畢業的還有李王垠,栗林忠道,洪思翊,富永恭次,林義秀,那須弓雄。”


    “從1928年開始,你作為外交武官常駐蘇聯和波蘭,在蘇聯和東歐頗有人脈。偽滿洲國成立後,你又出任關東軍參謀。1936年,任陸軍省軍務局課員。1937年3月,任軍事課長。”


    “盧溝橋事變生後,你積極主張擴大對華戰爭,增加侵華日軍數量。在太平洋戰爭期間,你出任參謀本部第1部長,強硬主張對美英開戰。1941年1o月,你被晉升為陸軍中將,也被視為陸軍部“第一參謀”和頭等智囊以及滿洲蘇聯問題專家,可以是前途無量,是日本陸軍部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


    雖然這些話是出自敵人之口,但田中新一聽起來也心有得意,胸脯也不禁地挺了起來。


    唐甬心中暗笑,話鋒一轉:“可惜,在後來的瓜達卡納爾戰役中,你由於艦船的問題與東條英機生意見分歧,大權獨攬的東條立刻將你這個滿洲問題專家排擠到了東南亞的南方軍裏麵,自此你就遠離了東京的嬌妻愛女,來到了這荒蠻潮濕的緬甸。”


    那一刻田中的眼光中射出一股怨毒之色,唐甬明白,他此刻最為痛恨的正是那個在東京掌控大權的東條英機。


    唐甬微歎了口氣,:“你這些天來想自殺,在我們看來,你無非是畏罪自殺死有餘辜,反正你被我師生擒是天下皆知了,我們大可以你是暴病身亡的。你要是一死,最傷心的莫過於你的妻子和女兒!而聽到你死訊最高興的人——”


    唐甬故意稍稍停頓了一下,看著田中。


    隻見這時田中麵上顯出一份悲涼之色,聽到唐甬道“最為高興的人”,不禁又顯出疑惑。


    唐甬心中冷笑,繼續:“自然是東條英機了!”


    田中雙目突出,眼角血絲迸現,可見此刻心中對東條已經是恨之入骨了。


    唐甬成功地將田中的悲慘命運歸咎到了東條英機身上後,微笑著:“我不是來勸你投降,隻不過你如果一心求死,沒有人能阻攔得住。其實你的死活,於我關係並不大。隻是你要想一想,自殺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啊。”


    罷,唐甬頭也不抬,徑直走出了牢房。


    田中看著唐甬的背影,眼角有兩顆淚滴沁了出來。


    見師長麵色輕鬆地走出牢房,曹豆子和黃胖子立刻迎了上去。黃胖子為了掩飾自己的膽怯,加倍地拍馬:“師長,剛才您一個人審問田中,我心裏很是擔心啊。後來又一想,師長您文武全才,雄姿英,哪裏會有意外——”


    這番肉麻的話讓唐甬都覺得承受不起了,又想到當著這麽多人麵直接斥責他也不好,於是伸手在胖子柔軟的肚子上按了一下,算是讓他收聲。


    之後對曹豆子:“過一刻鍾,把田中綁手腳的繩子都鬆了,然後給他弄吃的。”


    曹豆子麵顯疑慮:“給他鬆開,他會不會又尋死?再給他吃的,他肯吃嗎?”


    唐甬笑而不答,隻是:“照我得辦吧,不過要派人盯緊。”


    唐甬在曹豆子和黃胖子的陪同下,正準備離開監牢,隻聽到一邊的角落裏傳來日本腔的漢語:“我的,軍官的幹活!我要見指揮官的!”


    唐甬一皺眉,問:“什麽人?”


    曹豆子:“是抓住的一名鬼子少佐,名字怪怪地,叫什麽大酒保,家裏大概是賣酒的。”


    唐甬笑道:“好,我們去看看。”


    “一隻耳”大久保少佐自從被活捉以後,很是傷心了一陣子,不過很快就想得很明白了。奉行實用主義的大久保有一句名言:“人隻有兩種,一種是活人,一種是死人。”


    現在大久保想明白了,隻要條件開得好,就可以考慮投降。大久保自從被關進監牢以來,日思夜盼就等著中**方來個高級官員勸降,按照他的想法,自己雖然比不上田中師團長,大也是個軍官,中國遠征軍方麵應該很重視才對。


    大久保的設想很務實,中國方麵來勸降是一定的,自己作為一名日本軍人,不——日本軍官——當然要端著,不能一口就答應投降。一方麵給自己留些尊嚴,另一方麵也可以多爭取優惠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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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中國方麵開出了足夠好的條件,比如大把的金錢還有一兩個美女什麽的,自己再勉為其難地投降,這樣麵子和好處都有了。


    大久保主意已定,心情舒朗,每天到吃飯,按時睡覺,大便通暢,倒也頗為自在。


    問題是等了幾日,中國方麵好像沒有打算招降自己的意思,似乎所有中**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田中那邊,不僅田中那裏的牢房比自己住的特別,而且守衛整整有一個班,哪裏像自己這邊,住在普通牢房裏,也隻有一名看守愛搭理不搭理的,令大久保很是鬱悶。


    “也太不把少佐當軍官了!”大久保在內心憤怒地抱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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