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閉關,但溫東陽的修煉速度要遠超餘影書。


    天賦差距巨大暫且不論。


    每次深入練習之後,餘影書全身慵懶提不起幹勁,是必須要躺上一天翻翻閑書休息的。


    而溫東陽在結束後卻幹勁滿滿動力十足,躊躇滿誌仿佛征服者打下耶路撒冷一樣趾高氣昂地繼續修煉。


    可以說他是一丁點時間都不肯浪費。


    一個月後,結晶七層。


    再過兩個月,結晶八層。


    陰曆正月初一,春節。


    這是必須要休息的日子。


    一大清早,倆人就忙碌起來,特地取水分開泡了個澡,又將崔師姐喊來幫忙。


    太久沒出去了,大過年的,又要見到很多同門,總得有個人樣不是?


    崔玉露拿著剪刀,先是給溫東陽理了個板寸,轉到餘影書時卻犯了難。


    “師妹……”她捏起一縷柔發托在手上:“好不容易這麽長,剪掉可惜了吧?”


    最長的都已經能蓋住脖子了,亂亂糟糟的一頭碎發。


    餘影書奇怪:“這又可惜個什麽,頭發不就是用來剪的嘛,你難道從不剪發?”


    “我?說我幹什麽……你這頭發後麵可以紮起個小馬尾辮,清爽又幹淨,然後兩把再垂下來一縷,你看,而且小溫子肯定喜歡。”崔玉露抓起少女的頭發,簡單理了理,側過身子給溫東陽看。


    “我的頭發他喜歡頂個卵用。”餘影書嘟囔著,也歪著頭看向老友,想要尋求個意見。


    溫東陽不耐煩地催促:“剪啊,短發好打理,剪了剪了。”


    他早就想提這個事了,頭發長了之後小餘兒更嫵媚更有女人味了,但他更喜歡英姿颯爽版本的。


    而且他喜歡的是小餘兒的性格,外貌並不占主要方麵。


    崔玉露瞠目結舌,抓著少女柔順的頭發不知道怎麽下剪:“這、這……”


    小溫子怎麽這樣說的?


    餘影書卻極滿意地催促:“聽到了吧,我們哥倆站一波的,快剪。”


    凡事為對方考慮,這才是好兄弟。


    崔玉露無奈隻能下剪,但也暗暗做了決定,要給她留的比以前稍長一些,蓋住耳朵總可以吧?


    “話說,陳理的試驗怎麽樣,師姐現在能修煉了嗎?”餘影書無話找話。


    閑聊唄。


    “不能自主修煉,不過依靠陳師弟的陣法,我已經到煉氣八層了。”


    “這麽快!?”餘影書驚歎。


    才過去小半年而已,速度已經超過小馨了吧?可師姐的天賦,那是最弱等的甚至都不適合修行呀!


    “沒用的,”崔玉露搖著頭,但嘴角勾起,心情不錯:“我肯定是這輩子都感應不到靈氣,也就無法施展法術……哦不對,應該說我連修煉功法都做不到,空有境界而已。”


    她已經很滿意了,起碼身體素質比普通人要強出不少,而且壽命也不再是問題。


    餘影書也不得不讚歎:“厲害啊陳理,想不到咱們宗門還有這種人才,對啦,他不是也在閉關嗎,怎麽樣啦現在?”


    崔玉露專注下著剪刀,隨口說道:“不清楚,我也沒問,不過他跟我說過現在反正不缺靈石,幹脆直接結丹算了,免得以後還要麻煩。”


    餘影書:“?”


    怎麽結丹在他看來就跟作文寫八百還是一千字的分別似的?


    溫東陽也不得不從短暫的打坐靜修中抬起頭來,同樣擠出一個:“?”


    竟然有人比自己還勤奮?


    可是,你沒有小餘兒用,過程不得好幾年?


    正要繼續就事討論,卻突然傳來敲門聲。


    連崔玉露都猜到來者是誰了,笑吟吟將門打開。


    果然,穿著一身嶄新紅棉襖,帶著龍帽子的程格馨闖進來,看準二位師父的位置,納頭便拜:“弟子程格馨給師父們拜年啦,祝師父們和和美美壽比南山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這都什麽不倫不類的拜年詞,餘影書摸著鼻子越聽越不對勁,也不知道這小丫頭是有意還是無意的。


    溫東陽冷冷哼了一重嗓子,手捂著臉的下半部分,上半邊也看不出喜怒,不過聲音倒是嚴厲的不行:“不學無術,成何體統!”


    說完還捂了半晌嘴,才清清嗓子摸出裝有五百靈石的小袋子遞過去:“咳咳,收好,今年表現不錯,戒驕戒躁,明年繼續努力。”


    程格馨這才低頭轉為抬頭,展顏再度笑眯了眼:“謝謝師父!”


    五百靈石耶,普通築基修士一年也就這個數,從師父這拜個年就拿到了,果然跟對了人就是好。


    其他小夥伴,從各自長老師父那拿到的也連一半都沒到。


    餘影書當然也不能落後,同樣拿出五百靈石遞過去:“拿去,出門在外注意安全啊。”


    “謝謝師父!”程格馨強忍著激動,又接下一個紅包。


    竟然還有!


    加一起就是一千靈石了,這、這也太豐盛了吧??


    不過也不能怪餘、溫二人給的多了,在燕北人的習俗裏,普通家庭過年給的壓歲錢就是五百,那總不能給凡間貨幣吧?


    而且倆人賺靈石一直很容易,便也沒有節省、存錢之類的概念。


    溫東陽清清嗓子,拜完年,就要詢問小徒弟最近的進展了。


    正要開口,就見一人呼哧呼哧小跑著趕過來,及到門口才停下腳步,依古法做了個萬福:“見過幾位仙長。”


    是程母。


    想來是因為過年,所以沐景泰允許秘境外頭居住的幾個弟子的家人也進來同樂。


    看來這身新衣服就是程母給買的吧。


    程格馨回頭,嘻嘻笑道:“媽媽好慢,我都給師父們拜完年了!”


    “你這孩子,現在都會飛了,真是,真是哎呦……”程母抹抹眼角,偷看了孩子的兩位師父一眼。


    自從上回喊來帶小馨走的別宗長老見到餘仙子後驚恐著腳底抹油迅速跑路,她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將事情想簡單了。


    於是借著給客房掃除的機會,也找了幾個友好的修士打聽,這才知道這倆人竟然十分出名。


    還聽到沐城主要將溫東陽立為接班人的傳言。


    這才稍安穩了一些。


    雖然這倆不太會教徒,小馨完全是被放養,但如果是未來掌門的首徒,那好像……也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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