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了陰玉, 蕭藏自然不想在這裏久留,恰好宴凜捱不住相思,先下了一道旨意召他回去, 蕭藏當即就啟程了,隻是積雪未化, 楚星河帶領一隊士兵前去送他,最後也隻得又折返了回來。


    “等過些時候雪化一些,再送你去驛站裏。”楚星河道。


    蕭藏自然聽不出, 楚星河說這話的時候,心裏莫名生出的幾分竊喜。他看著前路茫茫的大雪,垂下了眼睫。


    回去的路上,沒有一人開口說話,蕭藏牽著韁繩,聽著馬蹄踩踏積雪的聲音。楚星河雖駕馬走在前麵帶路, 卻總也忍不住想回頭看他一眼——裹著大氅的蕭藏, 坐在馬背上, 神情總有種鬱鬱的感覺。是因為這守城裏生活淒苦, 不比那繁華的王城嗎?


    因為地上積雪太厚,他們在鎮子上稍加歇息了一下, 才又啟程, 這一路走的極慢, 到了黃昏時分才回到守城裏。


    一回守城,蕭藏就回自己住處休息了,蕭雋生了炭火, 整個房間裏都烘烤的暖洋洋的。蕭藏也沒有什麽食欲,枕著手臂在帳中睡著了。


    朦朧中,他聞到一種異香,強撐著睜開眼,看到守在帳子外的蕭雋身子一歪倒了下去,他想要從袖子中摸防身的匕首,已經來不及了。熟悉的無力感襲來,他看著麵前的帳子叫人掀開,一張豔麗的臉,從明明滅滅的火光中探了出來。


    蕭藏咬牙切齒的叫出這個人的名字,“宴寰。”


    宴寰沉著臉進來的,他上來便剝了蕭藏的衣裳,蕭藏本以為又要受他侮辱,沒想到宴寰將他褻衣剝下來之後,看著他的脖頸,眼中多了幾分厲色。


    “你將陰玉丟了?”


    蕭藏無力的癱倒在床帳中,他都不知宴寰是從何處混進來的。竟這樣大膽,直接來了他的庭院裏。


    宴寰垂著頭,他的唇紅到妖異,低著頭望著蕭藏,許是因為終日和蠱蟲為伍,他麵容不複當初的矜貴,反而多了幾分沉沉的妖氣。


    “我問你話——”若不是今日他看到楚星河帶兵去送蕭藏,他也不知蕭藏竟是要回王城去了。


    蕭藏按住床榻,想從床上坐起來,宴寰冷眼看著他掙紮,等到他真的快坐起來時,輕輕伸手一推,蕭藏就又跌了回去。


    “你故意將陰玉丟了是不是?”宴寰是從外麵進來的,身上還帶著幾分寒意,稍稍靠近一些,蕭藏身上就忍不住打起了冷顫,“你這身上的痕跡,是誰弄出來的?”


    蕭藏聽他質問,隻覺好氣又好笑。


    宴寰看他此刻還勾唇笑了出來,忍不住心頭火起,直接伸手握住他的脖頸,“我將陰玉還你,就是不想看你那發作時下賤的模樣,你竟這樣不知好歹。”


    蕭藏在雪裏埋了一次,即使蕭雋用內力逼了些寒氣出來,他還是落了個不能受冷的病症。宴寰一雙手冰一般,握著他的脖頸時,冷意便貼著他的皮膚,層層滲透進來。就在蕭藏要因此窒息時,宴寰忽然鬆手,他看著外麵倒地的蕭雋,抬腳便去踢他。


    蕭藏從床榻上爬起來,看見的便是宴寰踩著蕭雋的手,在腳下狠狠蹂碾的模樣。


    “你蕭藏,如今是連條狗都能隨便上了嗎——”宴寰聲音陰狠,雖是在欺辱蕭雋,話卻是對蕭藏說的,“狗奴才!”聲音落地,蕭雋被他踹的後退幾步,撞在了桌子上。桌子上的杯碟,震顫了一下,發出嘩啦的聲響。


    “你混進來,到底是想做什麽?”蕭藏也在恨自己如今身處守城,若是在皇城,他定要拿下宴寰,要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宴寰站定,他背影對著蕭藏。


    他自己也說不清自己冒險混進來是為了做什麽,隻是覺得蕭藏如今在這守城裏,要比在那王城裏更令他安心一些。至於那安心是從何而來,他無從探究。


    蕭藏趴在床沿上,吸入的那股香氣,讓他渾身乏力,他勉強支撐了一會,就又倒了回去。


    宴寰在他倒下去之後,才一步一步又走了回來。他看著趴在榻上的蕭藏,因為清減了不少,他背後的蝴蝶骨都凸顯了出來,愈發顯得他被子下的腰身纖細。


    宴寰冰涼的手指,貼著蕭藏的脊骨輕輕往下撫摸,他自己也側身在蕭藏身邊坐了下來,“我問你,你脖子上的陰玉呢。”


    蕭藏知道他如今都不算個完整的人了,從上一回見他從袖子裏落出蠱蟲的時候就知道了,“碎了。”


    “碎了就換一塊新的。”聽到了蕭藏的回答,宴寰心情明顯要比一開始好上一些。


    蕭藏被他握著手臂,從床榻上扶了起來。毫無防備的蕭雋如今神誌全無的倒在地上,他卻除了身子乏力一些以外,還保有意識,不知是他身體的蠱蟲起了作用,還是那宴寰手下留了情。


    “我今日看楚星河是要送你走——怎麽,是宴凜讓你回去了嗎?”宴寰將他背上的頭發撥到肩膀的一邊,而後用手指慢慢梳理著。


    蕭藏從他越來越重的動作中,知道他沒有什麽耐心,‘嗯’了一聲。


    “你想回去嗎?”


