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蘊法看似提升不大,就給二人的修煉速度增加了百分之十左右,但這可是全時段增益,已經很不容易了。


    最頂級的現代雙修術,也不過增加百分之三十。


    倆人是平時對掌修煉,每隔幾天又要展開集訓,給自己上上強度,免得久坐讓肌肉鬆弛下來。


    勞逸結合,如火如荼。


    一個半月之後,溫東陽升到結晶六階,餘影書也順利來到第三階,二人正要再接再厲,卻又不得不暫停閉關。


    程格馨築基了。


    這位幾乎是放養的便宜徒弟,如果有修煉上的疑問就在路邊隨便逮住一位師兄師姐詢問,如果得不到解答,就再去尋陳理或者其他朋友,由他們轉問長老。


    就這麽單靠自己,硬生生在八個月時間內成功築基。


    在最近這一個月衝擊築基期間,她自己將住處搬到師父家旁邊,自己過了生日,將家布置的漂漂亮亮,還擔負起給二位師父送飯和打掃屋子的職責。


    餘影書出關之後得知這一切,臉也不得不紅了半晌以示敬意。


    溫東陽的樣子沒什麽變化,依舊和平常一樣冷淡,但也在低頭檢查自己儲物戒內的東西,良久才略顯窘迫地搓搓手,不經意一般詢問:“你以後想好學什麽沒有,要不玩劍吧,我親自教你。”


    “我想先一個個兒試試,再來說歸一哈。”程格馨依舊笑眯眯的。


    “挺好,先看看喜歡哪種,反正你有時間。”餘影書按著小徒弟的腦袋,接著抓住胡亂梳成的馬尾,像握著自行車把手一樣,將她的腦袋轉了個方向:“走,帶你去電業局登記,以後你就可以隨意出行了。”


    如果內門弟子有師父,不是吃大鍋飯的話,這個活本來就是師父負責。


    當年是因為自己的師父蘇味道實在不管事,所以才要上官歆師姐負責。


    還記得那時候她買的衣服,日用品等等……


    餘影書上下打量便宜徒弟,小姑娘畏寒又沒人照顧,胡亂拿軍大衣把自己裹成粽子一樣,小鼻頭通紅,鞋因為就一雙因為一直踩的泥濘雪地又許久沒刷,也髒兮兮的。


    “哎,先帶你去買衣服吧。”又揉揉徒弟腦袋,少女很愧疚。


    作為師父,自己還真是不稱職。


    秘境外已經處於深冬時節,程格馨換上餘影書當年還是幹柴妞時留下的棉衣,雖然還是大了一圈,但也還能入眼,被師父抱著一直走到鎮上才放下。


    林子裏的雪無人清理,能陷入半膝,要是不抱著,小徒弟走路可太艱難了。


    而且這麽大年紀的小姑娘,最怕凍了。


    程格馨牽著師父的手,一晃一晃,十分高興,連被扔在秘境外圍別墅群裏沒去探望的母親都丟在腦後。


    見到大馬路,又歡呼著跑了兩圈,縱使衣服稍大,奔跑速度也能吸引來行人注意。


    直到她一蹦一米多試著將自己掛到廣告牌上,才引來溫東陽的嚴厲嗬斥:“小馨!過來!!”


    “哦……”程格馨知道自己錯在哪裏,蹭到從認識起就一直板著臉的大師父跟前,低著頭小心翼翼:“師父,對不起,我不該太出眾引起凡人的注意。”


    溫東陽還沒來得及批評,餘影書就一把將小徒弟拽到身後,瞪著眼斥責老友:“哎呀!你跟她吼什麽,小孩子被關了大半年興奮而已,就讓她發泄發泄唄!”


    八個月啊,八個月的原始生活,出來哪怕看個路燈都想上去掛一下吧?


    你當年閉關瘋狂修煉,出來之後不也爬到樹頂上高舉著手機,化身信號普羅米修斯嗎?


    沉靜了半晌。


    溫東陽最終搖搖頭:“你就慣著吧!”


    說完獨自走在前麵。


    不知道為什麽,他依稀從小餘兒身上感受到一個詞:母愛。


    但不明顯。


    走了沒幾步,手就突然被抓住,是程格馨。


    小姑娘兩隻手分開牽著兩個師父,自己走在中間,一直洋溢的笑意削了一半,帶著些緊張地左右來回看,生怕他們因為自己吵起來。


    還記得以前,父親和母親總是這樣,最終選擇分開的。


    餘影書可沒有觀察小徒弟臉色的心思,隻盯著老友牽住徒弟的手看,然後用力將徒弟扯開,自己接上去。


    特碼的敢跟老子搶地盤,以後青椒都你吃!


    程格馨卻沒有緊張,看著兩位師父似乎根本沒鬧情緒,又開始露出實心實意的笑容。


    三人一路溜達到車旁,溫東陽用眼神示意:“誰開?”


    “你啊。”餘影書拉開後排車門,先將小徒弟抱上高大的越野車,然後自己上去,攤開衝鋒衣將她摟住:“沒看小馨冷的都有點打哆嗦了嗎?”


    棉衣畢竟還是大,漏風,從秘境那種極寒的地方出來乍一感覺暖和,到現在小姑娘已經都有點失溫了。


    “我開就我開,去哪?”溫東陽坐上駕駛位。


    他可沒看出小馨哪裏有哆嗦,再說了,身為修行者,些許寒冷怕什麽,又不會生病。


    從蒼茫城出來的,還怕冷,那可太丟人了!


    “紅旗街。”餘影書報了個春城最繁華的商圈之一,又指指中控台:“把暖風開到最大,快點的!”


    “啊是是是,怎麽跟老媽子似的。”


    溫東陽發動了汽車,專心看路。


    餘影書白了他一眼,開始盤算起應該給小徒弟買什麽東西。


    衣服是肯定的,她現在長身體的時候,鞋應該也小了,還有內衣也得換,牙刷牙膏洗麵奶沐浴露毛巾臉盆……


    少女的腦子裏瞬間過去一大堆東西。


    接著就是手機,還有電腦,在她看來枯燥修行之餘最簡單直白的放鬆方式就是電子鴉片。


    ……接著就想到……


    “哎,”她拍了拍徒弟:“你現在來沒來那個呐?”


    順著師父的眼神,程格馨馬上明白過來,臉雖紅,但還是點頭:“嗯,我現在用的宗門發的。”


    餘影書立刻點評:“那個不好,以前用的什麽?”


    程格馨小聲說出一個牌子。


    “太差了吧!”餘影書瞪大眼,但很快反應過來,程家母以前隻是個進廠的工人,家庭條件不好,連忙掰著指頭給她數:“我說幾個看你喜歡什麽樣的,這玩意女孩子必須得常備不少呢,否則萬一掉進哪個秘境出不來,沒得用可就慘了。”


    “嗯。”程格馨似懂非懂地點著頭,聽著師父如數家珍地講述每個牌子的優缺點。


    一身男裝,跟假哥哥一樣的師父,想不到對這方麵和其他女孩子一樣,也十分了解呀?


    餘影書說了一通:“你先想好要買哪個,日用夜用的容量大小的都要備好。咱們蒼茫城秘境寒冷,痛經是經常的事,儲物戒裏麵你還得備一箱可樂,反正都得疼,你把可樂塞雪裏冰鎮一下,喝一口直接快樂上頭,比什麽熱水都管用我告訴你……”


    溫東陽聽不下去了:“你少教她不靠譜的東西啊!你腦子燉煤球了,可別把人小馨也給帶黑了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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