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彥握著她的手,眉眼含笑看著她,這樣的溫柔關懷的眼光,謝湘湘頓時沉溺。


    臉紅了,心亂了。


    就是有點遺憾。


    “太子已經把整個大運河延伸段的物資供應給了我。”顧承彥溫柔地說,“夫人的銀子都用上了。我算了一下,就算相關人員盤剝一層,我們每天也能賺到兩三百兩銀子。”


    其實扣除給太子進貢,每天最起碼能賺1000兩銀子,但是他要把大頭都留給管瑩瑩和兒子。


    謝湘湘這邊也不能給太少,總要她看到好處才會全力以赴,源源不斷地幫助他。


    他想過,他一天給她利潤300兩,這比印子錢還要厲害,謝湘湘定然會持續地想辦法給他湊銀子。


    果然,謝湘湘高興地撲過來抱住他,說道:“夫君果然是財神爺。”


    顧承彥被她抱得差點破防。


    把她輕輕按到椅子裏,蹲下,看著她的眼睛,說:“我去南方,時間要很久才能回來,你在家裏,怎麽舒服就怎麽過。”


    謝湘湘眼圈兒紅了:“你要去多久?”


    “三年左右。但是我會半年回來一次,總要把一些利潤帶回來交給你。”


    顧承彥:三年回來……可以和離了!


    謝湘湘並不知道顧承彥在想什麽,她是真的愛他,不舍得他。


    含著淚,心下酸澀,但是也不能阻擋男人展翅高飛吧!


    想一想,每天進賬300兩,每年就是10萬兩,三年她就到手30萬兩,單這一項的收入,她就能完勝謝昭昭。


    有夫君的疼愛,有馬上到手的富甲京圈,還有未來國公夫人的名號等著,她的一輩子也算完美。


    兩人說著話,謝湘湘看見春玲和夏花抬著盆進來。


    “冰給長姐送去了?”


    “送去了,三夫人還給您帶來了兩個胡瓜。”


    謝湘湘還沒說什麽,顧承彥笑著說:“你們把瓜洗了,去皮切塊,用冰煨著,給夫人吃一些消暑。”


    謝湘湘問春玲:“沒見著長姐嗎?聽說張大小姐來了?”


    春玲歉意地說:“我們沒見著三夫人,門口侍衛擋著不叫進,滿滿把冰讓人抬進去,瓜也是她帶出來的。”


    謝湘湘嗤笑一聲,說:“這倒是有意思,給她送點東西,還堵門不叫進去?”


    顧承彥知道女人之間那點小心眼,瑩瑩說過“古代的女人因為沒有事業,眼睛就盯著後宅那兩分地,整日家長裏短,飛醋流言”。


    他坐在平時的那個矮榻上,說:“你心意到了就是了,就算沒進去,她早晚知道是你的心意。”


    “你為什麽替她說話?”謝湘湘氣呼呼地說,“她現在可是你的小嬸嬸。”


    顧承彥無奈地笑笑,捏捏她鼻子,說:“還不是因為她是你長姐,不然我認識她是誰?”


    “剛才院裏說張家大小姐這麽晚來拜訪長姐,眼睛哭得紅腫,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你可聽說張家出事了?”


    顧承彥一愣:“張大小姐來求三嬸?那肯定是求三叔幫忙了。”


    “怎麽回事呢?”


    “今兒張四公子說錯話,得罪羅駙馬了,好像還牽涉到祁王,陛下罰張尚書在禦書房外跪了一天了。”


    顧承彥級別低,沒辦法在天子跟前近身聽訓,可是皇宮裏發生的事,尤其抄家滅族的大事,他都清楚。


    謝湘湘果然一下子精神就來了:“那張家是不是很麻煩?”


    “那自然,這事太子咬著不放,夕顏公主也到太後那裏哭訴,羅駙馬更是在殿外跪求陛下給他一個公道。”


    顧承彥並沒有誇大,別看就平常一句玩笑話,放在皇家,那就是滅族的大事。


    謝湘湘心裏高興至極,又怕顧承彥誤會她歹毒,壓著心裏的高興,說道:“怪不得張嫣嫣來找長姐,原來這麽大的事,除了三叔,隻怕別人都幫不了。”


    顧承彥想到自己的三叔,眼眸暗了暗,他,也妒忌這個小叔叔啊!


    這些年來,三叔名聲在外,他被比得黯淡無光,要不是管瑩瑩早些年那些詩詞給他撐著,他是誰?他來自哪裏?


    再抬眼,依舊溫和潤澤:“這件事不是一般的官司,牽涉到大不敬,三叔要是強行插手,定會禍及自身。”


    “張大小姐與長姐親厚,長姐必然不會不管。”謝湘湘說,“三叔隻怕要吃瓜落了。”


    “三叔可不是一般的人,他知道利害關係,這個事肯定不會管。”


    三叔和張尚書又沒有什麽深交情,三叔那個人隻與陛下一條心,他才不會趟這渾水。


    “承彥,萬一三叔插手,硬要幫助張鶴軒呢?”謝湘湘這麽問,口氣還有點急。


    她現在迫切希望謝昭昭姐妹情深,慫恿顧閣老插手張家的事。


    顧承彥輕輕喝了一口茶。


    管瑩瑩說過,女人的妒忌心比你想象的要恐怖得多,她們一旦妒忌起來,甚至不惜與對方同歸於盡。手段和心思的狠毒,比剔骨剜心還要可怕。


    三嬸處處勝過謝湘湘,謝湘湘隻怕早就恨毒了這個長姐了。


    就連去送冰怕也不是送冰,是打聽消息吧?


    既然如此,他就叫謝湘湘欠他人情,肝腦塗地給他辦事,如果謝湘湘能對他死心塌地,多留她幾年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這裏,他嚴肅地說:“三叔如果為了三嬸徇私枉法,或者暗箱操作,那麽太子也不是吃素的,加上太後、皇後和長公主,陛下也護不住三叔。”


    謝湘湘差點跳起來,拚命壓製著興奮問道:“真的,那就是說三叔很可能罷官免職?”


    “何止!鬧不巧就是砍頭流放。”


    “如此,長姐以後再也不能處處壓我一頭了。”


    謝湘湘怕自己心思惡毒被顧承彥低看,眼圈兒還一紅,說,“夫君不知道,她在娘家還說你,不過是個空殼子爵位,沒有實權……妾身真的是氣也氣死了,又不敢說,怕夫君與三叔離心。”


    聽著這明顯挑撥離間的話,顧承彥也積極配合:“謝大小姐看著端莊,心思竟然如此齷齪?她如此看輕我,我也不用客氣了。”


    “夫君要怎麽做?”


    “我自然要去稟報太子,後宅插手朝堂,三叔玩弄權術,藐視皇家。”


    謝湘湘想了想說:“你暫時別去說,等他真的插手再去告,就說這個事是長姐挑起來的。”


    “那是自然,三叔一向理智,能做出這種事,就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春玲、夏花,你們輪流盯著青樸院,聽著長姐有什麽動靜。”


    顧承彥說:“不用了,我也有人。”


    “夫君,你對妾身真好。”謝湘湘感激地對顧承彥說。


    顧承彥:這腦子不知道怎麽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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