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白駒的話一出,支家的人頓時都愣住了。


    母親率先反應過來,狠狠地扇了他一個耳光:“我養你這麽大,你不願意幫忙,還要斷親?”


    大伯母對斷了他們富貴路的侄子恨透了,撲過來廝打:“我打死你個廢物。”


    支瑤瑤也哭起來:“小叔叔,表兄肯定再也不會幫助我們,就算我進了太子府,以後還不被那些人給吃了?”


    大伯母,三嬸,大嫂,堂嫂,兄長……全部憤怒了:“打,打死這個讀書讀到狗肚子裏的白眼狼!”


    支媚媚的父親,他的親兄長支白驥,更是憤怒,抄起一根棍子照頭就砸下來。


    赤紅雙目,罵道:“你不孝爹娘,不敬兄長,連自己的侄女也不幫,你想斷親?斷吧,今天就斷個幹淨。”


    一棍子下去,支白駒躲閃不及,正打在頭上。


    支白駒雙目圓睜,手指著他:“你……”


    轟然倒下。


    腦顱內紅白液體,就像打破殼的雞蛋,瞬間,洇濕了地麵,半張臉都掩在血泊裏。


    他眼睛睜著,血染紅一隻眼睛,如玉的麵上一片血紅,漸漸地,一抹遺憾的笑,凝固在唇角。


    原本,謝昭昭給他安排好,去蠻荒之地的百越城、世安城、南海城,做個教化蠻夷的夫子。


    就算不能參加科考,他依舊學有所用,成為做蠻荒之地文明史上第一人,名垂青史呢!


    現在都不成了。


    如果有來世,求觀音保佑,他不想做支家人了。


    做隻貓做隻狗都行,如果做人,千萬別長得像顧承彥,因為那一張臉,是世上最醜惡的臉。


    他想著能給表嫂跑腿做點事,就和墨硯、觀言、許立那樣,很幸福,很快樂。


    對不起,表嫂,叫你失望了……


    原本,謝昭昭叫他直接離開,甚至提醒他,有時候親人的狠超過你想象。


    是他堅持要回來,表嫂派墨硯把他送回來,等著他處理完家事,接他先去莊子上,跟著雲陽他們去百越城。


    因為不想支家人知道支白駒以後的去向,所以墨硯沒敢去支家院子露麵,他在路口外等了好幾個時辰,都不見支白駒回來,忍不住去找支白駒。


    墨硯向路邊一個擺攤的攤主打聽支家人的院子:“哎,這位大叔,支家人住在哪個院子?你幫我叫一下支白駒,我給你一個銅板。”


    一個銅板就是十文,能買好幾個餅子。


    哪有不幹的,就喊個人而已!


    那人去支家的小院,大喊:“支白駒在嗎?”


    院子裏一片詭異的安靜,那人又大聲喊:“支白駒,支白駒。”


    不一會兒,支白驥出來,結結巴巴地說:“你找他幹啥?他不在,回老家了。”


    “什麽時候回來?”


    “一時半會不回來了。”


    “噢,”那人也沒說什麽,出來給墨硯說了,墨硯給了他一個銅板。


    趴在支家隔壁的牆頭上,偷偷往院子裏看。


    隻見支白驥鬼鬼祟祟打開外門,四處看沒人,把外門拴緊,又把堂屋門拴緊。


    墨硯看著不對勁,可是他也不好闖進去。


    立即駕車跑回來,給謝昭昭說:“夫人,小的估計支白駒凶多吉少……他家人不會那麽狠吧?”


    謝昭昭立即對墨硯和觀言等人說:“走,我們立即去北城。”


    圓圓在路上看著謝昭昭神色一直不對,說:“您擔心支白駒出事了?”


    “從墨硯說的,十之八九出事了,”


    謝昭昭十分懊悔,“我就說不要回去了,直接走,可是他一定要和他們斷幹淨……我沒想到……虎毒不食子……”


    到了北城支家小院子,墨硯去敲門。


    開門的還是支白驥。


    支白驥看見謝昭昭,努力扯起來笑臉,緊張得都結巴起來:“表,表弟妹,您,您怎麽來了?”


    謝昭昭的心一直往下沉,但還是淡然地說:“昨日閣老與支白駒表弟約好,要考問他的學問,閣老派我來接他。叫他出來吧!”


    支白驥哪裏還能交得出支白駒,隻好繼續撒謊:“他,他沒回來,我們都不知,不知道啊!”


    “噢,我既然來了,就去看看舅母。”謝昭昭說著就往裏闖。


    墨硯把支白驥推開,觀言、圓圓都往裏闖,謝昭昭的四個侍衛都跟上來。


    支白驥慌亂地大喊一聲:“母親~”


    支二舅母立即把門拴上,隨便怎麽喊,都不肯叫謝昭昭往裏進。


    謝昭昭便知道支白駒肯定已出大事,便停了腳步。


    再闖,隻怕他們就要與自己拚命了。


    謝昭昭對圓圓說:“既然舅母不想見我,那我們走吧。”


    幾人迅速離開整個院子,謝昭昭對觀言說:“快,騎快馬去府衙報案。”


    他們離開,支白驥就知道完了,絕望地給母親說:“她一定猜到小弟出事了,她一定會報官,三老表一定會秉公處理。”


    支大舅母臉色蒼白,馬上把支瑤瑤和自己的兩個兒子都喊過來:“我們走吧,這都是他們二房的事。”


    支二舅母大喊一聲:“你們不能走!你們都罵白駒,打白駒,都不能走。”


    說到這裏,她對支白驥說:“你立即去求你姑母,叫她救我們,白駒是為了替她孫子圓房而死的,她不能看著白駒白死,還要我們坐牢。”


    整個院子裏開始互相攀咬。


    支瑤瑤拉著母親(支大舅母),悄悄地說:“母親,我們答應去找姑母,半路跑……”


    支大舅母立即對支二舅母說:“我們去求大妹,我給她磕頭。”


    說著,拉著支瑤瑤往伯府跑。


    支瑤瑤什麽都顧不上拿,把院子裏的馬車套了就逃。


    支白驥對自己老婆孩子說:“你們立即走,去孩子的外祖父家躲起來。”


    又跪求母親(支二舅母),說:“母親,您年紀大了,把生路讓給兒子吧?啊,母親,您孫子還小,如果我給白駒抵命,兩個孩子都得歸他人姓……”


    支二舅母氣恨地指著他說:“畜生,你打死了你小弟,又叫母親去頂罪,你真是個畜生啊!”


    “娘啊,我是畜生,你放過我吧?小弟已經沒了,你給二房留個根吧!”


    支白驥的媳婦說:“我們就說小弟是自己跌死的,摔……”


    大家緊急串供。


    兵荒馬亂中,孟本初大人帶著捕快迅速來到北城,把緊急逃跑的支家人都堵住。


    很快,捕快從屋裏把支白駒的屍體搜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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