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城一幫不學無術的大眼瞪小眼,完全沒聽過楊湛的這個名字。


    這讓楊天照很是尷尬,吊起眼睛詢問:“你們是南方人?”


    餘影書搖搖頭:“我們是燕北的。”


    說完就打算帶著小弟們繞開這傻子,繼續往外走。


    隻要下了這座山,底下就是一座建設在國道邊的小農村,他們的車就在那裏。


    而且夜深了,也得到村上找個小旅店歇息歇息。


    “燕北!?”楊天照語調變得尖銳,仰著身子,鼻孔朝天,再次攔在隊伍前麵,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自己鼻子:“燕北人!?你燕北人你不知道我爸是誰!?”


    餘影書奇了,反問:“你也是燕北人?”


    “當然!”楊天照感覺這妹子應該已經找到答案,正在小心翼翼地確認自己的身份。


    因而更加倨傲。


    少女一拍旁邊老友肩膀:“那你知道他爸是誰嗎!”


    溫東陽:“?”


    楊天照:“???,敢問尊父是?”


    這是一個拚爹的時代,要是遇見一個比自己爹還強的爹,那再抬出自己爹就不靈了。


    “你不知道是吧?”餘影書哈哈笑了兩聲:“我也不知道。”


    俺們蒼茫城,全員孤兒,玩遊戲開外掛都不怕被人罵的那種。


    “你敢耍我?”楊天照急了:“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讓你在燕北地界上混不下去?”


    餘影書如實回答:“不信。”


    法治修仙,你擱著威脅誰呢。


    楊天照擼起袖子:“嘿你這,告訴你,趕緊把秘寶交出來,否則我可不客氣了!”


    要是在秘境裏,脾氣暴躁的餘影書早就發揮本地人能動手絕對不逼逼的特性了。


    可這是在外界,到處都有大能監視,萬一失手鬧出人命還會被推衍術追蹤,除非對麵是個字麵意義上的壞人,要麽自己是合理合法的反擊,否則到哪兒也講不了道理。


    哪怕是兩個家族、勢力、或者小圈子之間的互相報複,在修行界也是默許的。


    畢竟修士不是凡人,無法以凡人的律法強行要求。


    然而眼前這小登與自己既無怨也無仇,偏偏又不動手,隻拿嘴炮噴來噴去,誰知道是不是故意等著自己動手,他好找他那個不知名的爹來出手奪寶呢。


    口氣這麽大,至少也得是個金丹吧?


    雖說金丹也不怕,但餘影書感覺自己還是不要給宗門惹麻煩了。


    她帶著小弟們無視楊天照,繼續繞行下山,打定主意隻要這小登敢碰咱們任何人一下,就立即反擊,揍得他連他爹都認不出來。


    然而楊天照也是懂法的,並不動手,隻是攔截,等到少女走著走著被透過樹幹枝葉間的月光映到明媚的麵孔,他卻突然一愣:“咦,誒呦喂,你、你不是那個餘影書嗎?”


    這下少女才覺得或許這小登的話,說的是真的。


    他爸沒準真是什麽大佬。


    如果是個正常的修士,即便是剛築基,也能在暗淡月色的夜晚將附近人的長相看的一清二楚。


    她受係統所迫應了一聲:“嗯。”


    接著繼續用神識近距離掃描探測,發現他的靈力波動的肆意妄為,完全沒有任何試圖隱匿的意思,就跟燈塔一樣矗立。


    綜上可以得出結論,他的年紀雖然不大,二十多歲築基,天賦理論上能說得過去,可是種種細節表明,他的天賦奇差無比,這身實力完全是用藥堆,或者洗髓伐體硬灌出來的。


    如此大費周章的事,沒個好爹可能還真不行。


    楊天照更倨傲了,倨傲中還帶著一絲急迫:“你是餘影書,你不知道我爸是誰!?”


    “??,我為什麽要知道,”餘影書拍拍胸脯:“那你知道我師父是誰嗎?”


    “蒼茫城的哪個長老罷了,就是你們掌門,見了我爹也得恭恭敬敬!”楊天照也跟著拍胸。


    不過從賞心悅目的程度上看,還是餘影書的動作更q彈一些。


    少女冷笑:“我師父叫蘇味道。”


    “哦……”楊天照隻覺得這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但很快反應過來:“是那個蘇味道!!??”


    看到對方的反應,餘影書就知道提師父的名字好使。


    雖然師父人品奇差無比——是真正字麵意義上的差——但某些時候這名字是真好用。


    “蘇味道……又怎麽了……”楊天照喉結聳動,氣勢弱了下來。


    連攔路的行為都沒了,隻是跟在旁邊:“我跟你們說噢,得罪了我,在燕北寸步難行,汁兒道麽?”


    “這句話說過了。”餘影書像刷手機視頻一樣,一邊走一邊伸手指在他臉前虛空劃拉一下:“換一句。”


    楊天照氣結。


    幾名蒼茫城師弟們看著師姐的行為,心說師姐說起話來可真氣人,也不知道師兄平時得被罵成什麽樣。


    溫東陽看到他們的樣子,就知道這些師弟在想什麽,冷哼一聲緊跟在自家白菜旁邊,高傲地仰起頭。


    哥現在跟丫頭吵架贏多敗少,隻不過丫頭吵不過就動手,打不過她就脫衣服,不過最後自己還是會贏。


    就是事後還要在賢者時間收拾床單很累人。


    此時觀篤終於結束沉思,走到最前列,與楊天照並肩而行,驚愕問道:“等等,施主的父親是觀心洞宗主?”


    “臥槽。”餘影書的餘氏感歎脫口而出。


    燕北第一宗,怪不得這小登如此囂張,合著是仙二代,觀心洞少主啊。


    楊天照再度仰頭,然後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仰,都達不到溫東陽那種自然而然由內至外的裝逼味道,於是雙手抱臂擺出poss:“哼!我爸是楊湛!”


    餘影書:“我師父是蘇味道!”


    觀篤也跟著補充:“現在佛珠在小僧這裏,施主可以向小僧討要,不過這串佛珠是小僧的師父相中的……哦對了,小僧的師父俗名叫蕭衍。”


    現在他都不敢直接提師父的法號了。


    經過上次提起之後餘影書的文盲表現,他發現這幫修士們從小就練功,壓根不上學,什麽曆史文學,能了解個大概都算有學識,壓根不知道冠達這法號的意義。


    不過他也誤會了,餘影書前世還是上過幾年學的,還特別喜歡曆史,所以蕭衍她知道,但蕭衍出家時候的法號又有幾個人能記得。


    更不堪的是溫東陽,他當時表現的一臉震驚接著崇拜,可事後才偷偷詢問少女蕭衍是誰。


    “…………,呃,”楊天照發現這倆名字都不太好惹,又不肯放棄,想了想:“不要逼我提我爺爺的名字啊,說出來嚇死你們!”


    “先別提,”溫東陽突然頓下腳步,又拽住少女,環顧四周野山林:“我感覺不對勁,有殺氣!”


    卻又不知道是哪裏來的。


    伏擊者很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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