    許久之後,蕭藏還是‘嗯’了一聲。


    宴寰的動作停頓下來,而後才又繼續,“這世上,為什麽沒有叫你能對我一心一意,言聽計從的蠱呢。”


    蕭藏聽到宴寰混雜著歎息的聲音,隻覺得遍體生寒。他被那宴寰下的玉枕奴,都令他痛恨不已,倘若還有一種蠱,能叫他心甘情願的雌伏,他還不如死了。


    宴寰撫著蕭藏後背的手,在鑽入股間的時候抽了出來,反而攬住了他的腹部,像是揉捏著什麽一般。蕭藏知道,那玉枕奴就藏在他這裏。


    “陰玉碎了很久了嗎?它都在動了。”


    因為屋子裏的悶熱,蕭藏身上都出了一層薄汗,宴寰按著他平坦的腹部,沾著潮濕的汗液輕輕撫摸著。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隨著宴寰的手指,他當真覺得小腹處開始發麻,腿根也忍不住的繃緊。


    宴寰知道自己不能留在這裏太久,他得盡快做了自己想做的,在蕭藏叫了人之前離開這裏。


    蕭藏的下巴,被一隻手扣住,他仰起頭,看到宴寰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將那還在往外滲血的手指,強行的塞到了他的嘴巴中。隨著冰冷血液的流入,蕭藏湧起了一陣又一陣的反胃感。宴寰看著他不停的作嘔,扣著他的下巴安撫,“我的血能壓那玉枕奴一段時間。”


    蕭藏果然停止了掙紮。


    宴寰垂下頭來,抓著蕭藏的一縷頭發銜到唇邊廝磨著,“我不想看你,再變成那種模樣。”


    “那你解了我的蠱不就好了。”蕭藏道。


    宴寰眼中透出一種奇怪的笑意,“解不了的。”在一開始,他是真的想殺了蕭藏,但到如今,那股殺意已經被某種奇怪的獨占欲給混淆了,“就連我的血,也隻能安撫一些時候。”說到這裏,宴寰偏過了,看了一眼被他踹倒的蕭雋一眼,“我不想看你,下賤到連個奴才也能碰。”


    宴寰本來是喂著血的,但他被蕭藏的口腔包裹著手指,便忍不住用手指翻攪起蕭藏的舌頭,甚至故意去深入蕭藏的喉嚨。


    蕭藏被他弄的眼淚潸潸,偏偏又無法掙紮。


    “差不多能叫它安分兩個月了。”宴寰收回自己流血的手指,他的傷口仍舊在往外滲血,但他寧願擦在被褥上,也不願再多喂給蕭藏。


    蕭藏隱約知道宴寰的血,能壓製這些蠱蟲,他想到了個主意,若是宴寰敢跟隨他回王城,他就將他抓起來,這一回他不殺他,養著他隻用他的血來壓他身體裏的蠱。這樣,豈不就是最好的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宴寰絲毫不知道,此刻眼淚潸然,神色楚楚的蕭藏,心中想的有多麽惡毒,他梳理著蕭藏的頭發,而後去揉他的□□,呼吸急促了些,“若不是在這裏,我一定狠狠的……”唇舌含住了蕭藏的耳珠,仿佛這樣就能將自己灼熱的呼吸,傳達給他一般。


    蕭藏不被他淫邪的話動搖,在宴凜那裏,他已經聽了太多。


    在咬的蕭藏唇瓣緋紅之後,宴寰還想更近一步,被他捧著麵頰的蕭藏,冷冷道,“你還不滾?”


    宴寰停下動作,他的舌尖剛從蕭藏的唇角收了回來,“我當然馬上就走了,若是再留下去,豈不是要讓你叫人抓住了。”


    蕭藏脖頸上都是被他吻出來的斑斑紅痕,偏偏一雙眼睛,又深又沉,半點不似宴寰那樣被□□動搖。


    宴寰從前不覺得如何,自從嚐過一次這樣的滋味,便覺得世上沒有一個,能將已經打敗了自己的人壓在身下更具有成就感的。並且擁有這個人的人,現在還對這個人求而不得。


    “我還會再來找你,蕭藏。”


    宴寰掐著蕭藏的腰肢,就像那一天他將他綁縛在柱子上,任意馳騁鞭撻時那樣的大力。


    “我會回蕭府等你。”


    蕭藏嫌惡的偏開了頭,“滾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蕭藏:我的520,辣雞作者你就準備讓我這麽過嗎?


    渣作者: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寫一個無責任xp番外【微笑】


    蕭藏:……


    渣作者:珍惜現在,還有節操的我【微笑】520快樂,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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